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发道人毛骨悚然,他隐约察觉到了,似乎有什么波动浮现在自己身后。
他拥有强悍的感知力,早有所察觉,只是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
空间挪移之术,绝不是林询能够施展出来,断然没有这样的可能!
“道人!道人!”
有侍卫开口,忍不住出言提醒:“在你后面!”
“后面?”白发道人瞳孔微微一缩,终于遏制不住地向后望去,忽然听见一声冷笑。
“嘿嘿……”那是林询的声音,很近,近得就在自己身后。
“轰隆!”恐怖的声响,那是林询的一拳,全力施为,如同一座山岳狠狠坠下。
哪怕是白发道人毫无防备地受此一击,也一瞬间身受重创,身形跌飞出去。
“果然是空间挪移之术!”与这样的事实带来的震撼相比,伤势还要显得不值一提,白发道人面色不断变幻,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他不能明白,怎么会是空间挪移之术!
别说这来历不明的小子,便是传说中的神祇,能修成空间挪移之术者,都是万中无一的翘楚。
“觉得惊讶吗?”
林询露出笑容,再度一步踏出:“真正惊讶的,还在后面呢。”
随着这一步踏出,他的身形竟然再度开始消散。
又是空间挪移之法!
“这不可能!”白发道人面色骤变。
便是成功修行了空间挪移之法,南天门境界的修行者也断然不可能施展两次,绝不会有那样的余力。
可他再一次判断错误了,眼睁睁发生在面前的现实不会有假,挪移到他身后的林询再度挥出一拳,将这位玉京城境界的强大修行者轰飞出去。
“四个修行境界中,我的确身处第二个境界的巅峰。”
林询脸上笑容灿烂:“只是我的第二个境界,与你所想的第二个境界不同。”
他修行的功法经过陈修改进,要更加完善,更加强大,也正是因为如此,白发道人方才的陷阱才会落空,眼下的判断才会失算。
并非是这位年老修行者的战斗经验低下,甚至恰恰与之相反,他的战斗经验已经算得上老谋深算,恰恰是林询的战斗力太过出人意料,每一项都与寻常的修行者截然不同。
这便是他敢挑战玉京城境界修行者的原因,至于无比神异的空间挪移之术,还要排在之后。
“我不明白……”
白发道人踉跄站起身来,只是接连两次袭击,造成的伤势实在太重,让他身形有些颤抖。
他的确不明白,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透,一众观战者更是面色大变。
他们同样不明白,不明白自己眼中无敌的白发道人为何会败。
就连那位齐国国君都忍不住瞳孔收缩,失去了一开始时的运筹帷幄。
“这少年……到底是怎么回事?”齐国国君目光投射过来,原来这群人竟并非是莽撞无知的蠢货,早已有所准备。
“只是虽然如此……”
白发道人气喘吁吁,苍老浑浊的眼眸里,忽然迸发出一点精光:“你依旧会败!”
忽然灵气狂涌!
“国君!抱歉,我恐怕不能留下活口了。”
恐怖万分的波动席卷,周遭地动山摇,林询也面色微变。
“他当真要施展那个术了吗……”齐国国君呼出一口浊气,“竟能将国师逼到如此地步,这少年人……”
他虽然并非是修行者,但也知晓眼下的情形不容迟疑,当即应声道:“便随国师的心意。”
话音落下,恐怖余波中,忽然响起咻咻的急促行动声,林询抬头看去,忍不住睁大了眼眸。
竟然是白发道人的头发陡然增长数十倍,像是一条条白蛇,朝着自己飞快袭来。
恐怖无边的灵气在其中席卷,威能太过恐怖了,难以用言语形容。
“无论你藏有什么玄机,都绝不可能抵挡这个术法!”白发道人冷笑,眼眸里杀机凛然,“我本不想杀你,要怪,就怪你太过不识抬举。”
那白发愈来愈近、愈来愈近,像是巨蟒张开了狰狞的大嘴。
“已经无法再施展空间挪移之法躲避了。”林询脸色有些苍白,他的灵气的确要出乎白发道人的预料,但能施展两次空间挪移之术也终究是极限。
一旁的陈修踏出一步,林询见状,连忙回头朝他露出一抹笑容。
“不必。”
林询眼睁睁看着那白发靠近,呼出一口浊气,神色前所未有的肃然凝重。
“通天璧!”
轰隆隆!
四周忽然土石迸发,无数碎石凝聚在半空之中,形成一道巨大壁障。
紧接着是灵气,林询半点不敢留手,将浑身上下的灵气都倾注在壁障之上,形成一道巨大的薄膜。
最后是水流,王宫的井水忽然作响,化成一条水蛇急促涌现过来。
齐国侍卫看着这一幕,忍不住面色骤变,这样操控天地之力的手段太过匪夷所思,心头的震撼难以用言语形容。
“只是光凭这些东西便想抵挡国师的术法,依旧是痴人说梦!”那位齐国国君冷笑,对自己的国师拥有十万分的信心。
“轰隆隆!”
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下,白发与通天璧终于相撞,顿时无数碎石飞落,水流激荡,灵气狂舞。
滔天的声响响彻四周,无数人屏息凝神,期待着这一战的结果。
而结果……
随着一块块碎石剥落,漫天烟尘四散,终于有了分晓。
一根根粗如巨蟒般的白发萎靡脱落,而那道灵气壁障依旧高悬于九天之上,其上的碎石、河流、灵气都消减了大部分,林询也受到反噬,身受重伤,一口一口喘出浊气。
不断响起倒吸冷气声,这一战的结果已经有了分晓。
通天璧再如何破损也好,林询的伤势再如何重也好,只要通天璧依旧存在,只要他依旧未曾倒下,便是最后的获胜者。
国师……败了。
这样的事实让众多侍卫骇然失色,齐国国君瞪大了眼眸,他们不能相信这样摆在面前的现实。
只是现实便是现实,无论你信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