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长孙奇和那图通知了队兵们,得知此事的队兵们就一个个相互结伴而来了,待到打火处,就看到刘盛正拿着一些竹签在火头前面等着他们,看到他们双双结伴而来,脸上露出些许微笑。
看他们的模样,刘盛心道:“很聪明吗,再给你们来点料!”
“队主!”
“队主!”
待这些队兵招呼了一声,刘盛就举着手里的竹签对他们说道:“且来领签!”
见此竹签,众人心有不解,但见长孙奇问道:“队主,这领签是何意?”
刘盛笑道:“领过之后便知!你且先来!”
“这?好吧!”
长孙奇无奈,只好伸出不能弯曲的手臂,在那众多的竹签里抽出一支。
待抽出这一竹签,将其对着自己,便看到竹签上写着乙丑(同阿拉伯数字2),见此数字长孙奇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边刘盛又叫着:“那图你来!”
随着刘盛的叫声,那图也直直的伸出手臂,待抽出一支便往后退去,让其余人去拿竹签。
见那图抽签而回,长孙奇探头探脑的四处看了下,也便凑了过去,对那图小声说道:“队副,且让我来看看你这签!”
说着便要去瞅。
那图见此,回一声:“好,你且来看!”
那图说着,就拿着竹签凑到长孙奇眼前。
长孙奇抬眼一看,轻声念着:“甲子?”
见此一签,长孙奇心有疑惑,想要摸一摸额头,这刚抬起手来,却是不能弯曲,只好无奈作罢,可见这手臂,长孙奇突然一愣,好似想到什么,念叨着:“不好,队主老奸巨猾也。”
旁边的那图闻言一愣,操着他那大嗓门便道:“队主老奸巨猾?”
那图的嗓门很大,这话儿一说,那图顿感有些不自在,扭头看去,只见队兵正在齐刷刷的望着他,见此一幕,那图着实有些不好意思,再扭头朝刘盛望去,但见刘盛眼冒冷光,正在坏笑着看着他。
那图见状,瞬间回神,连忙说道:“不不不,非我之言,乃阿奇之言也。”
说着那图还一手指着长孙奇,一边看向刘盛。
闻那图之言,刘盛朝长孙奇觑将一眼,待其冷笑一声,也便扭过头去对众人冷喝:“速来领签!”
队兵们一听,再看刘盛神色不对,一个个都连忙上前领签,也不在耽搁。
而长孙奇却是苦笑一声,朝那图瞥了眼。
片刻后,待人手一签,但见刘盛喝道:“甲子(1号)、甲戌(11号)一组,乙丑(2号)、乙亥(12号)一组……,以此寻阿奴阿干!快!”
此话一说,便有队兵叫道:“我乃甲戌,甲子何在?”
那图一听立即大喝一声:“我乃甲子,甲戌速来!”
那人闻言抬头一看,见是那图,便挤着身子过来,叫道:“来矣来矣,甲子稍后,甲戌来矣!”
至于为何大老粗为何会认识这些字,因为这在21世纪,就是12345……他们的日期,也是以此计算,大年初一曰:甲子、直到X亥为两个月共计六十天,年也是如此,今424年为甲子年,到484年为一个甲子,便是天干地支纪年法,所以他们还是认得的。
随着二人的话落,但见“饭桶”前顿时乱成一锅粥。
“丙寅(3),丙寅,我乃丙子(13),速来!”
“乙丑,乙丑,我乃乙亥,速来!”
“丁卯(4),丁卯,我乃丁丑……”
“戊辰(5),戌辰……”
众人呼啸声中,长孙奇苦笑着脸,心中言道:“果然如此!”
想罢,便也叫着:“乙亥速来,我乃乙丑!”
然,还未等乙亥签来,刘盛便冷声说道:“长孙奇与那图一组,乙亥与甲戌互换。”
突闻此话,人群猛的一顿,片刻,拿着甲戌签的人便动身过来和长孙奇换了下签。
但见那图和长孙奇对视一眼,两人尴尬一笑,那图是心中有愧,长孙奇则是心里不痛快,但队主已发话,为之奈何。
与队兵不同的是火头,他现今肚子都快饿扁了,看着刘盛还在瞎折腾,他感觉是如此的讨厌,还让不让人打火了?但他也不敢说,只好眨巴眨巴嘴,看着饭菜。
而刘盛好似也听到了他的心声,转过头来对他说道:“火头,你且先打火!”
那火头一听,顿时两眼冒光,听闻此话如同仙音呐,忙道一声:“好好好!”
说罢也不再言语,拿起一个小木碗,打了些饭菜便去过午了(过午=中饭)……
火头哼唧哼唧的过午后,队兵们有组好队的,也有未组好队的,见此,刘盛也不耽搁了,便对他们说道:“组好者且过午,两人一组,他人不可助,未组好者不可打火,一刻之后伙食便撤!”
“啊?一刻钟?丁卯,丁卯速来啊!”
“一刻钟?丙寅,我两且去打火。”
丙寅签的人忙应一声:“速去速去!”
言罢,二人便直直的举着手来至木桶前,待得火头为其盛好饭菜,领一勺子,也便旁去吃食了。
待得少许,已有大数人领好伙食,此时正在苦逼的举着那不能弯曲的手臂把手里的饭菜送往队友的嘴里……
待众人打火后,日下时分便如同日上一样,却也在军校场的鼓声、叫喊声、马蹄声度过……
初夜时分,一群手臂捆绑着木板、且每两人皆有一只脚绑在一起的人随着刘盛身后前行。
见此一幕的丘穆陵贡很是疑惑,对将言道:“独孤队主这是做何?让诸位如此前行是否有些不妥?”
刘盛闻言,对其笑道:“丘穆陵幢主有所不知,我是在训练二三子们。”
丘穆陵贡更是不解:“此为何训?”
刘盛一时无言,想了想,便对他说道:“训练受伤之时可自如行动也。”
丘穆陵贡听闻此话,扭头看去,还别说,一瘸一拐的,手臂不能弯曲,还真如同受伤后的模样,便也不再追问。
百人行走,你左腿我右腿,我左腿你右腿,倒也走的整齐,若不是偶尔摔一跤的话。
片刻,来至馆驿,馆驿是座三层楼的大木屋,每层约有六百平,算是戌城为数不多的大建筑,毕竟是接待官员的,顶上的琉璃莲花瓦当,内置木刻,皆是美丽无比。
一入内来,便可见堂中有一搭建的小台子,台上正有一位女郎唱着小曲儿,虽说这里是接待官员之处,但此时却也有些士卒来听曲。
这一切是因为无官员来此,毕竟这里是边关,敌人说来就来,一旦抵挡不住就是身死道消,因此,这一楼就被那些队主、幢主带来的士卒占据了。
二楼和三楼是有包厢和住房的,但那是官员才能去的。
一楼,有二十张可坐八人的桌子,然此时却已有三张坐满了人,这些士兵都是白日巡防或是附近戌堡的队主带来的士卒,士卒本是不可入内的,但时间一久,有队主带着就可以入内好似成了潜规则一般,因此也就有了这一幕。
桌子上的人此时也听到门口的动静,皆注目而来,看着鱼贯而入的众人不禁一愣,是因为这群人都捆着手臂、双人之脚相连。
而入了内的刘盛见已有人在此,不禁对他们点头示意,而这些人见刘盛那一身明光铠甲倒也不敢小觑,也纷纷回应一番。
待刘盛扭过头来,便对丘穆陵贡问道:“幢主可愿在此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