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洪承畴和范文程率领的清军的打击,朝鲜国王李棩就如同他爷爷仁祖李倧一样,对着洪承畴和范文程制作的洪太的排位,当着朝鲜满堂文武和汉城百姓的面三跪九叩,承认大清的宗主国地位,表示要彻底并且永远地断绝和大明的关系。
南明安插在大清的卧底赖塔从苏克萨哈处得知洪承畴和范文程已经出兵讨伐朝鲜的消息的时候,洪承畴的大军已经过了鸭绿江了。不得不说,满清的保密工作一直做得很好。根本就没有被南明渗透成筛子。
赖塔得到情报后立刻就把这个情报给了南明驻北京的机构。由于此时洪承畴已经过了鸭绿江所以北京解除了封城状态。随后,南明的间谍分为三路,一路通过商队和侠客疾驰去南京,一路去登莱,还有一路去旅顺。
按理说应当是旅顺一路应该最先到,但是清军所过之处已经留下了侦骑和少许治安兵马,间谍根本就走不快,加上辽宁已经荒芜,危险重重因此走的非常的慢。反而是去登莱的那一路抢先到达。
三郑接到消息之后立刻出兵,二十九艘兵船和炮舰承载着四千二百人渡过黄海只逼江华岛。恰恰赶在李棩向满清投降的时候来到江华岛,将朝鲜国王李棩的妻子儿女以及许多大臣的亲眷全部接到了船上。满清没有海军根本没办法追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明军掌握了朝鲜“人质”。
三郑看到清军势大根本无法与之匹敌,特别是他们的陆战能力实在太差,于是舰船调头向南去了济州岛。
看着南去的郑军,洪承畴愤恨不已,对范文程说道:“我大清只是差在水师上了!”
范文程叹了一口气说道:“荷兰的揆一真是无能之辈,本来听说他们号称什么海上马车夫,听说大海都是他们家的,我们与之合作一个在陆一个在海完全可以压制伪明,然而现在看来实在是我们想得太过美妙了。”
洪承畴却说:“揆一其实并不擅长海战,他的船队根本就是七拼八凑出来的,不少都是日本的安宅船和倭兵,根本不堪一击。在台湾他就已经输给了海逆,现在输给郑袭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揆一是荷兰的罪臣本身不是荷兰。如果荷兰人能够派出舰船来那兴许真的能够在水上给我以助力,不用击败伪明水师便是拖住伪明也是好的。”
范文程说:“朝鲜郡王的亲眷全都在伪明手中,如何是好?”
洪承畴却说:“如此便该把朝鲜国王留下,其余的人全都掠至北京就好。特别是西人党的成员。这些人被掠走,南面的庆尚道和全罗道就会陷入混乱和乏力,李贼想要恢复朝鲜从南面来粮草和补给就难以就地满足,非得从江南运输不可,如此便是对我有利。”
范文程听了十分惊讶地问:“如此一来,朝鲜岂不是反了?岂不是乱了?”
洪承畴微微一笑说道:“当年太宗皇帝讨伐朝鲜得到了多少东西?我们这一次能比太宗多,可是也只是能解燃眉之急,当不了事。掠走朝鲜公族朝鲜必乱,到时候就需要有伪明来收拾了。不过,兴许朝鲜的什么北人、南人一些党派会趁机起来,可有好戏看了。李存真若是想要解决朝鲜问题便是要花心思的。爵爷需知道朝鲜岂止是在我肘腋,便是在我颈边的。李存真若是稳定了朝鲜,我则东南两面受困。”
“哦——”范文程叹道,“伪明既然标榜自己那么就必须来管朝鲜,到时候,就会更加牵制其精力。”
“如此一来,我们正好南下,先打山东得开门红!”
“王爷真是高妙啊!”
二人相视而笑。
洪承畴、范文程讨伐朝鲜,前后历时一百天,又称为“百日侵朝”。通过这一次侵略朝鲜,满清解决了暂时的财政危机,从朝鲜获取了不少物资。此时的朝鲜国力有所恢复显然比洪太时期的朝鲜要好不少,而满清肚子也因此垫了个底。
康熙四年三月初,满清讨伐朝鲜的大军回到北京,不仅带回了大批的金银、粮食等物而且还带回了一大批朝鲜王公。终于让北京的士气为之一振。
本来在历史上,洪承畴应该在康熙四年二月十八日在家中一命呜呼,然而在本时空却没有这样。原因其实也不复杂,就是人一闲下来就生病,然后就死。
历史上的洪承畴南征北战,帮着满清绞杀农民军。当大西败退缅甸之后,洪承畴就回到了北京,时间是顺治十六年八月,借口是眼疾加剧。十八年五月疏乞休致。朝廷几经争论,议政王大臣会议才授以三等阿达哈哈番,也就是轻车都尉世职,世袭四世。康熙继位,洪承畴倍感孤独,四年二月十八日死去。
其实,洪承畴就是典型的工作时身体健康,退休立刻生病去世的那种人。同时,他为满清付出了一切,满清却仅仅给了个轻车都尉,如何能不让他心寒、失意?而他又已经老迈,又有眼疾,根本无法反抗了,于是就在满人和汉人的集体冷眼和鄙视中死去。
但是,在本时空,自从李存真北上抗清以来,洪承畴真可谓是殚精竭虑,又可以说是热血沸腾。他花费了很大精力将满清的一只部队带回北京,又锐意改革使得满清“回光返照”。忙碌和封王的爵位刺激了洪承畴,使得洪承畴没有如同历史上一样在康熙四年二月死去,反而活蹦乱跳,精神矍铄。
四月初六,满清的议政会议上,索尼说道:“这一次怀恩王将朝鲜朝廷的一半大臣带回北京实在不妥。”
洪承畴刚要说话,索尼却抢先说道:“我知道,王爷其实是打算使朝鲜陷入混乱,以此来消耗李贼的实力。但是怀恩王不要忘了朝鲜却也可能成为我们的钱袋子。”
洪承畴不明所以问道:“不知道索大人此话怎样?”
索尼说道:“当年在关外太祖时期十分艰难。天寒地冻,几近寸草不生。想要维持下去何其之难。于是,便用人参、貂皮、鹿茸等物从朝鲜换取白银,然后再用白银与汉地商人交易,换取粮食、食盐、铁器等物。如今,怀恩王击败朝鲜也就是了,为何要如此对待朝鲜,岂不是自己绝了财路吗?”
洪承畴看了看范文程然后又问索尼:“朝鲜的银子从哪里来的?”
索尼道:“来自弗朗机人。”
洪承畴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我考虑不周了。”
范文程连忙说道:“也是我未能洞察,罪过,罪过啊。”
布木布泰却说:“区区一个朝鲜又能如何?便是朝鲜混乱若是有利可图便还有人去拼命。怀恩王无需挂在心上,现在该是谈南面问题的时候了。”
洪承畴听得布木布泰如此说法,心中十分温暖。面对提问,洪承畴赶快献上从朝鲜缴获的东西。
布木布泰问道:“这是何物?”
洪承畴又拿上来几把给各满汉大臣展示,众大臣拿在手中啧啧称奇。
洪承畴道:“此为南洋火枪。”
“南洋火枪?”布木布泰十分惊讶,问道,“莫不是李存真的神兵利器?”
“正是!”洪承畴肯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