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招生!?”
这是足以令莘莘学子望洋兴叹的词汇。本来帝都中医科学院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这下还搞出个“特招生”!这意味着什么?
帝都中医科学院每年面向全国各地招收医学生当中的顶尖人才,总共录取约一到两千人,而这两千人当中只有一人能被选中,即帝中官方钦定的人选,这便是特招生。历届以来,凡是特招生都能进入帝中的“二层楼”,成为国医大师的亲传弟子。而整个二层楼一共才有十位人选,这些人都是全国乃至世界赫赫有名的“天才”,人们给予他们一个闪亮的称呼——“帝中十杰”!
“开什么玩笑?”陈亚男瑟瑟发抖,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物,怕是自己瞎了狗眼,处处刁难陈冬生。他想:这家伙如果记仇的话,那么未来的职场自己肯定完蛋,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比起陈亚男,徐雯雯已经崩溃了。
她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可她那双细腿已经出卖了她。那本是软妹用来勾引直男的工具,只需要一件白色短裙,裙底露腿,准会有男人色眯眯地拜倒在她裙下。然而徐雯雯恨不得砍掉这双腿,它不停的发抖,好像在说:我是贱人!不要xx我!
广场上全部学生对陈冬生的态度发生三百六十度改变,他们从最开始的敌视转为崇拜,眼里投出“WOW,诱canreallydance”的目光。与之截然相反的是校长,此刻他这位中年男子的脸色铁青,枪已经打响,收不住了。
他的额头冒出冷汗,整个后背一凉。
真是该死啊!一群坑!
校长瞪着这些校委,气的牙痒痒。
“校长先生,您还有什么话想说吗?”阿夏夏收回令牌,“欢迎欢迎”的余音传遍了整个广场。
如果说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可以质疑的话,唯独“特招生”是不能质疑的。特招生是经过最严厉的考核、重重筛选、以及全程监视方才诞生一个,一想到自己之前说什么“道德沦丧”,校长恨不得涮自己两嘴巴子。
他现在成了那个道德沦丧的人,虚伪,好面子。
“校长大人,我想,是时候该表明态度了。”学生甲在一旁煽风点火,但是这对校长很有用,他明白如果他不再做点什么的话,自己卸任不说,还可能进官司。
于是……
“疯子!全他妈是疯子!”
尽管校董会谩骂一片,校长毅然决然地举报了“秘密基地”,一时间公安部门对地下室进行彻底排查。
这颗历史的毒瘤终于被铲除,关押的关押,流放的流放。
陆铭如计划的那样退学,校长也算是功过相抵,全身而退,那些校委们全部都吃不了兜着走,他们的黑历史被学生们扒出,相关监管部门受到无数封举报信……
“真是不敢相信啊。”
一切如同梦幻一般,整个冀州医科大学被肃清了一遍,大出血之后迎来的是新生。
有如这天空一样,爽朗素晴。
陈冬生背着行李箱从别墅里出来,这一次他是愉快地离开,时间说过就过,转眼间就到了六月。
“汪汪!”一条白色的小狗跑到陈冬生面前,它的尾巴尾巴摇摇,眼睛眼睛眨眨,像只可爱的小豆丁。
陈冬生忍不住摸了摸它,心想:这是谁家的小狗,跑到别墅这里了。
“冬瓜!冬瓜!站住别跑呀!”阿夏夏从门里跟着跑出来,她身着一条翠绿色的连衣裙,头戴草帽,脚底上换了双凉鞋,她那白嫩的肌肤与小巧的脚指头暴露在外,居然没有涂上指甲油?
陈冬生盯着这双脚看了半天。
“喂!你看什么看?本小姐告你性骚扰!”
“什么性骚扰,我压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我只是很好奇,明明这么好看的脚丫子,为何踩人这么疼?”
“噔”!
“啊啊啊!你干什么?”陈冬生疼得直叫。
“你不是好奇吗?本小姐就再踩一次让你体会体会啊。”阿夏夏“咯噔咯噔”笑,她抱起小狗举到天上,“冬瓜冬瓜,我的好冬瓜,可在别乱跑了哦。”
陈冬生无语:倒是在小动物面前表现出女孩子的温柔了呢。
“你还不如买一条狗带。”
“狗带?”
“是啊,就是绑在脖子身上那种。”
阿夏夏若有所思,好像有点道理。
“那待会找熙熙再要一条!”
话音刚落,空气迅速结冰。
一提起苏春熙,陈冬生的心情就无比沉重。
自从上次他搬出去以后,苏春熙也跟着搬回宿舍了,也不知道她的考试进行得怎么样,临走之时,要不要同她告别呢?
“你不去见见她吗?”
“我就算了,这是你们女孩子间的事。”
陈冬生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他来到2211寝室,同兄弟们一一告别。
令他没想到的是,大伙已经聚在一起,准备好为他送别。
“抱歉,冬生,我们……”
他们似乎在为当时无法站在陈冬生一边而道歉。但是陈冬生很能理解兄弟们的感受,他们只是中医学院小小的学生,不希望介入这场不必要的纷争。
“其实兄弟们都从未怀疑过你的人品。”学生甲解释说。
“我懂,咱不说这个了。”
像当初李文涛离开那样,2211聚在一起吃了顿火锅。
边疆老哥喝得伶仃大醉,他说他很后悔自己的软弱,明明这么大个个子,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学生乙略显惭愧,他送给陈冬生一大盒红枣。
“这是我家乡那边的特产,一点心意。其实我早就知道当时是你救了我,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是啊,当初陈冬生主动舍弃宿舍,怎么会有机会呢?
“谢谢。”
最后,学生甲同陈冬生绕校园走了一圈。
“学生会会长到底是什么东西?”
“嘿嘿,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学生甲用家乡话说道,“你阔以把它当作一种职业。”
“职业?”
“对滴,有工资的。每一届学生会会长的工作就是视察,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但是你暴露了,是不是也就意味着……”
“是啊,我要走辽,马上有新的学生会会长替代我的位置。”
“走?去哪儿?”
“当然是步入社会参加工作啊!你可真是愣头青一个啊!不工作怎么养家糊口,人活着不都为口饭吗?”
两人相视一笑,笑到一半,学生甲忽然加重语气。
“但是你不同,陈冬生,你是被选中的人,力量越大,责任越大,其实我十分能理解文涛的感受,在真正的才能面前,每个人都挡不住魔鬼的诱惑。”
学生乙的话很有深意,原来从那个交叉点开始,人心就涣散了。
“所以我希望你好好干,将来我可还指望你出来后提拔我呢!”学生甲捶捶他的胸口,戏谑地说道。
“你又在说笑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学生甲神秘兮兮地在他耳边嘀咕,“有些人错过就错过了,千万别让自己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