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满口胡柴,惊吓古神一片,诈唬的太多对手和队友都是一愣一愣的。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诶?
从结果倒推表现,用女娲此刻满满的收获做证明……甭管过程是何等的让人直呼“卧槽”,但人家赢了啊!
打盘古癫疯赛,各种奇葩,都是要能理解的嘛!
即使中间的过程如何离谱,战绩如何让人感觉辣眼睛,只要赢了……那说不定之前的送人头表现,不过是放水、让着对手,用脚在玩;而现在,女娲用手开始操作了!
这是属于强者的任性,人家也有任性的资本,败家没有资格评价。
更不要说,怒送了东华帝君的人头,从被扒下的马甲来看,的确是没有太大问题……
——这个时代,女娲那么活跃,还不是为了家庭帝位?
让东华发光发热足够了,然后果断卖掉,不让其渗透进入己方的权利核心,这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
做为一个“枭雄”,做为一位铁血帝皇,关键时候,就是要能心狠手辣。
对于一些干过“分一杯羹”,亦或者是“杀兄囚父”的狠角色来说,娲皇这样操作,只是基本水平罢了!
天家无亲,皇者无情。
娲皇面对诸神,傲视天地,睥睨苍生,谈笑间重立人设——
姐,就是这样的女皇!
说到最后,诸神都被洗脑的震撼与惶恐,他们认识到——
一枚更可怕的帝星,已经冉冉升起了!
今日之娲皇,毫不逊色昔日之太昊!
即使是风曦,这女娲娘娘的大“忠臣”,知道内幕甚多的人物之一,在此刻也有些心中惴惴。
当谎话说上一千遍,又有恰到好处的证据证明,很容易让人动摇信心。
——别不是女娲娘娘在扮猪吃虎吧?!
他风曦自以为痛苦徘徊在两难之间,因为欺瞒了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主君,所以平日里自残式的竭智尽忠……
但是……这难道就不能是女娲有枭雄本心,早已洞察一切,却料定了风曦的性格心志,故意不说,白嫖一个零零七加班的人才剩余价值,等到来日风曦将要跳反时直接赐下一杯毒酒,让其自尽而亡?
‘她是真的菜?’
‘还是真的演?’
风曦都有些迷糊了。
‘如果娘娘是演员的话……’
‘那我这些年蹦蹦跳跳的诸多手段,岂不是都在她眼里?’
‘若是这样……那我岂不就成了一个小丑吗?’
风曦想到这里,顿时愁眉苦脸起来。
‘我该何去何从……’
人道的良心迷茫。
这么“优秀”的女娲如果存在,他就显得有些多余了呢。
‘坏了!’
‘我已经失去了一颗冷静镇定的心了。’
越想越绕、越想越混乱时,风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失了心中方寸。
‘娘娘她到底是真的王者意识,比我们更上一层楼,预判了我的预判……’
‘还是说,她在地下负十八层,纯粹的青铜走位,完克了我们的判断……’
‘算了,不想了!’
‘这是伏羲大圣该操心的事情!’
‘我,只是个莫得感情的人道工具人,一切出发点、所作所为,都为了人道苍生自主的权利而奋斗!’
‘谁再天秀,与我何干?’
风曦经过认真的思索,确定了——
女娲水平如何,他并不需要关心……自有伏羲大圣考虑!
而伏羲大圣呢?
他此刻在做什么?
“你看到了吧?”
“你听到了吧?”
羲皇蹲在犄角旮旯的地方,一只手点了点身边昔日的故人,另一只手中还握着一枚时光碎片,截取了此刻天地的万象——这自然顺带着有录音录像的功能,将娲皇所放的豪言记录下来。
“小娲她……是这么说的,对吧!”
“迫害我这兄长,铁血无情,杀伐果断!”
“我已经录音录像下来,到时候你可要帮我公正裁判呐冥河!”
“我将来找场子的时候,时候有需要,那你要给我作证,说我是正当防卫!”
