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贼匪逃出茶亭后,蒙头就往西边黑石乡方向亡命奔逃。
“笑话,想这么一路逃回老巢吗……”
钟南山跟在后面才追出不到五十米,就追上了落在最后面的那个贼匪,骇得对方宁愿把武器扔掉以减轻负重,使得逃命的速度加快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也丝毫没有返身抵抗的勇气。
“这跟故事里军队溃败后丢盔弃甲一心逃跑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钟南山深恨这八个野狼寨贼匪糟蹋了小红嫂子,就算对付这种没有反抗的贼匪也没有丝毫留情的打算。
“死——”
他紧赶两步,接着左脚大力一蹬,劲力自脚底升腾,继而灌入他那紧握柴刀的右手,而后右手又高高扬起,瞄准对方青筋毕露的颈脖子就狠狠地劈了下去!
“咔嚓!”
对付这样引颈待戮的贼匪,犹如砍瓜切菜般简单。
就是柴刀的损耗稍微有点大,毕竟不是肉贩专业的剁骨刀,这柴刀杀了五个贼匪,特别是其中还有两个是一刀砍掉脑袋的后,刀刃上已经新添了三个指甲大的豁口了。
“回去磨一磨应该还能将就着用吧······”
钟南山杀了跑得最慢的那个贼匪后,其实离跑得倒数第二慢的那个使牛角叉的贼匪相隔也不远了,也就几米的距离。
那个贼匪刚好偏头看到了钟南山挥刀劈砍的一幕,他知道自己再不想想办法,很快也会步其后尘被斩掉脑袋的,他朝着前方数米外的两人喊道:
“熊哥,大马猴,咱们联手一起对付他,要不然咱们会被逐个追上各个击破的,谁也别想逃得性命······”
却不想前方跑得最快的络腮胡贼匪毫不理会他,反而偏头跟身后那个高个贼匪说道:“大马猴,生死有命,咱们分开逃,赌一把好不好?”
“听熊哥的,那我回寨子去!”
另一个高个贼匪不假思索地说道。
“大马猴!你个蠢货······”
络腮胡贼匪气得大骂一声,而后独自往右侧松树林中钻去了。
这一幕,让落在最后的那个使牛角叉的贼匪更是气得骂娘,见死不救,一点义气都没有。
钟南山闻言冷笑,你们还想分开逃······
“哼,真以为武道第一境的速度就只有这么点?”
此前他想着像撵兔子一样追上一个杀一个,追上一双宰一双,所以他故意没有使尽全力追赶,免得他们被逼急了联手抵挡他。
虽然出了茶亭后他没有了小红嫂子这个后顾之忧,四个贼匪联手他也不惧,但能用智慧轻松解决的敌人,又何必选择打生打死呢?
“但既然你们不乖乖走直线,还想分开逃,那我就留你们不得了!”
顿时,钟南山全身劲力轰然爆发,脚下步伐刷刷地像装了无敌风火轮似的迫近了那名使牛角叉的贼匪。
“王八蛋,老子跟你拼了!”
使牛角叉的贼匪眼见自己逃不掉了,反而激起了搏命一击的狠绝之心,转身双手抡起牛角叉就死命地砸向了紧追到身后的钟南山。
“想跟我硬碰硬,你以为你也使牛角叉就是牛魔王啊?”
本来钟南山最好的应对是使用松风剑法第二式抽枝长叶,先磕开牛角叉的攻击,再来一剑直接刺死对方,但是柴刀前端没有开刃,刺不死人。或者像刚才茶亭内杀死麻脸贼匪一样使完抽枝长叶磕开牛角叉后改刺为劈,甚或者像杀死矮个贼匪那样使完抽枝长叶磕开牛角叉后故意刺偏再回拉割掉对方脖子······
但那太没有新意了!
再说自己使用松风剑法的前三式苍松迎客、抽枝长叶和松涛阵阵较多,后面四式风吹枝摇、扎根大地、雪压松挺和叶落归根几乎没有正式对敌用过。
“刚好敌人不强,可以试试新招!”
所以,钟南山右脚往边上跨出一步,身躯微微下沉,犹如老松落地生根似的扎入大地,继而一股庞大的劲力自大地涌入他的双腿,接着是笔挺如松的腰背,然后汇入他双手高举柴刀的两条胳膊,最后高举头顶的柴刀带着开天辟地的气势劈向迎面而来的牛角叉。
“扎根大地!”
绝命一击的牛角叉,开天辟地的砍柴刀,刹那间轰然相撞——
“铿!!!”
“啊······”使牛角叉的贼匪尽管浑身青筋暴起下了死力,但本身实力差距太大,他的牛角叉直接被钟南山劈砸得脱手飞出,双手虎口都连带着崩裂出血了。
“恶贼!送你下地狱——”
面对被牛角叉反震得身体后仰的贼匪,钟南山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左脚往前跨出一大步,双手紧握的柴刀直接对准贼匪的脑袋正中就劈了下去!
力劈华山!
他深恨这些不事生产作恶多端破坏社会秩序的贼匪,这一刀是打算把这个贼匪劈成两半!
“咔嚓!”
柴刀劈开贼匪半个脑袋后就卡住了。
“卧槽!我特么要大显身手放大招的时候你竟然卡壳了?”
