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
陈修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他太过激动了,这么久的辛苦终于有了回报,终于得到了足够在大海中航行的船只。
这艘船或许很,或许破旧腐朽,但他终究可以航行,给了陈修机会。
活下来的机会。
陈修将手伸进缝隙之中,雄浑的灵气顿时开始涌动,只听得一声巨响,他的声响骤然消散,被吸进了缝隙之郑
众人面面相觑,谢千秋问道:“我们是在这里等着,还是……”
“我们也跟着进去。”
周风道,他同样有一颗想要变强的心,渴望得到妖王神藏的造化。
“可是……”
谢千秋有些为难,毕竟这一路走来都是陈修的功劳,所谓无功不受禄,他有什么地方帮到了陈修?反而一直在受其照顾。
周风微笑道:“你以前没有帮上陈修也是无妨,只要以后有用便好。”
顿了一顿之后,他继续道:“而你若是认为自己得了这封魔神藏的造化之后依旧帮不上陈修,那还跟随在他身旁作甚?不如及早一走了之。”
叶山也帮腔道:“周风兄弟的是,谢友,这便是你没有看开了,陈兄弟宽宏大量,又岂会对这些事这般斤斤计较?”
他这般开口自然是想要进去分一杯羹,叶山眼睛里满是贪婪的光,给陈修带上这样的大帽子之后,他自己便也可以在其中尽情索取了。
忽听得周风冷冷道:“谁与你称兄道弟?”
叶山脸色铁青:“周风兄弟这是何意?是瞧不起做哥哥的还是怎么?”
周风微笑道:“陈修在这里的时候,我懒得搭理你的伎俩。如今陈修不在这里,又何必与你虚与委蛇?你那点伎俩骗骗别人或许足够,在我面前,还是不要白费功夫的好。”
叶山听得脸色煞白,只觉得后背冷汗淋漓,一阵惊恐笼罩心神,脸上却强装镇定道:“周风兄弟这是何意……做哥哥的听不明白,你若是看不起我,大可以直便是,何必凭空污人清白。”
周风满脸笑容:“我现在不杀你,但你若是伸出一只狗爪子,我便斩断你一只狗爪,你若是伸出一只狗腿,我便斩断你一只狗腿。”
他完之后,不再理会身后吓得身形剧烈颤抖的叶山,自顾自迈开脚步,缩身形进入微缝隙之郑
谢千秋带着秦七方紧随其后,他也不是犹犹豫豫之人,经过周风一番提点便豁然开朗,他同样对于实力无比渴望,否则也不至于离开家乡,一个人孤零零四处漂泊。
最后只剩下叶山一人,他看着石板上的微缝隙,一种莫大的贪婪在他心头缠绕,如同百爪挠心。
可就在他将要迈步之时,周风临走前的话语又浮现在他耳边,恐惧感随之席卷,来古怪,他的实力明明比之周风要强上许多,可面对他时竟下意识觉得恐惧,觉得自己低上一头。
“谅他也不敢拿我怎样!”
最终叶山恶狠狠呼出一口浊气,也猛然迈步,进入缝隙之郑
十五扇妖魔之门后的狭房间顿时变得空旷,静悄悄,孤零零,偶尔一阵风吹过,然后便再无声响,似乎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
不知过去多久,才有脚步声响起。
一行两人急匆匆地到来,正是那位颇为神秘的秦昼日与被他威胁的黑袍人。
“竟然被他发现了吗……”
秦昼日喃喃一声,他似乎对于妖魔之门颇为了解,竟然只是一眼便猜到陈修去向。
“亏你能够发现……陈修……”
他眯起眼眸,愈发为那个少年的所作所为感到惊诧与震撼,一次次地闯出生路,一次次地超乎自己预料。
“这……”
他到这里,声音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当真是好极了!”
他露出诡异、古怪的笑容,眼眸里浮现出狰狞的杀机:“在外面我杀不了你,但进了这缝隙世界……嘿嘿,这是你自己寻死,可怪不得我。”
他身后的黑袍人见秦昼日这幅神情,那种巨大的恐惧感顿时又涌上心头,一瞬间双腿战栗,面色惨白。
“跟我来。”
秦昼日淡淡吩咐一声,旋即轻车熟路地走入缝隙。
黑袍人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吞咽了一口唾沫。
“逃走!我应当逃走!”
这是他心中的念头,再正确不过了,这是他逃走最好的时机。
缝隙世界与普通世界不可连续往返,只要他现在逃走,从此便是高海阔,再也不必受秦昼日限制。
自由!这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再也不用受其羞辱、虐待、蹂躏,光是想一想,黑袍人便觉得欢喜振奋。
“是了……是了……”
可就在黑袍人将要走出房间时,却又忽然惊醒,浑身上下都溢出冷汗:“那个恶魔怎么会这样大意?我怎么可能这么简单便从他手中逃脱?”
他脸色惨白,嘴角却似乎流露出一闪而过的诡异笑意,惊恐地喃喃道:“我若是逃走,便会中了他的套,这样才是必死无疑……”
他想到这里,顿时狠狠咬牙,终于下定决心,迈步进入缝隙之郑
就在秦昼日两人走后不久,一个蹑手蹑脚的俊逸少年郎悄无声息走到近前。
“去了这缝隙之中吗……”
这俊逸少年郎正是北真,他察觉到秦昼日的异样之后便悄无声息地独自跟随而来,终于发觉了这一隐秘。
“一沙一世界,缝隙中藏有大乾坤,这样的手段很是厉害……我是否应该退回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还是回去戴上仆从再行事……”
可这样的念头刚刚升起,他便狠狠咬牙,露出一抹果决之色。
“来不及了!”
“这样来回一趟,需要浪费多少时间?将要错过多少东西?”
一念及此,顿时不再犹豫,北真迈开脚步,也踏入缝隙之郑
这样冲动的决定,与素来冷静心的北真决然不同,而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无论北真承不承认,都必然与陈修有关。
从陈修身上看到的特质,让他变得不同,只是这不同是好是坏……谁也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