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色块一共只有四个。
但是,能够从特点位置观察到特定“形象”的视角,却有很多个。
最开始的色块,可以通过四个角度观察到,第一个是前方正向观察的门,第二个是从右往左,在左侧墙上出现的门,第三个是从左往右,在右侧墙上的窗户,第四个是作为靠近后方墙体的楼梯的一部分。
第二个色块,也可以通过四个角度观察到。
第三个、第四个色块,亚戈也找到了四个角度。
为什么都是四个?
反复确认没有遗漏角度后,亚戈不禁思考起这件事。
有什么特别的规律吗?
在一一尝试,每个门都穿过一次之后,亚戈排除了用穷举法继续试探的想法。
单一、特定角度的单次尝试失败了。
那么,应该是顺序问题了。
用穷举法暴力破解的话,排列组合他也不知道有多少个。
如果每个色块只需要穿过一次的顺序还好,如果是多次复数,那么要尝试的次数就太多了。
仔细观察了许久,亚戈还是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联想到拼图,尝试移动色块的操作也失败了——
色块无法移动。
没有线索的情况下,亚戈只能转向另一个房间。
当他穿过进入时的房门后,他顿住了脚步。
他还在原来的房间:
“原来如此,入口也是选项的一部分吗?”
望着黑白灰幻四种色彩构成的房间,亚戈再次移动位置,将进入时的入口纳入是视觉拼图构想的范畴。
最终,他得出的结果是——
一共五个色块,每一个色块可以构成五种视觉上的
门、楼梯、窗户这类泛出口、通道的图案,一共有16种。
答案,和刚才一样。
这个结论,让亚戈沉默了。
在多了一个备选项之后,数量却没有变化?
亚戈认真地考虑着自己是不是受到了什么认知方面的影响。
仔细思考过后,他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他拼合的图像,只计算了包括一个色块的情况。
如果纳入了别的色块,构成了图案,他就会选择重构。
并不是什么难发觉的问题。
“工作量,增加了啊。”
就和顺序排列组合的问题近似,色块拼合的构图,某种颜色只有一个和多个的构图数量,是有差别的。
没有办法,亚戈只能再一次进行色块的视觉拼合。
反复地进行确认过后,他得到的结果是36个。
5个色块,36个构图通道。
“多了一个?”
之前单一“时间”色块的构图,数量都能被整除,但是复合色块构图后,却不能整除。
但是,这是规律吗?
以“是否整除”为规律的谜题?
会不会有些太简单了?
将信将疑间,亚戈走向了一个色块。
入口处的门的色块。
其他的都是五个,只有门是六个。
而且,其他的色块构图大都相近,基本都是门、窗户、楼梯这些构图。
而入口处的门所的色块,拼合出的图案中,有一副构图是与旁侧的另一个色块一同构造出的“画框”。
这个“画框”,是其他单一或多个色块的构图都没有的。
试探性地,亚戈走向了这面墙,这面没有刻画图案的纯白画纸。
几乎是他触碰到画面的瞬间,虽然面前的景象没有变化,但是,他对之前那些“时间”色块的感知,消失了。
转过身,亚戈看到的是一片纯白的空间。
这个空间之内,只有一张孤零零的、以纯白色泽构成的桌子和椅子。
桌子上,有一本书。
看到那本书的时候,亚戈不由得拿出了刚才从地下室拿到的薄本。
稍微停顿了些许,他走向了桌子,在犹豫地思索了一下是要坐在椅子上还是站着后,他选择了站在桌前,拿起了桌上的书。
果然失败了。
虽然我并不意外,但是,原因是什么呢?
尽管将错就错这种习惯在很多智慧生命中的发展中都有体现,但修正的。
血脉研究的巫师们,都有一个结论,那就是,生命趋于简化和趋于复杂化是同时的。
为了减少消耗,生命会选择简化不必要的流程,但是,又因为简化本身是有消耗的,越是简化,后续需要的消耗就越大,所以,往往简化都不会走到尽头,而是停在中途。
复杂化的趋势也是如此,基于‘稳定’这个目标的复杂化,也会因为消耗过大的门槛而导致复杂化不会走到尽头。
复杂化和简化的来源,都是生命为了维系生存而本能地追求高效,但是高效化的消耗增加又会抑制高效
生命如此,基于载体而形成的意识,也会遵照这一基础逻辑。
然而,又因为‘简化’的存在,生命因为丢失了信息而做出错误的决策,导致出现各种非高效化、反高效化的行为。
感性,是错误的果实?
这种基础逻辑,这种底层逻辑,应该如何修正?
非镜像单元的底层架构,能够改善这种情况吗?
外界环境,能够对生命的决策造成多少影响?
在自我保护的本能意识下,生命又会做出多少推卸责任的行为,在这种错误的认识下,又会带来多少连锁的反应?
彻底分离载体,让意识独立存在会如何?
意识,能独立存在吗?
巫师的探索,还是太浅薄了。
精灵们对意识,对认知、对时间的探索,远超我们。
但是,他们同样也因为自我保护而做出了错误的决策,连锁的反应,让他们的文明崩塌。
自我保护,是错误的?
不,这是逻辑上的谬误,单一归因的错误。
还有界定模糊的错误。
正确的源头会导出错误的果实。
正确的源头,会分出冲突的枝芽。
无论是血肉生命还是高层意识,每一个环节都可能存在正反两面.....
真是令人烦躁的底层逻辑,为什么又是‘正反两面’?
一个事物是多面的,‘正确’不应该只有一个面,‘错误’也不应该只有一个面。
正确和错误,是简化的极端分类法。
正确和正确之间可能是和谐的、不冲突的,也可能是相互矛盾的,错误与正确之间,也有可能共存,不同的错误之间,也应该是如此。
是我的问题,也许我最应该做的,是修正我的底层逻辑。
但是,底层逻辑的改变也是很危险的,我的一切基础也同样是由底层逻辑为基础形成的,或许我会因此无法读懂我的记忆,让我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