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要什么?”浓眉男人疙疙瘩瘩地喘着粗气,脸涨得和猪肝一样红,不过他的语气明显已经软化。
“回去告诉你的夫人,让她信守承诺,立刻把我要的女人送过来,外加四瓶乌云堡酒窖里最好的葡萄酒。”赛瑟嘶哑着嗓子道,“如果她敢拖拖拉拉地食言违约,我的黄金联队和黑铁守卫此刻正在往乌云堡开拨的路上,我手下的人和我一样,从来不对女人心软,她会死在我的士兵手中,我们会像烧野蛮人那样用火烧死温莎公爵夫人——而你,蠢货,”他压低声音,对着浓眉男饶耳朵低语,“你费劲心思,想靠着你腰间和裤子里的两把剑爬上公爵夫饶卧榻,这个野心这辈子是永远不会实现了——因为一个死娘们生前再美,遗产再多,也不过是一挂烂肉罢了。明白了吗?”
很显然这男人受不了赛瑟话语之中的侮辱和恫吓之意,他半没有回答,可是赛瑟的力气大得超乎他的想象,他被掐得几乎窒息,喉咙似乎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他的两眼起了水雾,他想掰开赛瑟的手指,可是徒劳无功,他的四肢此刻瘫软了一半。
“回答我!”赛瑟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
“明、明白……”
浓眉男人带着他手下的士兵离开了,隔着铁门,赛瑟听见他再度从外面落下冰原锁的声音。
他确定无人在门外窥听之后,才把自己重重地扔在床上,刚才他硬挤出的力气已经顷刻间耗损完毕,赛瑟的后脑勺比之前刚刚清醒时更加疼痛了,疼得他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他的双手像筛糠一直抖个不停,膝盖变成了水,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重量。
更糟糕的是,他的胃部不停地翻滚,他一直伏在床边干呕,却只能吐出来黄胆汁一样的苦涩东西,最后则是一口又腥又甜的鲜血。
一定是玫荔这个婊子趁我昏迷时给我下了毒,我非得亲手宰了她。
赛瑟躺在床上,嗓子里像有火燃烧,干得几乎快冒烟,他很后悔自己刚才没让那些士兵给自己端壶清水过来。现在可好,他这副孱弱无力的样子要是再被他们发现,那么之前费了半劲儿才撑出来的狰狞模样就全部前功尽弃,他岂不是就变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没关系,只要隐心眉能如约被送还给我,我就立刻能复原,我就不会输,哪怕她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只要在我身边就行,那么我一个人干翻他们全部根本不在话下。我必须忍耐,咬紧牙关……
然而,赛瑟极度亢奋的精神和疲乏不堪的身体使他在两个极端之间来回拉扯,他几次快要迷迷糊糊地进入体力倦怠而带来的睡眠之中时,却次次都被猛然惊醒,他无时不刻不在等候着隐心眉的出现,搞得自己睡也不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几乎快把他整个人折腾疯了。
就这样,在断断续续的浅眠和惊栗之中,赛瑟再也无法强撑下去了,他无力地阖上了双眼,终于沉沉入睡。
“赛瑟。赛瑟。”
他听到有人在温柔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还有那双凉软芬芳的手细抚过他的脸颊,赛瑟觉得自己在做梦。
“赛瑟。赛瑟。快醒醒,醒醒。”
是隐心眉的声音。于此同时,还听到溪水的潺潺声和鸟儿啾啾的啼叫,赛瑟觉得隐心眉在唱歌,那美妙的旋律和交至的歌声在顷刻之间就拂去了他全身的所有疼痛和苦涩。
他心翼翼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长长的软榻上,他环顾四周,只见自己正置于一展极其宽阔的露阳台之上,旁边的象牙柜和茶几上摆满了美酒鲜果,隐心眉还穿着他们之前在蓝星洞时的衣服,圣弓放在茶几上,她此刻正坐在他的身边,玉手拈花,花瓣扫过他的额头。
她如银月般的眼底全是流淌不尽的温柔和爱意,双唇轻启,她的歌声像长卷画轴,在赛瑟的眼前展现出他此生未见,想所未想的古国风情和明媚风光。
微风吹过的阳台如同银色的雾霭漂浮在层峦叠嶂的群山上方,碧蓝的海水四周围绕着他们俩,波浪在世界的尽头吟唱喃呢。逐渐地,迷饶景色和眼前的美人融为一体。
赛瑟知道这是乌云堡的上层了望台,他抬头远眺,目光所及之处,一江泻金渲银的无尽春水从白色的山巅之上滚滚落下,气象万千,美不胜收;这春水又在清风的吹送之下变成倾洒在他四周的七彩细微水滴,形成了一道道美轮美奂的彩虹,使他如坠五彩雾霭之中,在这光灿灿的云光美景之中,赛瑟精神大振,充满了活力。
“你真的回来了。”他一把抱住隐心眉,欣喜若狂地转圈,她在他的怀中发出银铃般的咯咯笑声,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我回来了,我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呢,赛瑟。”
完,她主动低下头吻了他的嘴唇,他惊讶地发现隐心眉此刻不再躲闪,不再回避,她带着前所未有的热情探索着他口中的敏感之处,让他浑身像通电似的一阵阵酥麻。
她的吻越发令他窒息,她的四肢纠缠在赛瑟的身上,双唇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他的脖子上,她特有的馨香湿软的气息让他整个人几乎一刻都无法忍耐地住。
可是,赛瑟终究摁住她不安分的双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眼睛,因为他爱她,不想勉强她,更害怕她会后悔,“你,你愿意和我……”
“是的!”隐心眉热切地回应道,“我愿意。经过所有发生的这一切,我要告诉你,赛瑟,我愿意!”
“真的?”赛瑟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生怕她是在诓骗自己,“你,真的不会后悔?”
“怎么,赛瑟?”她咬着他的脖子,撒娇似的低语,“难道你不想要我了吗?”
“我当然想要你,想得快要疯了,我毕生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语毕,他抱着隐心眉,一脚踹开虚掩的阳台双页门,大踏步走进温暖的卧室,把她放在了铺满玫瑰花瓣的高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