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独孤鑫已走,刘盛对众人说道:“我等且去打火!”
说罢便带着他们回了队帐,只见火头已在队帐前等候多时了。
刘盛也不耽搁,让将火头打火,待得片刻见其无恙,刘盛便对众人说道:“所有人等,今日便不抽签了,打火吧!”
众人一听,并无高兴之色,一个个沉默着打好饭菜,待所有人早食之后,又过了一刻,鼓声再一次传来。
刘盛起身喝道:“所有人等,马披甲,带兜鍪,骑战马!”
众人大喝一声:“诺!”
说罢,众人便拿着马铠前往马厩了,刘盛也不管他们此时的心情,拿着一副马铠往马厩而去,废了些时间将马铠披在白马之上,此时鼓声已停,待将白马牵来至队校场,接过胡祺递来的马槊。
这时,鼓声又再次响起!
看着已列好阵型并甲骑具装的骑兵,刘盛沉默不语,调转马头就往军校场奔去,众骑见之忙随其后,待至军校场,但见到处都是士卒,人人腰挎马刀、手持长槊、铠甲着身。
一时间,战鼓轰鸣,枪槊林立,好一支威风凛凛的部曲,大战的气息也瞬间充斥着校场。此景曰:四鼓,整装待发!
点将台上,独孤鑫环视一周,大声说道:“独孤幢铁血队与丘穆陵幢嗜血队并队、尉迟幢喋血队与独孤幢那古队……”
独孤鑫将令缓缓下达,军校场的人马随着令声策马转动,但见黑压压的骑兵瞬间四分五裂,不多时,便成了五个方阵,而左右两阵人数是最为稀少的,仅有两队人马,其中一支便是刘盛。
随着众人列好阵型,鼓声却也停下,黑压压的骑兵们肃然而立。此调换阵型,曰:五鼓,站队整列……
见此列队,独孤鑫在点将台上对众人严喝一声:“昨日后夜,有灰鹰(斥候)传报,说是柔然有一支部率往我朔州进发,人数有三千之余,此部将于日中初时(10点)至我漠南,尔等可有胆将彼辈拦之?”
随着话落,但见众人右手长槊,左手紧握拳头,高举大喝:
“有!”
“有!”
“有!”
大喝之声直震人发聩。
独孤鑫满意的点了点头,吼道:“我等当将彼辈歼于大漠,决不让他等踏入我漠南一步,诸位将士!我等必将凯旋而归!得胜归来,我为尔等请功!”
言罢,但见独孤鑫大手一挥,点将台上鼓锣钹同响。
咚咚咚……
锵锵锵……
咣~
随之便是独孤鑫的吼声:“那古队与喋血队乃轻骑也,当为灰鹰,你等之责便是清敌灰鹰并为我等探取军情!”
但见那古与喋血队的队主随着鼓声纵马上前,大喝一声:“是,将军!”
说罢,两人胸膛挺直,伫立在前!
喋血队为尉迟幢的有号之队,那古队虽说不是有号之队,队名随着队主的变换而变化,但两者皆是一支精锐的轻骑兵,当得斥候之责。
但见独孤鑫又喝一声:“我等尚有戌堡各出兵三队,兵有四千余,但却需一些时辰汇合,独孤幢、丘穆陵幢听令,我任尔等为先锋,独孤幢主为先锋将,若敌人来袭,尔等务必将彼辈阻拦于大漠之中。”
独孤幢主与丘穆陵幢主上前一步,严喝一声:“军下领命!”
台上的独孤鑫抬头看了眼刘盛,喝道:“铁血队与嗜血队俱是甲骑具装之队,乃我军精锐,尔等听令,随先锋进发为其压阵,当以独孤盛为首!”
刘盛与那嗜血队的队主策马上前,言喝一声:“军下领命!”
独孤鑫再次看了眼刘盛,对其他人喝道:“其余人等随大军出发!诸将接旗!”
刘盛回头,对一士兵言道:“胡祺,前去接旗!”
