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我为自己的身子考虑,做出这样的圣明决定,纵然你是皇帝,也不能说我半分不是!”
慕辞振振有词,这番话铿锵有力,独孤连城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说来说去,她在意她的身份和地位,她也确实不想成为他后宫妃嫔之一,什么道理都被她占了。
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
“你这话是有些道理。刚好你也长大了,以后可以为朕生孩子。”独孤连城说话间,药丸在他手里碎成了粉末。
慕辞看得目瞪口呆:“你……会武功?”
独孤连城冷笑:“朕有说过自己不会武吗?”
慕辞一时间无言以对。
是啊,即便在大大那回有刺客刺杀皇帝,也有李玉出手。作为帝王,武术是必学之道,毕竟觑觎龙座的大有人在。
同理,先皇也曾是皇子,也做过皇帝,那先皇会武也不奇怪是吧?
一时间,慕辞心绪翻涌。
会不会先皇没死,她在梅花阁看到的刺客,就是先皇?
“以前朕倒是不喜强人所难,但是你让朕知道,有一种人,你对她好她不懂得感恩,只有用强硬手段才能令她屈从!”独孤连城冷笑勾唇:“从今日开始,你就等着乖乖受孕,你必会为朕诞下皇嗣。”
慕辞没接话。
皇帝怕是忘了,即便是怀上了,她也可以想办法除去肚子里的肉。
她若不想为皇帝生孩子,谁也勉强不了,哪怕是皇帝也不能。
次日,独孤连城命人彻查的药丸从何而来。
李玉打听过后,向主子爷回禀:“奴才查过了,最近一段日子,永安宫未曾去过太医院领药的记录。张太医也未曾向太后娘娘提供过任何药丸,此事非太医院所为。”
所以,慕辞是从旁的渠道拿到了药,只是不知那人是谁罢了。
再加上慕辞本人懂得药理,她若是自制了药丸,那也说得通。
“齐誉是何时进的宫?”独孤连城突然提起了齐誉。
齐誉医术了得,在大夏国都是闻名的。再加上齐誉看慕辞的眼神不一样,慕辞若有求,齐誉定是毫不犹豫为慕辞奉上所有,何况是区区一些避药的药物?
“这——有些日子了。”李玉立刻明白万岁爷是何意。
算算日子,皇上想让慕辞怀上也有些日子。齐誉进宫后,要拿什么药也无人管束,毕竟那时是为了给太后娘娘解毒。
正因为如此,齐誉下手才更加方便。
莫说万岁爷怀疑是齐誉在暗中帮慕辞,他此刻也觉得齐誉的嫌疑最大。
“即便药是齐公子给的,但皇上手里没有证据。而且齐公子于娘娘还有救命之恩,皇上这时才来发作,容易落人口舌。”李玉小心翼翼地回话。
独孤连城冷笑,没有再说什么。
齐誉确实救过慕辞一命,当时齐誉也没要赏赐。如今慕辞服药一事没有证据,他自然不能拿齐誉发作。
只是心里对齐誉这个人,他更加不喜了。
慕辞迟早都会怀上他的皇嗣,届时可由不得慕辞说不。
从这一日开始,延福宫就调集了好几个宫女去永安宫伺候慕辞。
虽说是伺候,但永安宫的奴才都知道,分明就是皇上派人来监视太后娘娘。
慕辞也是第一次知道,自由有多可贵。
现在就连她上恭房,都有人在一旁看守,全然没有了自由。
这样的日子,她要怎么过去下去?
但这都还是次要的。
独孤连城这么努力,她迟早会怀上皇嗣,届时滑胎便是伤身伤己的事。
看来,她得加快进程,处治了青乐。
这一天,慕辞出了延福宫,去往飞羽轩探望青乐。
青乐病了许久,终于稳定了下来,没再发热。却因为大病一场,整个人清减了不少,而且老态毕露。
青乐乍听说慕辞来了,她瞳孔紧缩:“你、你想做什么?!”
慕辞优雅入座,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瞧你这话说的,哀家还能待薄了你不成?哀家听说你的病情有好转,特意来看看你。再怎样,你都是念儿的生母,哀家当然是希望你好的。”
青乐皱眉,不知道慕辞又想做什么。
当她看到慕辞身边站着的几个宫人,一眼便认出那是延福宫的奴才,这一刻她才明白,慕辞缘何会把话说得这么好听。
“臣妾有太后娘娘体恤,一定会让自己尽快好起来。娘娘尽管放心,臣妾已经大好了。如娘娘所言,即便是不为自己,臣妾也要为念儿考虑。”青乐难得放低姿态。
折了一个春风不要紧,奴才嘛,只要给点好处就能收为己用,化雨最近就服侍得不错。
她还年轻,有什么放不下的?
慕辞连赢她三次,但不代表慕辞能一直赢下去。她有信心,总有一日能掰倒慕辞,只要她再给点耐心和恒心。
“放宽心就好。哀家也听说春风死得很凄惨,哀家怕你夜不能寐,噩梦缠身……”
慕辞才说到这里,就见青乐脸上的血色迅速抽光。
“怎么这样的脸色,哀家说错了什么吗?”慕辞一脸莫明。
青乐双唇微颤。
那日春风惨死在她跟前的一幕再次浮现在她跟前。她这辈子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画面,而且死的是跟自己很亲近的春风。
春风刚死的那段时间,她每到夜里便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便是春风入她梦,梦里更是春风死不瞑目的样子。
她好不容易才熬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时间,慕辞却偏要提起这件事,这不是存心让她再做噩梦吗?
“娘娘哪里话?娘娘处处为臣妾好,臣妾感恩着呢。”青乐心里头不是滋味,脸上却还要带着笑容说昧心话。
“见你好好的,哀家也就放心了。”慕辞说着,轻拍青乐的手背:“你好好养身子,哀家得空会再来看你。”
她起身正欲离开,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脆声道:“你们先退下,哀家有一件喜事要单独和乐婕妤说。”
延福宫过来的几个宫人有些犹豫。皇上吩咐过,要时刻盯着娘娘的一举一动,不能稍离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