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梯也尔与法卢伯爵的计划后,作为银行家的莫莱盘算着风险与收益之后,在考虑到自己的年龄问题,他眉头紧锁摇头道:“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莫莱伯爵作为一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从来都只是在议会的范围内进行斗争。
当年路易.菲利普就是看准了莫莱伯爵这个性格才允许他成为过渡期的首相,只不过莫莱首相当政后的吃香十分的难看。
作为一个银行家来说莫莱无愧于银行家的称号,在他执政的3年的时间里,莫莱基本上每一年都要发行几亿的公债。这一批公债有罗斯柴尔德家族、莫莱与簇拥在莫莱身边的银行家瓜分国债,导致奥尔良王国债台高筑,路易.菲利普罢免了莫莱。
时年67岁的莫莱伯爵已经是半个身子踏入了泥土里的人。他在奥尔良派的目的是为了扶持奥尔良家族上位不假,但是莫莱伯爵总不可能为了奥尔良家族将自己家族的都搭去。
上流社会的厮杀纵使已经不同于大革命时期的相互厮杀,但是驱逐出法国肯定是必不可少的一个项目。如果拿破仑三世的脾气暴躁一些的话,莫莱伯爵这一把老骨头就要前往阿尔及利亚度假了。
莫莱伯爵的态度摇摆不定,梯也尔知道莫莱伯爵已经在思考如何才能平安的退出这个丧心病狂的团队。梯也尔语气平和的说道:“伯爵阁下的顾虑我知道,我只希望伯爵阁下能够在这场战斗中保持中立就行了。不论是我们胜利还是路易.拿破仑胜利对您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影响。路易.拿破仑的身边已经围绕着一大批的银行家,伯爵阁下现在加入只能被边缘化,如果我们成功的话,我将会推荐你的儿子路易.菲力先生担任法兰西财政部长,同时举荐您的儿子接替您的位置担任法兰西银行的董事会。”
梯也尔开出的空头支票不可谓不大,财政部长外加法兰西银行的董事。绕是莫莱伯爵也忍不住动心,只不过梯也尔开出来的支票可以实现的几率是渺茫。
“国民自卫军的忠诚度在两年前那一战是我们有目共睹的,你怎么保证国民自卫军能够顺利的听从我们的指挥。据我所知,路易.拿破仑对于国民自卫军一直都在渗透,你怎么保证手中的人成功”莫莱伯爵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梯也尔哑口无言,他知道拿破仑三世对于国民自卫军的渗透,但是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莫莱先生,我们没有任何选择。要么我们被那个该死的贱民利用军事政变赶出法兰西,要么我们提前发动一场政变将路易.拿破仑赶出法兰西。”法卢伯爵平淡的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威胁气息。
“两位先生,我已经快要70岁的高龄了。你们就不能给我这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最后一丝安宁吗?”莫莱伯爵并不想参加这些该死的行动,他指向安安静静的当一位快要入土的银行家。
莫莱感觉自己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同僚梯也尔,他的平静的外表下面竟然还有如此疯狂的一面。
“伯爵阁下,从我进入官场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法兰西的政坛中,你只有不断的进步才能够维持现有的位置。我做过秘书、当过大臣、做过首相......”梯也尔的眼神中透露着一股疯狂,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当年独身一人跟随者波旁军队进入西班牙做报告的时候斗志:“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要么我们加官进爵,要么我们就一同流亡国外。”
莫莱伯爵的心里不由得哀叹:该死,我的同僚怎么都是一群疯狂的家伙。该死梯也尔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了。
莫莱伯爵发现梯也尔对于自己不加掩饰的恶意,他就忍不住一阵哆嗦,秋高气爽的世界他却留着冷汗,手脚微微有些冰凉,这个世界怎么了,到处充满了对他这个年近7旬的孤寡老人的压迫,他的眼泪差点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正所谓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什么时候老弱无力的银行家才能够真正的站起来......
“先生们,虽然我并不支持你们这样做,但是我对于你们的想法还是比较赞同的。所以我决定提供给你们100万法郎的支持。”莫莱伯爵知道现在如果不提供金钱的支持,梯也尔这个疯子恐怕会将他直接干掉。
“感谢您的支持。”梯也尔眼神中的疯狂稍稍的退却,他用一种命令而非请求的口吻说道:“能不能借用一下您的别墅?”
“当然,悉听尊便!”莫莱伯爵对于距离梯也尔与法卢很近,67岁高龄的他根本无法阻止梯也尔与法卢的行动。
“法卢阁下,请将国民自卫军参谋长欧文与副总统维斯叫到莫莱阁下的公寓中。我们共同商议一下。”梯也尔负责看守住莫莱伯爵,法卢负责将欧文与维斯叫来。
时间已经渐渐的走向了七点,欧文与维斯一同秘密的来到了莫莱的住所集合。
“先生们,我知道你们对于现在的处境都非常的不满。就拿欧文参谋长您来说,自从您的上司尚加尔涅被罢免之后,路易.拿破仑就将国民自卫军总司令的位置束之高阁。您只能以一个参谋长的身份在国民自卫军中保持影响力,受到圣.阿尔诺的指派。维斯副总统,您虽然是共和国的副总统。但是您的权利近乎于无......”梯也尔利用自己善于雄辩的手段,三言两语像他们灌输了一顿政变后加官进爵的思想。
“我认为我们只需要切断战争部与军队的联系就行了。至于其他的部门例如工商部之类的可以不予理睬。没有战争部长的命令,任何军队擅自进入巴黎都是违法的!逮捕圣.阿尔诺对于我们耗费不了多少人。”身为军人的欧文非常熟悉军队的情况,巴黎的将军们在巴黎政变之后绝对不会拥护一个失败者,他们会像当年抛弃路易.菲利普一样抛弃拿破仑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