胡祺微微一愣:“是,队主!”
言罢,便出了队列前去接旗。
胡祺是一个六尺的大汉,长的五大三粗,但却是秃发留辩的胡人,但他是刘盛队里最强壮的人,刘盛之所以让他去,是因为扛旗者,非勇者、强者不可。
看着胡祺前去接旗,刘盛嘴角露出些许苦涩,他完全想不到,他才来两天就有战事发生,不禁有些怀疑,自己难道真是扫把星?
不待刘盛多想,那点将台上已分兵遣将、授予旗帜,而刘盛的旗子是一只飞马图案,喋血队领取的是一只老鹰图案,其余的都是红边白底中有字的旗子。
待扛旗者把靠旗背好,台上的独孤鑫举起灰鹰图案的旗子往前一挥,那喋血队的队主就调转马头往北门去了,其队的百骑紧随其后,随后就是那古队跟着喋血队而去,待越过北门,两支骑队瞬间分成二十支十人小队四散而去……
独孤鑫再举起独孤幢与丘穆陵幢的幢旗,待大旗一挥,独孤幢和丘穆陵幢便应旗行去,随后便是刘盛的飞马旗被独孤鑫挥舞一番,但见刘盛紧随二幢出行,胡祺背着大旗紧跟着他,身后的队兵一看飞马旗在行走,也便紧随而上。
校场之上顿时传出轰隆隆的马蹄声……
待嗜血队和铁血队两支重甲骑兵策马行去,独孤鑫大手一挥,便往点将台下走去,旗手连忙扛起大纛(dao)紧跟而上,大部队看着纛旗行去,也紧紧跟上……
鼓声齐鸣而举旗,为:一鼓整兵二列阵,三鼓打火四待发,五鼓站队齐鼓发……
刘盛带着二百甲骑具装的人紧跟着先锋而行,一路上无人言语,只听得那马蹄轰隆隆,铠甲碰撞之间发出的金革(戈)之声,旌旗被风吹的呼呼作响。
出了戌城所在,就是广阔的草原,寂静的草原上空大雁飞过,穹庐零散的布在草原之上,当真是一副美如画的草原美景,但此时却迎来了策马奔腾的黑甲骑兵……
穹庐中窜出三五成群的胡人,见骑兵策马而过,便对着黑甲骑兵施礼,待骑兵飞速离去,却又见二百甲骑具装的重甲骑兵飞驰而来,待重甲骑兵追着那黑甲骑兵离去,三五之人开始窃窃私语。
“看其模样,定是那柔然又来犯境,哎,不知副帅能否安然无恙?”
“你且无须担忧,我听闻少帅已至朔州,想来不久便会继任酋帅之位!且副帅又未曾调集我等,应当无忧。”
“哦?少酋长已至朔州?我怎不知?”
“少部大人至朔州了?哎,少部大人怕是离部三年之久了吧?可是要回来了,我家阿郎甚是想念少部大人啊。”
闻四人言语好似在说一人,但却是三种称呼,这一切,便是酋长、酋帅、部大人,都是称呼领民酋长的,提到领民酋长,显然这些人嘴里说的就是刘盛了。
而此时的刘盛看着熟悉的地界内心颇有复杂,因这里就是他的降临之地—朔州。他的便宜父亲就是这朔州领民酋长,而这些穹庐的胡人都是独孤部落的领民。
拓跋氏让独孤部落在朔州定居,再让其酋长领督护大将戌卫边防,实乃一箭双雕之举,即稳定了独孤部落,又可让独孤部落抵御柔然,而独孤部落为了领民你还不得不去抵御柔然。
而独孤鑫也不得不说他一句老狐狸,他以督护副将之职调动戌堡卫兵主动出击,是在减少独孤部落的伤亡,若不然他就要从部落抽调兵马或是驱散羊群了,而这样这一来,独孤部落的损失就大了,若是阻挡在大漠之中,独孤部落也便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