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这在末日中更显的生存环境不乐观。
基于女人天然的危机感更强烈,唐丽就任第二代邮区指挥官后,基地的工作日程也发生了一些改变:需要以收集物资为主。
在这之前,张子民指挥时期更乐观些,主要着手于精神建设,内部的改造、搜救幸存者等工作上。
现在是唐丽说了算,计算了物资甚至不够度过冬天,又考虑到还会遇到其余幸存者的加入等等因素,她果断把工作方向改为了收集物资为主。
地基内的物资早在计划之内,就算暂时没收集的它们也不会跑了。
于是仅仅她就任的第三天,张子民接到了外勤任务:外出收集物资,用于外伤急救的药品(用具),附近的汽油,以及方便储备、高能量的食品。
人员有限,可利用工具也有限。注定了只能带回不多的物资,但没办法,她要求蚂蚁搬山,拿到一点算一点,并派出了她所能拿出手的男二号成航。
原本想派陈家乐辅助,但考虑基地情绪的稳定,留下成航恐怕会遭遇闲话,最终她只能故意派遣成航跟随出勤。。
计划是上午九点半出阵,现在只是九点,成航在待命,而张子民习惯性的先去七楼一趟见昆兰。
见她不是取经什么的,实在也不能为她做什么,只是一个日常习惯,观察一下她的变化什么的。
今天再次见面时她倒是变化不大,仍旧戴着方框墨镜,并且拉上了风帽尽量避光。还是很惊艳甚至妖异的那种感觉,此点从未变化过,只是不确定以后会不会再变了?
“对了,你自己照镜子吗?”张子民神色古怪的道。
昆兰猛的抬头道:“你想说我妖吗?”
张子民以前是有点怕她的,现在经历了暗夜之战,所谓胆子都是练出来的,也不怕她了,关键在于怕了也未必有用。
于是小张点头道,“是的,也可以说我的意思就是你越来越妖了,但我觉得只要保持足够的人性特点,哪怕是妖,也算人妖。对了,我这不是贬义词。我都是这样说话的。”
昆兰注视他情况,墨镜后面那凛冽的目光又逐步柔和下来。
张子民果断递出手里拿着的东西:“给你。”
噗嗤——
眼见真的是半瓶防晒霜,她失笑的样子。
然而她的失笑是故意装出来的,显得很生硬。
她恐怕灾变前就不是个适合有笑容的女人,尤其现在这个惊艳的模样,笑起来要多生硬有多生硬,要多山寨有多山寨。
好吧她会强颜发笑,也算是她在努力做人,张子民感觉还可以,又解释两句:“防晒霜是我在娱乐城打了一场战后,那边有几个小姐姐,我顺口问了一句,她们真有,就大方的给了我一瓶,嗯,实际是半瓶。不过应该也够你用一阵子了,反正你用不着涂抹身上对吧,我见你连手都缩在风衣中。”
昆兰转身背对着,抬起一面小镜子照着自己,试着笑了笑……真尼玛难看,有点吓到自己的节奏。
她又转身面对着张子民道:“我感应像是又加强了些,尤其是对某些鬼东西的感应。这两天夜晚,隐约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注视这边,不确定是基地,但至少是基地的方向。”
张子民皱眉道:“那就要小心了,兴许它只是怀疑我在这边,又兴许,它已经锁定了我在这边。现在它和我仇恨很大,也就对这基地仇恨很大。”
昆兰道:“你怕它吗?”
“怕的,因为我暂时仍旧没更好的战斗方式可以击杀它。”张子民道。
昆兰转而道:“听说你卸任了基地指挥官?”
张子民愕然道:“你听谁说的?”
昆兰道:“白天你们不刻意压低声音时,我能听到些关键词,前后一联想贯通,不是什么难事。”
见张子民不回答,昆兰又道:“对此我并没有不满。”
“你这么说应该是刻意给我面子对吧,因为我支持她?”张子民好奇的道。
昆兰歪着脑壳想了想道:“也可以这么说,各种情绪都有些。”
张子民神色古怪的道:“为此我要谢谢你吗?“
“不用。”昆兰微微摇头,“我有些对不起你,当时夜里你出阵时,像是某种精神上的联系,我知道你陷入了极端危险。这感觉很奇怪。如果暗夜猎杀者间像你我一样有精神联系,那就真麻烦了。”
“于是我什么也没做。我担心暗夜猎杀者间存在协作,被调虎离山导致基地和小无双出事。对此我有些内疚,现在也就不需要你谢我了。”昆兰最后道。
“所以你今天勉强做了几个人类该有的情绪,是因为内疚而回馈我?”张子民道。
“有点,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聊?”
昆兰出现了某种古怪的表情,这就不是装出来的了,很奇妙。
“人类其实都无聊,只有怪物会高效率的猎杀人类。无聊是好事。”
张子民说着又抬手看表,马上该出外勤了,于是关门锁上。
昆兰没喊“别锁”,隐约出现了一丝舍不得的表情,想着,她又抬手照着镜子笑了笑。
“真尼玛难看!”
看后她自己有点恼火,手一捏把一面化妆镜捏碎,哗啦,她手一松后,玻璃渣渣掉落在地上。
看了看手出血了,她伸出舌头舔了血液,热的……
成航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觉,丽丽接任指挥官,而张子民这家伙因“迟到”卸任,这对于成航算是喜事。
装备也很充分,防护周全,两人背着很大登山包,运动健将的造型出阵了。
此番任务:进入两公里外一个大型超市。
在街上一边走,成航观察着张子民道:“你身材总体还是偏单薄的那种,但我为什么打不过你呢?”
张子民道:“因为我从小就是神童。”
“这和神童有什么关系?”成航道。
“有关系的,打架靠的肌肉记忆,也就是经验。既然涉及到经验,脑子仍是关键。左脑是CPU的话,能进行严密又完整的逻辑运算,但是慢,这体现在科技研发的领域。右脑是GPU的话没什么逻辑但是快,简单粗暴的进行大量单一运算。”
张子民解释道:“散打队的人相比你没体能优势,唯一区别在于经验。在打架这单一环境下,经过训练后他们相比你就多了一种算法优化,能一定程度调用GPU进行‘硬件加速’,譬如字幕组压片时候用GPU能简单粗暴的快几十倍。于是就局部形成了肌肉记忆级别的防守反击。如果他们和你一样,在打架时应用CPU进行逻辑分析和破招,那你相信,他们早被你踢死了。”
“现在你懂了吧,为毛脑壳发达的神童打架也很厉害?”张子民最后道。
“你的意思……你是个显卡?”
成航竟像个小姑娘似的咬着指头。
“现在说多了你也不懂,找个机会你来和我打两场试试。”张子民摆手。
“你这么说的话,等于把天都聊死了。”成航有点脸黑的道,“我终于知道你为毛没女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