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
好白,好亮。
“哥哥,他醒了。”
空间中一片纯白,天花板是白色的,灯是白色的,床是白色的,柜子是白色的,衣服也是白色的。
陈冬生昏昏沉沉地睁开眼,额头显得有些重,他摇了摇头,方才清醒。
视线逐渐清晰,模糊迷乱的画面慢慢汇聚到一起,在视网膜里成像。
只见一名白衣男子坐在自己的床头,他的面容干净而俊秀,犹如《仙剑奇侠传》里的白豆腐徐长卿。
咦?等等,他好像在哪里说过这种话。
哦,想起来了,是王小明。
当初大雪纷飞的时候,陈冬生就是冒着被冻死的风险来到诚心亭,心诚所至,金石为开。
《黄帝外经》就是他的金石,在那里他见到了道门祖师,并在王小明的帮助下成功领悟《黄帝外经》,回想起来已经有将近五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他和王小明那家伙该有好几年没见了吧。
真不知道那货再见自己时还会不会戏谑他。
“哇!陈冬生!你太了不起了!真厉害!”
这话从王小明口中说出来就是假的,因为那家伙这辈子除了他哥哥就没真心夸赞过什么人。
陈冬生缓缓起身,挺直腰杆,看清这里是一间病房。
“是你们救了我吗?”
之所以是“你们”,因为陈冬生的身旁除了白衣男子,还有另一侧的黑衣女子。
“是哥哥把你送过来的。”黑衣女子开口,此女面容姣好,犹如闭月羞花那般沉静。
“不,准确地说,是那家伙要我过去把你接走的。”君北如实说道。
“那家伙……”
罗门生吗?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阿楠,把药端过来。”
“好。”
说罢,君楠将事先熬好的汤药端到陈冬生面前。
“这是专门治疗跌打损伤的膏药,所幸那个男人没有对你动真格,只是破皮而已,没有伤到筋骨。”君北将盛药的小碗递到陈冬生手上,“一天三次,三天内就可以康复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药自己喝。”
额……为何要在这最后的“自己喝”加强语气。
莫非他以为自己会让这位叫“阿楠”的小姐姐连续喂他三天?
“所以……你们到底是谁?”陈冬生问。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君北,这位是我的妹妹,君楠。”
君北君楠,就是帝中十杰的那对兄妹吗?
好年轻啊。
“那事不宜迟,我先走了。”临走之际,君北留下一句话,“陈冬生,你现在要和那个男人为敌还是太嫩了,在没进入二层楼之前,你只是一株比其他人长得快一点的幼苗而已,所以我劝你一句,关于阿夏夏的事情不要插手的好,否则被扼杀在摇篮里也说不定。”
君北走了,他轻轻地把门关好,独留下妹妹君楠照顾陈冬生。
陈冬生偷偷瞅了眼这位漂亮的姐姐,她的睫毛光泽细润,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女子贤惠淑达的气质,打个比方的话,就像介于少女与女人的分界线上。
“小姐姐,你认识毕夏吗?”陈冬生试探性地问道。
“哈还小姐姐呢!你们年轻人现在都这种叫法吗?”君楠莞尔一笑,“我都快二十五了!”
“二十五?看着完全不像啊!我以为你才二十呢!”
君楠一听,抿嘴偷笑:“是吗?小学弟你可真会开玩笑。”
“不不不,我是说真的!姐姐你肌肤润滑,瞳眸澄澈,白里透红,一看就是善良温和之人,这般花容月貌,说是十八岁也不过分!”
君楠眉开眼笑,她的笑容特像一个人——长大版的苏春熙。
“不对啊!”忽然,君楠眉头一皱。
“什么不对?”
“从我哥和夏夏的话来看,你应该是个憨厚老实的人啊,怎么到我面前反而卖乖了呢?”
陈冬生深叹一口气:“唉,那些人都是怪物啊!强势,冷血,无情。帝中这么多怪人,姐姐你是我见过最好相处的了。”
“你是在说我最普通吗?”
“不是不是!抱歉,我收回刚才的话!”
“其实,你说的也没错,我想我应该是帝中有史以来最为平凡的十杰了。”君楠说着说着低下眉头,她的面容之中透露着些许哀愁,“一直以来我都是追随哥哥的脚步,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其实这个名头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只是想和他站在一起时更加自信而已。”
陈冬生见状,不知说什么好,倒是挺羡慕这种兄妹的。要知道,他和陈夏至从来都是互怼,若不是他生病渡劫,说不定他和妹妹夏至的关系到现在都很僵硬呢。
“喝药吧,说了这么半天,你手就没动过,药都凉了。”君楠转移话题。
“嗯,好。”
陈冬生一口闷下。
哇好苦!
君楠“咯噔”直笑:“你这也太勉强了吧!”
“不勉强,不勉强……”
之后,君楠给陈冬生讲述了二层楼的概况。所谓二层楼,就是更高层次的中医,是为“中工”。
上工守神,下工守形,中工则介于神形之间。
不过在这个现代,还没什么中医敢自称自己是上工的,就连二层楼的导师,两位国医大师都不敢这么说。
这两位大师分别是院长毕书华和副院长阮回山。毕书华以“伤寒论”独有的造诣著称,而阮回山则主攻《黄帝内经》,被世人誉为“内经的活辞典”。所以凡是登上过二层楼的学生,其《黄帝内经》与《伤寒杂病论》的研习都是100!
陈冬生终于明白为什么二层楼这么牛逼了,因为他像诸多学生那样,越往后走,对这两本经典的研习进度越慢。
“我能顺便问一哈吗?”
“嗯,你问。”
“为什么毕书华,呸!毕院长会选中我,好像你们都挺在意的。”
“那是自然,帝中历届的院长都对这个学校乃至中医事业做出很大的贡献,其中在位最长也是荣誉最高的莫属毕院长了。”君楠侃侃而谈,“但你,陈冬生,是他目前唯一指定过的特招生。”
“啊!?”陈冬生受宠若惊,“我何德何能,到底是为什么呀?”
“据说是因为院长的一位恩人。”
“恩人?”
“好像是什么道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