伏羲大圣振振有辞。
“这都叫什么事啊……”冥河魔祖痛苦的捂住了脸,“你们打架撕逼,为什么要找我?”
“我这清官,难断家务事!”
“诶……你这话就不对了!”伏羲大袖一甩,“什么家务事……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家务事,是不能裁决的!”
“那你应该去找东华来评理。”冥河魔祖吐槽。
“这不是利益相关、不好作证吗?!”羲皇淡笑,“只好找你这位昔日审判庭的庭长了!”
“敢情你也知道利益相关啊?”冥河无言,“东华活蹦乱跳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说?”
“你知道,当很多同道明白东华跟你的关系时,受到了多少惊吓吗?”
“你钓女娲的鱼,然后被女娲给坑死……这也是合情合理的好不好?”
“话不能这么讲……”羲皇吹了吹口哨,“我那是钓鱼吗?我那仅仅是暗中的关怀而已!”
伏羲断不承认,东华活跃时候心怀不轨。
“没有证据的话,不能乱说……反倒是现在,女娲亲口承认了,是她干的好事,将东华给暗害了……”
“所以将来,我凭借这点因果,将她蹂躏哭了、找人评理的时候,你可要会说话啊!”
“行行行!”冥河无奈的连连点头,“到时候,我就说——”
“女娲霸凌兄长,置孝道于不顾,因果报应,理所当然!”
“就是这样!”伏羲满意的一拍掌。
“不过……”冥河语气一顿,反问起来,“你确定,这还能排的上用场吗?”
“我看女娲此刻,已是大顺风的局面了!”
“连续坑杀三位妖帅,还击伤了另外三位,天庭颓势已现!”
“接下来,只需要巫族步步紧逼,不犯太大的错误,这一个时代的胜利果实便大致定下来了!”
“我不知道你究竟准备了多少后手……但没有太大的杀手锏的话,女娲胜利在望。”
冥河如是评价,有些牢骚,“我这修罗族,准备了那么多年,却无法发挥作用……这让我很不甘心啊!”
“你急什么?”伏羲只是轻笑,“哪怕这次挖坑,她挖的很成功,一下子有进入残局的迹象,可女娲想赢,还有几招胜负手要走对才行。”
“该团结的要团结,该跳过的坑要跳过,不然……有的是她要遭罪的地方!”
羲皇微笑着侧头,像是在凝望,又像是在聆听,在把握时光岁月,见证一段未来。
“这一场竞争,没有人是简单的。”
“为了胜利,最顶尖的棋手都准备了许多。”
“帝俊锤炼屠巫剑,凝聚人道之负面,承载罪孽,期望的是能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轻而易举的击杀祖巫。”
“苍龙图谋四季,以天地水三元大道布局,想要在巫族中兴风作浪,以祖巫为棋子,以自身为棋手,抢班夺权,化人之精神为龙之精神。”
“女娲顺水推舟,设局轮回,为此瞒天过海,王车易位,甚至还取走了自身后土身份的那滴盘古之血,让后土不复巫,将其点燃,为绚烂祭祀,杀一伤三,屠戮妖神。”
“鸿钧呢?!”
“他在做什么?!”
羲皇轻笑着,声音逐渐飘渺,“他被陷入了紫霄宫,理论上来说,非无量量劫不得出世。”
“而我们又都知道,真正的无量量劫是不可能来的……唯有特殊情况,挟人道以令洪荒,可以有一个‘伪无量量劫’。”
“而要怎么做,才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堪称灭世?”
“鸿钧应对失控了的帝俊,要怎样才能掀棋盘?”
“这一次,我们就能看到他精心准备的底牌了!”
“你看到了什么?”冥河蓦然间心惊肉跳,“你这话说的,让我忽然间有些不安……”
“放宽心,不要怕……”羲皇哑然,“那东西,砸不到你的头上。”
“谁冲在最前面,谁才会收获到那个最大的惊喜……”
“是一个最大的天意,为一个时代所准备的埋葬手段……”
伏羲语气越发飘渺了。
“苦心筹谋,终得今日之果。”
女·霸道总裁·娲的装逼还在继续。
她摇身一变,秒立人设,瞬间成为了本纪元最卓越的智者谋士,诸般血淋淋的惨案,都离不开她在幕后的掌控。
送人头,就是放水,就是扫除隐患。
关禁闭,也是放水,是让敌人放松警惕。
总而言之,你们高喊“666”就对了!
