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今天的保护费。。”
“我没钱。”
“没钱?你会没钱?”
“越前,我们可是说好的,以后你给我们钱,我们就保护你,你可不能反悔啊”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一个寸头小孩直接将越前春树推倒在公园的沙地上。
看起来只有五年级大小的越前春树眼眶中泛着眼泪,看起来快要哭了。
“喂!你们这些家伙!在干些什么?!”
就在越前春树真的快要哭的时候,一名穿着高中校服的女孩丢下包就跑了过来。
三个小孩看着那个女孩来势汹汹、如同一只野鹿狂奔过来的样子,想都没想,直接跑路了。
“以后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我的弟弟!我保证不打死你们!”
站在小男孩的面前,大女孩双手叉腰大吼道,丝毫没有想要的维护自己的形象。
而就在他们二人的不远处,一条榊与越前春树正坐在公园儿童木马上看着这一切。
一条榊丝毫不客气地说道:“哎呦,没想到的越前副会长在小时候还遭受过校园霸凌呀”
越前春树挠了挠头,明显有些无奈:“我说啊,一条啊,这可是我的黑历史呢,能不能带点同情的语气啊”
“同情?为什么同情?”一条榊看着不远处正在对话的小男孩以及美丽的女孩,眼嘴角不由一笑,“或者说,能遇到她,是你的幸运呢。”
“是啊确实是这样”看着小时候的自己与许久都未再见的她,越前春树也是一笑,“不过,为什么我小时候的事情为什么要被你看到?”
耸了耸肩,一条榊无奈道:“不知道,或许是我这个‘引渡人’的工作关系吧。”
越前春树白了一条榊一眼,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继续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准确的说,一条榊是看着他们,可是,越前春树的眼里,只有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弯下腰,轻轻摸着小男孩的脑袋。
“越前.....越前春树”小男孩转过了头,小脸通红。
看着小男孩通红可爱的小脸,女孩先是一愣,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胸口的扣子没有系好,微微敞开着.....
“哎呀,没想到越前小朋友这么纯情呢。”女孩蹲下了身,纤手将越前春树的脑袋轻轻掰了过来,“大姐姐我叫井上执纪哦,大姐姐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
“哎呦,还挺有勇气的嘛,不过刚才小春树为什么那么胆小呢。”
“那是因为.....因为”小男孩想要辩解着些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脸憋得通红
“好啦好啦,大姐姐就不逗你啦,不过小春树,你要知道,如果被欺负就忍气吞声的话,那就会越来越会被欺负哦。
大姐姐也不是让你去打架啦,但是你一定要会保护自己哦,如果有必要的话,也是要用拳头说话的呢,就算是明知道会输也要奋起反抗。
好啦,大姐姐送你回家吧相对的,你要请大姐姐我和饮料,可以吗?”
“嗯”
低着小脑袋的越前春树红着脸点了点头。
一旁看着这一幕的一条榊惊得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
“我的天,越前,你小时候明明这么纯情,怎么长大之后就这么渣男了呢?”
越前春树眉头抽了抽:“一条,你这家伙脚踏两条船,好像没有理由说我渣吧?”
“是吗?没想到我也是个渣男啊”一条榊摸着下巴,好像有些得意的样子。
这让越前春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一条榊什么好了。
而就在下一刻,场景再换,井上执纪将五年级的越前春树送回到了家中。
没想到的是,井上执纪是最近刚搬过来的住户,与越前春树正好住在隔壁。
“哎呀,小春树,看来大姐姐可以一直保护你的了呢。”捏了捏越前春树的脸颊,女孩笑靥如花。
小越前春树挣脱出了女孩的魔爪,揉了揉微微发红的脸颊:“谁要你的保护!我不会再不被人欺负了!我明天就开始去学习跆拳道!”
“哦,真的吗?那等小春树以后长大了保护姐姐好吗?”
“没问题!”
“那需要我请小春树喝饮料吗?”
