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芹?这名字一听就贴心。
就在陈冬生准备朝对方握手的时候,突然脚底下被狠狠一跺!
“啊!疼疼疼!”
陈冬生痛得咬牙切齿,他转身瞪向阿夏夏:“我滴大小姐哟,你干啥嘞!”
阿夏夏听他把家乡土话都放出来了,抿嘴偷笑,但这改变不了她傲娇的本质:“哼!让你看见人家漂亮小姐姐就痴笑个不停!还不快收回你的咸猪手!”
“这是礼貌,同事间的基本礼仪懂吗?”
见此状,蒋欣“咯噔”直笑:“陈医生,你上班怎么把女朋友也带过来了,她是来监督你的吗?”
“才不是嘞!”阿夏夏和陈冬生异口同声喊道。
然后两人狠狠瞪了一眼对方,转身互不搭理。
“走走走,我们走,不用管她。”陈冬生借机离开,跟蒋芹一起前往病房。
病房内,死气沉沉,床上躺着各式各样的病人,有角弓反张的、有腹痛拒按的,有咳血不止饮食难进的,还有脸黄白珠这种典型的黄疸患者等等。像中医院这种,住院部多是疑难杂症,以需要长期服药的慢性病为主。一般都是在西医那边无法根治,或复发或病情加重,这才选择了中医。
陈冬生按照门诊部所开的单子一个接一个查房,仔仔细细地勘察每一个病人的症状,重点观察他们的气色变化,病情有没有好转。
“陈医生,您不用亲自过来的,让我们这些护士来就可以了。”蒋芹一边走一边说。
“不,看你的样子也是新人吧。”
“呀!您怎么知道?”蒋芹惊讶地捂嘴。
“你装药的手法比较生疏,刚才在病人面前时看到他们的模样时,显得有点慌张。比如201室的血噎患者张某,一下看到那么多血似乎很不适应;还有209室的失禁患者李氏,那么多秽物不堪入目……”
“额……老实说,我本来以为当中医科的护士不用像西医那样感到恶心的。”蒋欣低下眉头,小声地说。
“你怕是对中医有什么误解。对了,做过人体解剖实验吗?”
“没有。”蒋芹为难地说道。
“正好,我也没有。”
陈冬生的话让蒋芹有点懵,她这才反应过来:“哈?您,您不学解剖的?”
“以前学过一点,不过现在暂时完全用不上。”
说着,陈冬生跟着她一起踏入另一间病房。
这间病房里只有一个病人杨某,简历上写着:该患者曾患二尖瓣狭窄,于西医那边实施二尖瓣分离术,但术后不久发生严重心力衰竭,虽经抢救脱险,但心衰仍不时发生,便转送过来。
门诊部的医生给杨某开的方子是:生地15克、麦冬15克、天花粉15克、五味子15克、人参15克、当归9克、茯苓15克。
蒋芹取下刚熬出来的药汁袋,解开并倒入患者杯中。
杨某呆呆地瞄了她一眼,饮下药汁。
二十分钟后……
“啊!你没事吧?陈医生!快过来看看!”
正在隔壁诊脉的陈冬生立马跑了过来。
“你看他!他怎么了!?”
只见杨某腹胀浮肿,心悸气短加剧,咳喘不足一息。
陈冬生赶紧上前给他把脉,此时阿夏夏也赶了过来,她一直偷偷跟在陈冬生后面。
“怎么回事?”阿夏夏问。
“不知道,刚服药不久,就这样了。”蒋欣害怕地说着,声音有些颤抖。
“方子呢?拿来看看!”
阿夏夏一把抓过处方,飞速扫视了一遍:“这方子不对!哪个煞笔医生开的?”
“是,是门诊部开的。”
“这是要人命啊!拿笔来!”
“好!”
阿夏夏接过蒋芹递来的笔,将处方上的药全部划掉,重新开了一方:附子0.3克,白芍0.6克,茯苓0.3克,人参0.3克,白术0.3克,杏仁0.3克。
“快!叫药房直接照我这方把药抓出来!”
“这……”蒋芹有些犹豫,她望向陈冬生,“陈医生”
“照她说的去做,别看她这样,懂得比我多多了。”陈冬生取出乾坤十二针,开始给李某施针,暂时缓解了他的症状。
很快,蒋芹就将阿夏夏所开的方药带了回来,因为用药非常少,煎熬室的员工单独给她熬了一袋。
她赶紧给李某服下。
二十五分钟后……
李某的症状大大减轻,一小时后排尿一次,腹胀浮肿亦减,从开始的侧卧变成平卧。
更神奇的是,第二天清晨,李某已经可以自行翻身,三日后,竟能下床走路二十余步!
“我这一年来都没能走路过,太神奇了!”李某对陈冬生感激涕零。
“不,我什么也没做,是这位小姐的功劳。”
“哼!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吧!”
就在这时,走廊上响起“哒哒哒”的脚步声,一个黑影朝他们这边走来。
是那个行装诡异的秘书长。
“小姐,今天不是周末时间了,您该回去了。”秘书长对着阿夏夏深鞠一躬。
陈冬生这才反应过来,时间过得好快,连他自己都忘记今天是星期一了。
想到当初自己还嫌弃阿夏夏,他顿时感到无比愧疚。
“那好吧。”说完,阿夏夏头也不回地离开住院部。
大门外,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出口处,阿夏夏缓缓上车,秘书长紧随其后。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这时窗外下起小雨,望着雨幕中渐渐驶离的黑色宾利,陈冬生竟有些不舍。
“陈医生,她到底是谁?”一旁的蒋芹顺着陈冬生的视线,踮起脚尖张望着。
“天之药女。”
“啊?您是说帝中的十杰吗?”蒋芹吃惊地咬住小手手。
“咦?你听说过?”
“可不是嘛!整个帝都的医学生都知道!帝中是我们学校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地方,我室友们都说将来最好找个医生嫁啰,而帝中的医生,是优先级最高的人选!不过……”
“不过什么?”
“像帝中出来的医生,应该看不上我们这些学护理的吧。”蒋芹遗憾地叹了口气,“他们可是比那些研究生还稀有耶。”
不,等等!
蒋芹幡然醒悟,长咽了口唾沫,试探性地问道:“您,您也是帝中的学生吗?”
“哦,对了,我刚想说,今后咱俩长期合作,别老‘您您您’的叫了,显得我岁数很大似的。”
“那您到底多大?哦呸!”蒋芹立马改口,“你,你多大?”
“二十三。”
“哇!那不和我差不多大!”蒋芹抬起手指算了算,貌似自己只小一点,不过她忽然想起来一件更重要的事。
“哦对了!你叫什么?”
“不是,我衣服上的牌子挂了这么久,你没看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