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锁。
在保林确认这一点,准备推开门的时候。
吱呀——
“你们来得真快。”
随着保林警惕后退的脚步,声音响起,木质门扉被推开,一个男人出现在了三人的视野之中。
这个头戴小圆帽、个子矮小,身材微胖、有种憨厚感的男人看上去约莫三十岁左右。
“特伯尔吉先生,您应该交稿了。”
松了一口气的班特略显无奈地道。
“我知道我知道。”
矮胖的男人抬了抬鼻梁上的扁框眼镜,有些不耐烦:
“我有不按时交稿的经历吗?没有对吧,既然没有,你这句话就涉及诽谤。”
“”这是个什么逻辑?
亚戈有些无语。
不过,这时,这位矮胖的特伯尔吉先生扭过头来,看向亚戈和保林,打量了一下之后,他的视线定格在保林身上:
“是你解开了谜题对吧?”
闻言,保林露出了一抹笑容:“没错,顿特斯切先——”
“停停停,只要看过我的书,这种谜题的难度就下降到了只有脑瘫病人才解不出来的程度,你在高兴什么?”
这嘴也是够毒的。
一边的亚戈心中默默庆幸自己没有开口。
被莫名其妙训斥了一顿,保林张了张口,最后也默默地闭上了嘴。
而这个时候,这位嘴臭的特伯尔吉先生扭头看来,让亚戈不由得心中一紧。
不会也要骂他一顿吧,他可什么都没说。
然而,他说的是:
“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就应该安安静静地滚回墓园去处理尸体,一身臭味。”
说完,他直接沿着回形走廊向着几人来的方向走去。
乍一听,亚戈也有些恼,但是“安安静静”、“处理尸体”这两个词,又让他联想到了自己刚进阶的入殓师。
想到这里,亚戈便停下抡起手杖给他来一下的冲动。
而保林也有些疑惑,想到了亚戈是“守墓人”的序列,并不能确定这个矮胖男人到底是嘴臭还是真的看出了什么的他,扭头看了一眼亚戈,寻求意见。
“”亚戈默默地摇了摇头,看着跟上其脚步的班特,思绪纷呈中,跟了上去。
在他们离开之后,一个人影缓缓浮现在门口。
一件还算简单的委托,基本他没什么事,但是目标似乎并不简单。
半夜,躺在床上的亚戈,思索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那个特伯尔吉先生说的话,他无论如何都会联想到“入殓师”的方面去。
不过,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第一目标自然是活下来。
第二是关于看门人面具的事情,关于黑钟教会的事情,他需要在不暴露的情况下搞清楚各种事情。
第三是艾尔莎的处境虽然知道艾尔莎没死,但是他不得不担心。
第四序列的问题?
守墓人、入殓师
莫名其妙从守墓人进阶到入殓师,他必须要好好消化完再去找下一目标了,不然,迟早药丸。
“先去一趟废墟圣殿好了。”
思索间,他释放出灵雾分布到四周,然后戴上了面具,脑中浮现出那栋巍峨钟楼的影像。
没有任何光源却显得明亮的废墟圣殿之中,戴着鸟嘴面具,身披黑袍的亚戈兀地浮现出来。
晃了晃脑袋,将无尽的呓语呢喃留下的影响甩开,亚戈日常巡视着这座废墟圣殿。
没有任何变化。
并没有出现他担忧的、有人进来过的迹象。
十九座雕像依然屹立在废墟圣殿的正中央。
围着雕像转了一圈,亚戈飘忽的身形向着石柱堆叠的废墟处移动过去。
面具还在,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也还在.....
一直放在这里,总感觉浪费地很.....
思索着,亚戈抽出了一把黑色的雨伞。
然后,打开
嗤啦啦——
雨伞打开的瞬间,无数水滴从雨伞之中喷涌而出,然后,一条条湿润的、滑腻又黏嗒嗒的触手从雨伞内伸了出来,向着亚戈扑来。
亚戈立刻合上了雨伞。
打开的方式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思索了一下,亚戈再次打开雨伞。
而这一次,雨伞内并没有伸出任何东西来,也没有那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水滴喷出。
有些失望地合上了雨伞。
这里的东西他大都确认过了。
功能和效果千奇百怪。
这个打开就会有一定几率探出触手的雨伞可以说是比较正常的了。
“虽然不能以狄亚戈的身份用,但是可以以二当斯的身份用啊.....”
思索着,亚戈再次拿出了几件东西,然后离开了废墟圣殿。
狄璐德西部。
一片密林遍布的山谷间,一个人影正在深夜的密林间快速地穿行着。
一头霜蓝色的长发在空气中不断地曳动着,将周围洒落的雨点冻结成霜粒,宛如星点般美丽。
然而,密集的纹路遍布着她的脸部、手臂和身躯,原本光洁的皮肤此时密集地生着细小的凹陷,显得有些可怖。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停下了脚步,霜蓝色中夹带着些许幽绿的眸子,望向了漆黑的密林。
因为,在前方,陡然出现了一个破旧的古堡。
“这里有城堡?”
莎莉琳眉头拧紧,望着眼前的破败古堡。
虽然已经破败,大部分的建筑主体已经坍塌,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其完整时那种高耸瘦削的感觉。
远远地望着城堡敞开的大厅处,地毯上散落着无数碎石,显得杂乱无比。
微微迈出了一步,莎莉琳就准备进入城堡中探索一下。
但是,就在她迈出脚步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身体内袭来。
仿佛源自血脉深处,仿佛野兽本能一般的强烈危机感。
霜蓝色的长发陡然炸起。
进去的话,一定会死。
没有任何犹豫,莎莉琳立刻转身,头也不回地转身向后,死命奔逃。
奔逃的同时,她转头一看,但是,原本矗立在密林中央的城堡废墟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毛骨悚然的感觉袭上心头,那股强烈的危机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强烈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猛地转回视线。
就在她前方不远处,高耸瘦削的废弃古堡,就那样静静地坐卧在那里,她甚至能够清楚地看见被倒塌的天花板和墙体压住的红色地毯。
“糟了”
莎莉琳心情跌落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