钟南山微微不爽,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手中的柴刀不但不是什么神兵利器,而且上面还有三个指甲大小的豁口,不能把贼匪劈成两半也不能太过怪它。
“怪你脑壳太硬了!”
钟南山抬起一脚把死得不能再死了的贼匪踹翻,顺势拔出了卡他脑壳中间的柴刀,接下来就剩下最后两个贼匪了。
刚刚钟南山两招就解决了使牛角叉的贼匪,所以其实耽误的时间很短暂,此时最后两个贼匪也才逃出十几米。
“不过他们分开逃跑,不好追啊?我之前可是说过一个也不放过的狠话的,遇到一点点困难又怎么能食言呢?呃,好像刚刚那个叫‘大马猴’的嘴快说要逃回寨子,并且他又沿着山路逃跑,不知道是真蠢还是装蠢?”
不管了,就选你了……
钟南山速度飞快,脚尖往地面一勾,刚刚死去那名贼匪的牛角叉就落到了他的手上,而后他瞄准十几米开外大马猴贼匪的后心就像投标枪似的投掷了过去。
扔标枪,他算是有经验的,去年过小年前他就用这招扔桃木拐杖砸倒了逃跑的大疤。
“啊!痛煞我也——”
大马猴贼匪滚倒在地,痛呼出声。
钟南山脸色也不太好:“失误啊,牛角叉只戳中了大马猴贼匪的屁股!不过也不能怪我,牛角叉前段开叉风阻较大,确实不如桃木拐杖投掷后飞行稳定······”
既然这个大马猴贼匪屁股受伤了,晾他也逃不了多远,回来再收拾他不迟!
钟南山立马转身朝右侧的松树林冲了过去,络腮胡贼匪的身影已经被松树遮掩的有些隐隐绰绰了,可别真让他逃掉了……
“大胡子,哪里逃!”
钟南山嘴上吆喝吓唬着,人已经全速追了上去。
仙牛脚附近由于地势较高,松树林也不是很密,他要追上跑出二十来米外的络腮胡贼匪并不是很难,也就几分钟的事而已。
“他娘的,小煞星又追过来了!”
络腮胡的黑熊被钟南山这一吆喝,吓得差点忘记转弯要撞到前方松树上去了。
刚刚大马猴发出痛呼的时候他心中还暗自窃喜了一下,以为钟南山选择追大马猴去了,还以为自己可以趁机逃出生天呢,没想到转眼就希望破灭了。
络腮胡黑熊逃跑时还时不时回头,等他发现钟南山速度比他快了好多,离他越来越近,很快就接近到他十米左右时,更是吓得差点瘫倒在地。
他想起小煞星刚刚毫不犹豫地砍杀六人时的狠绝,回身……
跪在地上,磕头哀求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做了山贼的,小的以前就是附近双沟村的村民,家里上有六十老母,下有——”
“闭嘴!你下有的不是三岁小儿,而是下有冤魂无数,猩猩血染赭罗布?”
钟南山柴刀指着他喝道:
“你们不事生产,烧杀抢劫,掳掠女子,个个作恶多端,人人恶贯满盈,全都该死!今天,我不止是要为小红嫂子报仇,我是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还世间一片朗朗天空!”
听到小煞星这般决绝的话语,络腮胡知道小煞星放过自己的希望渺茫,但他依然不放过一丝希望,继续哀求道:
“少侠,我改过自新,我将功赎罪,我带你去老巢野狼寨,那里还有十几个作恶多端的山贼,你就饶我一命吧……”
“废话太多,浪费我时间!”钟南山抡起柴刀就朝络腮胡贼匪劈砍了过去。
“铿!!”
络腮胡黑熊迅速举起雁翎刀抵挡,显然他也有另一手准备,不过因为本身实力不如钟南山,依然被劈得翻滚了出去。
“力气比前面几个大一些,不过跟我比还差远了。”
钟南山一步一步迫近络腮胡,通过这么一次次的蓄力后,他才弯腰弓背的再次挥刀劈砍。
“老子跟你拼了!”络腮胡黑熊脸色狰狞恐怖。
“铿!!!”
“噗哧——”
钟南山一刀劈飞络腮胡贼匪手中的雁翎刀,继而顺势割断了他的咽喉。
“呵,便宜你了!”
俯视着口中“嗬嗬”冒血抽搐的络腮胡贼匪,钟南山有些遗憾没能一刀斩下他的脑袋。
呃,现在再砍下络腮胡的脑袋的话,钟南山觉得虐尸不文明。
至于留下络腮胡带路的话,他自己江湖经验浅,又没有达到艺高人胆大的地步,怕有什么阴谋陷阱之类的,还是算了。
再说逼问他老巢野狼寨的具体位置的话,也不太现实,深山老林里的路很难说清,就算他没有说谎,也得花费不少时间寻找,钟南山哪有那个空闲,他明天吃过早饭就得回青松观了。
不过他也不会放过野狼寨的其余贼匪,偷偷跟上刚才那个屁股被叉伤的贼匪大马猴不就行了吗!
“毕竟络腮胡心眼多,而那个叫大马猴的贼匪,看起来比较蠢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