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我的弱点吗……”张百忍喃喃一声,嘴角一点一点咧出笑容,“但愿如此。”
他一步一步走来,伴着夕阳最后的余晖,声音很淡,脚步很轻。
“但愿我当真有弱点。”他挥出一拳,朝着陈修面门砸来。
这一拳威势之恐怖,比起方才又要强上数倍,这样的一次死而复生之后,他的实力再度得到长进。
与这样的敌人战斗太过恐怖了,他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生命力磅礴,灵气雄浑,看不到尽头。
“每个人都有弱点。”陈修神色很平静,挥出一拳,与他硬悍。
“轰隆隆!”两人对轰一拳,不像是肉体交战,更像是两尊巨大的山石在碰撞,亦或者天幕倾颓,又像是小行星相撞了。
造成的余波与声响太过恐怖,哪怕这里远离市斤,数百里之外的人烟依旧察觉到响动,有人怀疑是地震,便恐惧地逃亡。
而这一次碰撞的结果……竟然是张百忍稍胜一筹。
他一拳逼得陈修后退一两步,咧咧嘴再度挥拳,脸上的神色阴冷:“贤弟,看清楚些罢!”
“再看清楚些!”一拳接上一拳,陈修勉强抵挡,渐渐力有不支。
他身形一步步后退,拳风之中,听到张百忍阴冷的声音响起:“看清楚了罢?我才不是什么人。”
“我是……天帝!”
“轰隆!”
一声巨响,无比恐怖的一拳爆发,陈修被击退出去,身形所过之处,一颗颗树木纷飞。
“呼……”勉强平复身形,陈修抬头,张百忍一步步走来。
他的容貌威严,不再像方才那般阴冷,像是神祇降世,威严太过恐怖了。
若告诉一个陌生人,告诉他张百忍是所谓的天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顶礼膜拜。
“你不是什么天帝。”可陈修神色平静,再度积攒灵气,非但不后退,反而再度进攻,血与勇澎湃。
“你窃走了不该属于你的权柄,坐在了不该你坐的位置。”陈修挥拳,周身上下灵气澎湃,威势太过恐怖了。
“一派胡言!”张百忍暴怒,与陈修硬悍,拳风交织,可怖的碰撞声不断响起。
两人都动了震怒,动用了一切手段与底牌,有大印辉煌,屹立于九天之上,有金光涌现,神威浩荡。
还有各式各样的法宝,张百忍取出一面古镜,倒影出诸多鬼神,凝成实质,朝着陈修不管不顾地扑来。
而陈修以通天璧迎击,灵气呼啸,拳风浩荡,一次次挥拳,像是不可战胜的战神。
到了最后,两人战斗到白热化,在动用真正的底牌与底蕴。
而结果,终究是陈修更甚一筹,张百忍渐渐力有不逮,无法再抵挡,被一点一点逼入下风。
“还要再死一次吗……”张百忍一边匆忙抵挡一边在心中喃喃,陈修的强大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若不再死亡与进化一次,这一战他恐怕无论如何都无法获胜。
只是他明知这一点,却依旧有些顾忌,再死亡重生一次的代价……他有些不敢承受。
他更害怕陈修依旧留有底牌,若真是如此,便是继续重生也是无用功。
“不……不……不能迟疑!”忽然狠狠咬牙,张百忍抬头看了陈修一眼,知晓眼下决不能迟疑,蓦然挥拳,朝着自己头颅砸去。
他闭上眼眸,可是预料之中的剧痛并未到来,他功向自己头颅的一拳被抵挡下来。
而抵挡之人,正是陈修。
“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弱点。”陈修露出笑容,“不会让你得逞。”
他继续进攻,只是稍稍留手,不愿意伤及张百忍性命,也不给他自裁的良机。
“徒劳!不过是无用功,你能坚持得了多久?这样拖延时间,于你有什么好处?”张百忍露出讥讽神色,“终究是少年人。”
“有天大的好处。”陈修露出笑容,“我已经发觉了。”
“发觉了什么?”张百忍强自镇定下来。
“发觉了你力量的来源。”陈修开口,他露出笑容,优哉游哉地伸手,指向太阳。
“你的能量,并非取之不竭,而是汲取自太阳。”
“你之所以要自我了断,是不想受到的伤势太重,伤势越重,太阳治疗你所需的时间与能量便越是庞大。”
张百忍眼眸里不可察觉地掠过一抹慌乱,脸上的神色依旧镇定:“无稽之谈!”
“我早已经发觉了。”陈修不恼,一边游刃有余地进攻,一边优哉游哉地开口,“你每复活一次,天上的日光便暗淡一分,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可每次都是如此,便断然不可能与你毫无关联了。”
“每一次……都察觉到了吗?”张百忍瞳孔微微一缩,忍不住有些心惊。
陈修战斗之时对于周遭的掌握,实在到达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有谁会做这样的事?能够在战斗之时对周遭的天色了如指掌,对一切的变化烂熟于心。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天赋,在大多数时候都无用,但在关键时刻,或许便会成为制胜的法宝。
这一战的胜负,已然有分晓了。
当天边暮色渐渐浓重起来的时候,张百忍面色终于变了,他的攻势开始变得急躁,种种手段齐出。
可这一切都无用,陈修大开大合,将他的攻击硬生生抵挡下来,无论再如何强大的手段都突破不了陈修的防御,张百忍想要自我了断,这同样无用,陈修在战斗中的操控实在到达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不曾给他留下丝毫机会。
如此又过去半个时辰,太阳终于坠落下来,清冷的月色笼罩整片天幕。
“就是现在!”陈修目中光芒一闪,猛然发力,一记重拳砸在张百忍胸口。
后者吃痛,身形顿时跌飞出去,闷哼一声之后勉强稳住身形,却见陈修攻击再度袭来,快到难以想象。
“不好!”张百忍面色骤变,抵挡不及,被一拳砸中头颅。
只听轰然一声,他的身躯炸开,生机消散,而陈修面色平静,那袭蚕丝白衫依旧一尘不染。
“是我胜了。”他咧嘴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