——不是你们菜,而是我太强!
女娲很照顾人心。
她觉得,如果对外表示,自己大半是靠运气才赢下这一局,那置对手的苦心竭虑于何地呢?
看帝俊太一,苦逼做事,好不容易才运送大军进了冥土,结果被一锅端……又有百般筹谋,以多打少,要绞杀炎帝,却被反打,送了人头……
若是她自曝真相,都是巧合,是她的灵机一动加青铜走位,放手不管,让工具人风曦和庆甲自己演戏,坑害对手,自个儿完全没有管什么预判,就成功弄死弄残了天庭……
这样,东天二皇,要多么不甘心啊!
——这么菜都能赢,为什么我会输?我不服!
还不如,承认自己的厉害强大,让妖族的高层在心里能有个台阶下,半推半就的从了她娲皇,放弃抵抗,和平统一……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嘛!
日后,在史书上,她娲皇的形象,必将是高大的!
足智多谋、运筹帷幄、智勇双全、心胸宽广……
等等等等。
“今朝一战,足以证明一切……你们皆不如我。”
娲霸总一脸孤傲,叹人世寂寥,寂寞如雪,唯她无敌。
“尔等,降了吧!”
“莫要再做无畏的牺牲,让苍生伤损。”
“否则,今日被镇杀封禁的,是英招,是毕方,是飞廉……来日,就是你们!”
“不过那个时候,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女娲俯瞰人间,目空一切,所向无敌。
她用神色表情、用肢体语言表示——
人间的小神,你们尽力了!
输给我,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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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就不在意这世间的蝇营狗苟,不想理会所谓的斗争纷杂。”
“在我眼中,本只有一个对手。”
“我需要盘古,也皆是因此。”
“你们,不要挡了我的路。”
女娲负手而立,神圣伟岸,眉宇间尽是堂皇霸气,“待我成道了,与那人分出了高下,所谓的人道之共主,天地之君宰,又与我何干?”
“不过是外物,皆可舍。”
“那个时候,才是属于你们的舞台。”
女娲语气淡漠。
踩着三位妖帅的头,她此刻连唬带骗,将自己新的人设疯狂加强,塑造一个超然的形象——
我跟你们这群人,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我也不像你们这样,贪恋权势!
不要拦我的路!
等我干趴下了伏羲,我就不干了,你们爱造就去造!
一番话下来,效果似乎很好。
像是那头都被砍了一颗下来的鬼车妖帅,痛在身上,伤在心里,此刻避战之心油然而生——这不是不可以考虑啊!
女娲道理讲的很有道理,一席话胜过许多,让妖神心思动荡,士气都衰退了。
“帝俊,你降了罢!”
女娲眼看形势大好,便趁热打铁,要一鼓作气,趁势而定下大局,“你之实力、谋略,放眼诸神,也算上等。”
“你给鸿钧打工是打工,转投到我这里,也是打工,有什么区别么?”
“归降于我后,我也不会折辱你,封你为一方王侯,自有权势。”
女娲许诺。
“权势?”一直沉默的帝俊笑了,笑声冰寒,眼中若有深意,“现在的我,对权势可不怎么在意!”
“我只想要……他去死!”帝俊点指大羿,“你将他交予我杀了,我再考虑投降的问题。”
“他害我亲子,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我取他性命,也是理所当然……后土,你觉得如何?”
“对你这样的枭雄人物,那般杀伐果断的心性,做成这件事情,想来不难吧!”
天皇似乎看穿了什么,又似乎不太确定,更拿不出证据,索性出了个难题,反手交给了女娲。
女娲听了,眼中瞬间闪过一道厉芒,让强烈关注此地的诸神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