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收敛灵力，浑身浅绿光晕逐渐消散。
她睁开眼，只觉耳清目明，五感的感知力又明显提升了，眉心内的识海又扩展了一倍。
灵师收纳的天地灵气，会尽数汇聚在眉心处的识海内。
识海之于灵师，就犹如修炼内功者的丹田，识海越广，意味着灵师体内的灵力越充沛，底蕴越是丰厚。
修炼至极，悟破识海空间力量，便成圣！
那时，就能修得识海储物的能力，就如一方浩瀚空间，步至巅峰的圣域大能可容山纳海！
若说之前慕九歌的识海，是一方小池塘，那么现在，已颇具湖泊规模。
内视可见其中灵雾涌动，以魂灵之石为中心，腾龙舞凤一般翻腾不息。
轻吐一口浊气，慕九歌从草地上起来，舒展了下身姿，这才缓缓转眸，看向院门边。
陈毅挣扎了好几下才站稳，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捡起铜鼎，捧上前：“小，小姐，您要的丹炉。”
慕九歌接过，掂了掂。
嗯，质感还行，应该经得起折腾。
只是瞥见陈毅那双腿打颤，站都站不稳的古怪模样，少女凤眸带出点疑惑，定眼看去，随口问句：“这又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
陈毅一听这话，脑子以每秒八百迈的速度，迅速转起来！
小姐的话看似简单，实则暗含深意，绝非是表面听着的关爱意思，特别其中带了个“又”字，说明有些不耐烦了，要不就是对他有甚不满。
如果他现在实话实说，多嘴一问，小姐什么时候是灵师了，小姐肯定更加不耐烦，说不定还会觉得他在窥探她的行迹。
如果说他被吓到了，又显得他没见识，还有这不明知故问吗？
真是，难道小姐她会不知道，自己提升的速度有多恐怖，需要他在旁多嘴多舌！
如果他回没什么，可他的样子，看着分明就是有什么，如此，小姐肯定觉得他是在敷衍，又显得他不诚实，这样可能更严重。
轻则瞪一眼，重则打一顿！
那么，综上所述，正确答案只有一个……
陈毅呵呵笑道：“老寒腿犯了，不小心摔了一跤。”
反正都是他的错就对了！
短短一两秒时间，陈毅便将所有可能会导致自己挨打的情况，都在脑中罗列了个遍，先划重点，然后排除法，比较法……最后选出一个最保险的。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心理阴影之严重，简直无法用尺寸丈量。
不过，大兄弟，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天知道，慕九歌只是随口问了句而已，特别特别随意的那种。
当然，她也确实不知道对方是被自己给吓的，因为她到这个世界不久，对旁人的修炼情况真不了解。
就更不会知道，她方才的举动有多吓人了……
慕九歌上下扫了陈毅一眼，越看越觉得很是奇怪，但也没再多问，淡“嗯”一声道：“下去吧。”
说完便捧着铜鼎，转身往屋内去了。
陈毅都快吓尿了好吗！
转身，飞也似地逃离这方小院，跟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太他娘吓人了……
问题是，他要是将今天看见的这一幕说出去，绝对没一个人会相信他，都以为他大半夜发梦魇呢，因为莫说旁人，他自己现在都是这样觉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