楚河小跑至刘盛马前,未待刘盛下马便“嘭~”的一声,狠狠的往地上一跪,带着些许喜色对刘盛言道:“报郎主,楚河不负郎主之托,事已查清,另有要事与郎主汇报!”
刘盛翻身下马,甩动着甲裙,上前几步双手托起跪下的楚河,刘盛不知是何事让楚河能施如此大礼,要知鲜卑的礼便是(扶胸),这下跪之礼却不曾有过!
扶起楚河,刘盛往他身上看了看,只见这胡人青年满身的鲜血,身上有一皮包裹,还有些许伤口,铠甲上的刀痕多不可数,若不是这明光铠护着,怕是早已不在人世了。
而如此情况之下,他身上的包裹却未曾受到丝毫损伤,显然对他很重要。
想着,刘盛的目光便转向那包裹,再细看那包裹紧勒出的图形,刘盛双眼一瞪,脸上带着怒火,狠狠的咬了咬牙:“不为人子,查出一人,穹庐皆斩,这群奴子,人在何处?”
“队,队主!”刚来至刘盛身边的长孙奇见刘盛发此怒火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未见刘盛发过真火,训练时的些许呵斥每个将军都有,而此时刘盛那眼中的怒火却是如同要吃人一般。
但见怒火未消的刘盛转过头来,那怒瞪的双眼让长孙奇心中一寒,不禁想道:“队主怎发此怒火?此等眼神着实可怕!”
被刘盛吓了一跳的长孙奇连忙平复了心情,对其说道:“队主,人已被我等围之,听您护卫言,乃是柔然之人,我等当如何为之?”
刘盛闻言不禁冷笑一声,咬着牙说道:“如何?我且先见见这等柔然之人,当真是神通广大呀,竟可进我落内盗取贵重之物!哼,不简单啊,呵呵,柔然人?我看未必!”
听此冷言,长孙奇抬头朝刘盛觑将一眼,但见刘盛满脸怒色,双手攥得紧紧的,好似要将谁捏死一般,见队主如此模样,长孙奇不敢耽搁,连忙引着刘盛朝前走去。
刘盛左手扶着马刀,右手拳头紧握,迈着大步随长孙奇进了包围圈,看着眼前围成一团,脸上涂着伪装的“柔然人”,刘盛冷眉一皱,细细打量一番,心中顿时有数了。
但见他抬起头来,对这群人冷冰冰的言喝一声:“给尔等一个活命之机,说出尔辈之出身,我既往不咎,哪怕我明日继位也是如此,若当真是柔然之人,哼哼,那明年之今日便是尔等之祭日。”
听闻刘盛此言,人群中顿时发出一些惊呼,以及呼吸急催之声,但见众人面面相窥,眼中竟是有些惊慌之色,人群中身着甲胄之人见此,忙上前一步,不慌不忙的对刘盛说道:“军家何出此言呐?我辈之人已是军家之俘,军家怎可因我等乃柔然之人便高举屠刀也?况且,我柔然与大魏乃同出鲜卑一族,我辈降之,乃我等皆知军家刀之利也,望军家垂怜!”
此人言罢,但闻一声大笑:“哈哈哈哈......”
原是刘盛听此人之言发笑,可他笑着笑着,脸色突然变冷,对其冷声说道:“军家?军家?呵呵,好一个军家!”
言罢,刘盛咬着牙对其怒瞪,因柔然人根本不会称军家,而是将军、部帅、渠帅又或是别帅、族帅,刘盛又怎能不知呐?
而此人闻言双眼一瞪,身子不自觉的晃动了下,带起轻微的甲片相撞之声,心道一声:“不好!”
顿时双眼乍现冷光,大喝一声:“阿郎们!与其拼之,若尔等亡故,我等家人自会有他人照顾,我等......”
闻其初言,刘盛就未像电视剧中那样让其把话讲完,而是咬牙直喝一声将其打断,但闻:“我当严查各落,少一人者,若道不出人之所向,穹庐皆斩,少十人者,全落皆斩!”
刘盛一声怒喝,周遭顿时一静,那中年人却也露出些许惊慌之色,更不提他身后之人了,但见其人皆有骚乱。
而刘盛身后新一队之人听闻此话,却是纷纷一愣,因他们听刘盛言语中,目下之人乃是落里阿郎扮之?想着,一个个都不敢置信的望向中间。
而刘盛见他们这般摸样,就已猜出,这群人,真是朔州之人。
果不其然,一位人群中人慌乱之下竟是将脸上之物擦去一些,但闻一声:“你.....你......你......你不正是那去斤落的阿郎吗?”
闻其声,却是一个新一队之人指着那擦去些许脸上伪装之人说的一番话。
而那被指着的人却是浑身一颤,慌忙说道:“兵家识错人矣,识错人矣,我乃柔然之人,去,去斤,不,不曾听说,不曾听说......”
见那人如此慌乱,刘盛冷冷一笑:“去斤?呵呵!”
说罢,刘盛冷着脸对长孙奇招了招手,那长孙奇见此快步前来,未待他对其施礼,刘盛便对他冷喝一声:“带两队之人,屠去斤一落!”
长孙奇听闻此话顿时有些犹豫:“队主,如此为之,是否不妥?我等未......”
闻其言,刘盛带着杀意大喝一声:“那图,带两队之人,屠去斤一落!”
而那图听闻此话却是没有丝毫犹豫,大喝一声:“诺!”
说罢,那图便要作步前去。
那人见此,忙道一声:“且慢,且慢,我说,我说,我是去斤落阿郎,我是......啊......”
说着,那人就传来一声惨叫,却是被那一身甲胄的中年人一刀砍杀在地。
但见这身着甲胄之人,悲笑一声:“呵,是!我等非是柔然之人,又当如何?你这......”
不待其讲完,刘盛便对其怒喝:“莫拿我来说事,尔等做事当知对与不对,无需多言,卸甲解兵,我让尔辈活命,我曾说给尔等一个活命之机,此时也作数,但我可留不得你!”
说罢,刘盛便对那图言喝一声:“那图,前去取其首级,敢动刀兵者,尽皆斩杀,死后寻其落,将其女眷贬之为奴!”
那图闻言二话不说,锵~的一声,抽出腰间马刀就冲向那身着甲胄的中年人。
那人见此,对身后之人笑道:“哈哈,事已至此,你等当如何为之?”
其身后之人见此,忙退后一步,他们都被刘盛之言吓到了,心里正在想着:“仅拿你一人,我等尚可活,若我等动刀兵,以此人之言,我穹庐之人糟矣!”
众人如此想着更是再退后一步,不过,却有一身着青色皮甲、头带皮帽的青年,提着马刀来至这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