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血脉印记,便是那陈修有天大的能耐也得不了零星半点宝物,更何况他又有什么能耐?不过是个连尊者都不是的小鬼罢了。”
有人冷笑,说完转头朝着北真笑道:“北真道兄,那名叫陈修的小子日后若是知道自己错失了怎样的造化,恐怕非得把肠子都悔青不可……嘿嘿,不过那时候再后悔却也晚了。”
其余人听后也纷纷露出笑容,攀上圣人家的高枝,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大造化,那陈修却与之失之交臂,现在不明白也便罢了,待得日后明白圣人的强大,恐怕非得狠狠扇自己几个巴掌不可。
“诸位都带上了自家的血脉印记了罢?”北真微笑着扫向四周。
众人纷纷点头,有的道:“我带的血脉印记,足够开启三重大门。”
“看来你周家倒也不过如此,我带的血脉印记,便是开启四重大门都绰绰有余。”
“我家的那位为了让我晋入尊者可谓是话了血本,这一次耗尽家财,为了买了足够开启五重大门的血脉印记。”有人微笑着道。
“恭喜,恭喜!看来宁道兄此行是非成尊者不可了。”
那白丘见众人互相交谈,背负双手,淡淡微笑道:“我地灵道宫此行倒没有花费太多的工夫,所携带的血脉印记,也不过足够开启六重道宫而已。”
这句话落下,顿时响起一阵阵赞叹声,这倒是真心实意,所有人都为地灵道宫的财大气粗而震撼,随意一出手便抵得上普通大势力倾尽所有财力换来的资源。
白丘被这样的赞叹声包围在正中,脸上一副淡淡的模样,心头自是欢喜非常,这时候忽听得有人问道:“北真道兄,你所携带的血脉印记足够开几重大门?”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望向北真,想要知道这位圣人子嗣的手笔。
而北真脸上淡然,淡淡道:“按照家父所说,想必七重是够的。”
话音落下,顿时一片惊骇赞叹之声,白丘脸色却是一瞬间有些难看,北真淡如风般的几个字便将他的傲然全部摧毁,此刻藏有如此底蕴却风轻云淡的模样更将方才的白丘衬得如同暴发户一般。
秦昼日知晓白丘心思,连忙转开了话题:“如此一来,那陈修又如何能与我们相比?没有妖魔的血脉印记,他便是想开第一第二重门都难如登天,连我等的皮毛都及不上,更别提与白丘与北真道兄相提并论了。”
他知道白丘厌恶陈修,于是连忙将其怒火转移到陈修身上,再将白丘与北真一齐提及,这可谓是高明至极了。
那白丘听后,果然露出冷笑不屑的神色,心头的怒火却悄然熄灭。
“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子就是如此,嘿嘿……真想知道当他明白自己与这样巨大的造化失之交臂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本来我等见他可怜,还可以照拂一二,便是多带他一个也是无妨,这下……嘿嘿,他便是跪下求我也别想分半点造化了。”
白丘也冷笑着附和,这句话显然不实,他一开始便对陈修鄙夷不屑至极,何曾升起过这样的念头?甚至若非是看在北真的面子上,恐怕一开始便要对陈修恶语相向,将之驱逐出去。此刻却做出这样一番假惺惺的姿态,着实让人作呕。
不过他说的话却也是事实,有些地方需要通行证,若无人带领,如陈修这般尊者都不是的普通修行者如何能够取得真正的造化?
所谓的血脉印记便是门槛,在北真的带领下,这个团体中的每个人都可以进入第七重大门,无论取得的造化多还是少,都远非陈修在第一二重大门中可比。
无形的门槛在一开始时便存在了,来到同样的造化之地,有的人通晓规则,清楚一切隐蔽的门门道道,自然无往而不利。
还有的人便如那些普通修行者一般只看见表面的繁华,欣喜若狂地取宝而归,却不知道自己所得到的不过是九牛一毛,是残羹剩饭都不如的边角料。
又如陈修这般,便是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更多的隐秘,甚至因为闯过死生两渡这样的渺茫事件获得了加入小团体的资格,但他也会得到排挤,受到诸多限制,甚至稍有不慎便可能被驱逐出去,沦落到被人耻笑鄙夷的下场。
在得到此地的造化之后,原本强大者会更加强大,强大到洞察更多的隐秘,陈修若是落后一步,那便步步都要落后。
他做了曾经那位圣人做过的事,但并非如此便能成为圣人。更大的可能是在种种不必言说的规则限制下成为伤仲永罢了,他的名字将被淹没在岁月里,不会再被提起。
更别提除此之外的各种凶险、危机,如陈修这般没有后台的修行者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最后他能成为强者的机会有多少?没有人能够计算,只是不知几千万年时间过去,才只有一位圣人罢了!
陈修一行人脚步如风,顷刻间便与一边闲谈一边行走的北真等人拉开了距离。
约莫走过半个时辰,金碧辉煌的宫殿渐渐隐去,前方浮现出古老的建筑群。
有石碑鼎立,浩瀚数百丈,其上碑文古,陈修一个字都不认得,猜测是封魔星极为古老的文字。
但他询问谢千秋,后者竟也不识究竟,看来是这碑文上的文字太过古老,连谢千秋这等对于封魔星历史所知极深者竟也不知究竟。
还有古朴的宫殿连绵,其中到处是断壁残垣,一片凋零破败之景,与外界的富丽堂皇截然不同。
但外界的造化之地虽然金碧辉煌,却给陈修一种暴发户般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感,反倒是此地的布置虽然简陋,但却古朴大气,带着一种非凡的气韵。
更远处一座巨大巍峨的雕像耸立,当看见那雕像之后,陈修面色骤然一变,只觉得浑身一寒,从背后溢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