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老祖的是我,若老祖因我迁怒师傅...”陈溪话一半,果不其然看到苟大业脸色大变。
陈溪看到蟑螂啥反应,这师傅看她就啥反应,嫌弃的很。
“所以师傅要大义灭亲,严惩徒儿,这才不会让徒儿连累到师傅。”
苟大业捋胡子,“你我师徒一场,为师怎好让你受这苦...那你就去吧。”
陈溪心里呵呵哒,装不过三秒,真是个塑料师傅。
心里鄙夷,面上却做出谦卑状,拜别山羊胡,大步朝着外门走去。
“且慢。”苟大业叫住陈溪。
陈溪心一哆嗦,难道这塑料师傅良心发现,不让她走了?
“这个,你且拿去,你我师徒一场...今后若是有人提及为师...”苟大业从怀里掏出一瓶疗赏级丹药,痛心切骨的表情让溪爷差点以为他握的不是不值钱的丹药,而是切了个手指头送她...
“弟子知道,我已被内门除名,也不好再称你为师傅,以后有任何际遇都是我自己造化,与你无关。”
苟大业这才满意点头,还算这丫头上道。
看着日溪远去的背影,他捋着胡须叹息。
“还以为你能得老祖垂爱,谁知你竟这般没福气,好自为之...”
见陈溪步履沉重,苟大业又是一阵唏嘘,得罪了老祖,此子不能有出头之日了,怎一个惨字撩。
从老祖身边的内门弟子变成了外门杂役,地位下降的如此厉害,杂役弟子是宗门最苦最累的地方,她过去想必要受不少欺凌吧...
这丝毫的怜悯很快就不见了。
一想到摆脱了惹事儿的逆徒,苟大业又畅快起来,老祖若知道他如此深明大义,一定会对他印象深刻吧?
想他平日里不过是排不上号的宗门人物,想见老祖一面都还难,生平还没机会跟老祖上一句,这孽徒有此机缘近身伺候老祖,还如此不知福,真让人恼火...
苟大业正想着,就见老祖贴身仙童过来了,满脸不耐,苟大业忙鞠躬施礼。
“日溪人呢?”仙童看着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口吻却十分猖狂。
“请禀明老祖,我已将那逆徒撵至外门罚做苦力,这是她应得的惩罚。”
仙童听此言气得跺脚,“胡闹!老祖让她在大日殿做苦力,谁让你把她送到外门的?”
苦力走了,大日殿的杂活那不还是要他们几个来做吗?
苟大业尬住,好好一个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那我现在寻她回来?”苟大业不敢得罪老祖身边的仙童,心揣测。
仙童正想让他快去。
老祖的声音传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苟大业忙跪下。
“随她去。”
仙童闻言心虽有不甘却不敢不从,苟大业跪在那忐忑地等老祖下文。
没下文了。
老祖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他只想给那该死的女人一点教训,只要她肯跪下来认错,他也好既往不咎,谁知那女人挥挥衣袖跑去外门。
就让她受那劳役之苦,他才懒得管她呢。
此时的陈溪正躺在树上,嘴里叼着根仙草,看着下面的杂役收拾院落,逍遥自在。
一个鼻青脸肿膀大腰圆的外门弟子过来,忍着脸上的伤对陈溪恭敬道。
“师姐,床铺已经给你铺好了。”
“唔,不错不错,我这嘴里没啥味啊...去打个鸟回来拿荷叶包了烤给师姐我打打牙祭。”
“可是师叔他们都在辟谷,我们烤肉被发现...”
“师叔他们辟谷跟我们有关系吗?”陈溪一边一边掰手指头,咔咔响。
这壮实的外门弟子瞬间想到了刚刚被这暴力师姐胖揍的痛苦回忆。
“我现在就去。”
饮恨而去,只恨自己没用,被师姐打成猪头,只能任由师姐差遣。
陈溪满意,谁这里人事复杂,总有斗殴发生?
谁打人了,站出来给她看看!
被她犀利的视线扫过,这一院子的外门弟子不敢偷懒,活儿干得更勤快了。
一来就打遍全院无对手的陈溪顺利升为受人尊敬的大师姐,躺在树上吹风看景儿哼曲。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地人间!”
听歌声的诸师弟无不怀恨在心,刚来就打架的暴力师姐,你咋好意思唱这个呢!
陈溪用武力扫平这个杂役院,不仅一点活不用做,过得还跟大爷似得。
外门管事的虽知她是犯了错被罚过来的,却不知她已经在外院称王称霸了,陈溪就像是学校里的恶霸,用武力封口了师弟们,没有一个人敢跟管事师叔告状。
于是反馈到老祖那的信息就成了:日溪洗心革面,在外院努力表现,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做。
陈溪在外院待了一周,胖了几斤她不知道,但觉得应该不少,捏捏肚子都有赘肉了,原主还是个意发胖体质呢。
可师弟们盛情难却啊,今儿烤个野山鸡,明儿来个嫩炙野猪,陈溪越发丰腴了。
宗门风景好,溪爷经常找个高的树,躺在上面一边吸收着地灵气给原主修炼,一边欣赏美景,到点儿下来吃师弟们满满爱意的野味,这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滋润。
她这边惬意,老祖却是倍感煎熬。
身上因雷劫受得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一想到那个惹他生气的人儿,心便如烈火烧。
尤其是听外门管事她在那兢兢业业,想必已经知错了,若继续这么罚下去怕她会承受不住,有心想调她回来,又抹不开面子。
老祖很纠结,不知该拿她怎样才好。
此时的溪爷正在抱着师弟孝敬的野山莓吃,酸酸甜甜很是开胃,吃得溪爷又琢磨起晚上该吃点啥,俨然是来农家乐的,一点没有过任务的打算。
突然,溪爷看向不远处,眯眼,这气息是...
大大!老祖来了!!!剩剩也感觉到了。
陈溪马上从树上跳下来,一脚将吃剩的野山莓踹飞,看路过师弟扛着个鼎憋得满脸通红,她毫不犹豫地走过去。
这院里无人不知师姐的厉害,师弟看她过来腿都吓哆嗦了。
“师,师,师姐!我枕头下还藏着最后一块酱牛肉,都孝敬给你...”求师姐不打啊!
“鼎给我。”陈溪把吓的语无伦次的师弟撵走,自己扛鼎,步履蹒跚做出一副走得很艰难的悲催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