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娘。”
“说吧,说不定两位大师会有办法,老这么拖着,雨生的身体会垮掉的。”老人道。
“长生观的真人已经看过了,说妖邪已经伏诛,雨生很快就会好起来的。”陆同修道。
妖邪,长生观?
无生听后和空虚和尚对视了一眼。
“第一次来,说是降服了,没事了,可是还在,第二次,又是开坛做法,又是布置法阵,倒是花了不少的银钱。我看着这几天啊,雨生是身子是越来越差了,你看看他那个样子,就像是丢了魂似的,哎,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老人叹了口气道。
“两位施主,妖邪之事不妨说出来,我们或许能够帮忙。”空虚道。
无生听后暗叹了一声,知道又来事了。
“是这样,大约在两个月之前……”陆同修随即将他们家里发生的怪事说了出来。
他有一个儿子叫做陆雨生,大概在两个月之前,出去游玩,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晚饭也没有吃就进了房间里,次日起来的时候,人有些无精打采的,家中的人也没当回事,可是过了几天之后,眼瞅着他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人越来越没精神,吃饭极少,每日天刚刚黑就回自己的房间里,也不允许下人进他的房间,就是白天去打扫也不行。
陆同修见状找郎中过来看,诊断的结果却是纵、欲过度,阳精不足之症,家中人觉得奇怪,仔细问过了下人,家中没来女子,陆家对下人管教的也眼,没有丫鬟敢和公子胡来的,再者说他整日不出门,怎么会这样呢?问儿子他也不说,陆同修就安排一个机灵的下人就蹲在自己儿子的屋外,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果还真有怪事,一日夜里,这个下人看到一个女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就那么出现在了陆雨生的门前,长的极其美貌,好似画里的天仙一般,来到了门前也不敲门,推门就进去了,公鸡打鸣之前方才离开,一连三日都是如此,陆同修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再三逼问自己的儿子,方才知道,那个夜夜与他幽会的女子叫做小眉,就是那一日他外出在回来的路上认识的女子,两个人情投意合,又怕家人不同意,因此夜夜幽会。
陆同修听后总觉得这事情太过怪异,哪有年轻貌美的女子半夜出来,而且每次来都是悄无声息,一个弱女子如何翻过那道道院墙?他便立即安排人四下打听,却发现在金华还有附近的村子没有和自己儿子所说相符合的女子,又一夜,他在安排好了下人埋伏在外面,等那名叫小眉的女子再次出现之后,立即指挥下人一拥而上,试图留住这个女子,问清楚她的来历,结果突然一阵风起,院子里是飞沙走石,吹的人都站不稳,等风散去之后,那个女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下子陆同修知道自己是遇到了妖邪了,立即去请长生观的道长过来帮忙,他是金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平日里没少向长生观供香火钱,长生观的人来了,在陆家一呆就是三晚,最后一夜,陆雨生的院子之中又是飞沙走石,一个道士大喝了一声,好似晴空霹雳,还有一道火光在院中亮起,第四日的清晨,那道士便说已经将那妖邪降服,可以高枕无忧了。
但是陆雨生的身体却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丝毫的好转,经过那也夜的事情之后他也怕了,夜夜来和自己幽会,让自己沉迷到无法自拔的女子不是常人,是妖邪,他说那名为小眉的女子夜里还是回来,仍要和自己欢好,他不想,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
身体渐渐的被掏空,眼瞅着就不行了,没办法又请长生观的道士来了一趟,这一次他们在陆家院中开坛做法,并在陆雨生住的房屋外布置了法阵,保证妖邪不敢再来。巧了,前后相隔不过一天的时间,陆同修得到了那本金刚经,就放在自己儿子枕头边上,也没想到能起什么作用,就是求个心安,那一日夜里呼呼风起,法阵拦不住那妖邪,窗门自开,但是靠近床边之后,突然听得一声尖叫,那女子化作一阵风逃了出去,临去前还说九日之后还回再来。
“这是第几日啊?”
“第八日。”陆同修道。
“这个妖邪没伤害其他的人?”无生好奇的问道。
“倒是伤了几个下人,但是大都伤的不重,养几天就好了,有一个受了惊吓,回了家里。”陆同修道。
“那为何偏偏选上了令郎呢?”无生道。
“这个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啊!”陆同修道。
“我们能见见令郎吗?”
“可以,可以,请随我来。”
陆同修引着他们来到了陆雨生所在的小院里,陆家这宅院占地很大,作为陆同修唯一的儿子,陆雨生居住的地方自然是很好。
屋门前的房梁上悬着一把桃木剑,两旁的窗户上贴着朱砂符咒,无生靠近仔细的看了看,这书写的方式和佛门法咒完全不同。
推门而入,很精致的家具,一张床上,一个干瘦的皮包骨头的男子,听到开门声,立即抱起一样东西,躲在床角,瑟瑟发抖。
“这就是犬子。”
不过二十多岁年纪,头发花白了,双眼无神,目光呆滞惊恐,皮肤干皱如六旬老农,这哪是人呢,连乞丐都不如,就像是很长时间没吃过饱饭,饥寒交迫,逃难的难民。
待靠近之后,无生便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十分不舒服的气息,似曾相识。
“不要害怕,我们是来帮助你的。”空虚和尚道。
无生坐在床边,念诵了数遍经文,紧张的如同落入陷阱的野兽一般的陆雨生才慢慢地放松下来,但是双手仍旧死死的抱着那本经书,金刚经,也是无生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
喝了口热汤之后,稍稍平复下来的陆雨生向无生他们讲述了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