“不用,我才没那么小气呢。”
“诶?怎么这样,小春树好过分”
对于两个人就住在隔壁,虽然双反都很惊讶,不过,一条榊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越前春树对于这个大姐姐在自己的隔壁而感到极为的开心。
同样的,井上执纪也像是有了一个弟弟一般,不停地打趣着。
在那之后,越前春树开始学习跆拳道,真的如他之前对女孩所说的话一般,不再被人给欺负。
而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越前春树升入了国中一年级,女孩也是成为了高中三年级学生。
在这一年内,越前家与井上家关系越来越好,女孩也是经常往越前家跑,甚至每天早上都是女孩将越前春树叫起来上学。
在周末空闲时间,女孩也会强行给越前春树补课。
尽管越前春树表面上百般的不愿意,可是实际上,他最期望的就是女孩能够到自己的家里来。
“小春树呀明天就是暑假了呢,要不要和我去玩呀。”
一个暑假,女孩坐在越前春树的床上,一双长腿翘啊翘,害的越前春树需要避开视线,只能背对着女孩。
“不要,我这个暑假要去打工,没有时间休息,而且我也小了。”
已经是将要升入初二学生的越前春树看着教科书,他的声音不再是想小时候那么稚嫩,一年半的时间,足够长成一个男生了。
“诶?打什么工啦,明明春树你也不缺钱的说。”
“你管我。”
“那春树,你刚刚说的不小了,指的是哪里呢?”
“喂,注意印象啊。”
“嘿嘿嘿,好啦好啦,开个玩笑而已嘛。”
叹了口气,越前春树摇了摇头:“我说啊,你也别随便坐我的床啦,不像是小时候了”
“诶?难道春树嫌弃我了吗?春树是有女朋友了吗?怎么这样,姐姐好伤心呢”
井上执纪从后面抱住了越前春树,声音戚然。
“没有”
“真的?”
“真的,不过”越前春树转过了头,“又一个同班女孩向我表白。”
“诶?”井上执纪捂嘴轻笑,“那个女孩可爱吗?”
“有些但是我拒绝她了”
“诶!这是为什么,春树,好不容易有女孩喜欢你的说,为什么拒绝了呢?你现在除了我之外,别说是女朋有了,你明明连朋友都没有的。”
“喂!什么叫做连朋友都没有啊!你这也太失礼了,只要是我想交,也是能交到的。”
“那你现在还不是没有。”
“你”
“好啦好啦,不过春树,既然你没有女朋友的话,那我当你的女朋友怎么样?”
“嗯???你”一时间,越前春树猛然站了起来,满脸通红,“你说什么呢,别开这种玩笑了。”
“好过分,人家可不是开玩笑呢,人家可是很认真的!”
女孩跪坐坐垫上嘟着小嘴,生气的模样可以萌死无数人。
“我这个我”
“哈哈哈,开玩笑的呢,春树还是真纯情呢,果然还是想一年前一样,春树一点都没变呢。
呐,春树能答应姐姐吗?这辈子都要这么可爱,可以吗?”
“你这家伙说些什么呢今天真是奇怪,我去倒杯水。”
越前春树红着脸,没有正面回答井上执纪的问题,逃跑般的走下了房间。
看着轻轻关上的房门,独留在房间中的井上执纪曲卷着双腿,双手环抱着自己,看着书架上那张在一年前与他合影的照片,女孩轻柔一笑。
可是在女孩的那双眼眸中,泪水微微地晃动着,如同宝石上的水珠,微微浸湿着
与一条榊一起在自己房间的越前春树站了起来,走到了女孩的面前。
尽管他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以前的回放而已,尽管他知道她看不到他,可是,他还是笔直端庄地坐在女孩的面前,如同小时候她安慰着自己那般,越前春树悬空抚摸着女孩的头发。
“砰!”
场景再换,距离开学只剩下不到一个星期,越前春树在一天晚上,直接冲到了女孩的房间。
“春树”
“为什么不早跟我说?”越前春树大步迈过去,宽大的手掌握住了女孩柔弱的肩膀,“为什么不早跟我说?是不是后天你搬走了后我才能知道?是不是我妈不告诉我,我还被你一直蒙在鼓里?!”
“春树.....你捏疼我啦”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过是搬家而已,以后说不定还可以见面呢。”
“见面?!”越前春树紧咬着牙齿,“你都要去国外留学了,下次见面又得什么时候呢?!”
“诶?春树你哭了哦。”
“我我没有”松开女孩的肩膀,越前春树转过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春树,我们还可以见面的,我们可是朋友哦,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什么的。”
“我不想和你只是做朋友了!”
转过头,越前春树直视着女孩的眼眸。
“嗯?春树你刚刚说什么?”
“明天早上明天早上我会在那个公园等你!如果你不来!我就一直等下去!”
说罢,越前春树红着脸直接跑开。
看着他跑开的背影,女孩没有追上去,反而是当他的脚步声彻底地在楼梯中消失时,女孩捂着嘴巴跪坐了下来,泪水终于是模糊了她的眼眶,顺着手掌缓缓地滑落了下去。
“春树我去的哦,我一定会去的因为我,等了好久好久了”
跑回到家,越前春树满脸通红,心脏跳得极快,走进房间,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精巧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立着一枚银色的戒指。
这枚戒指是他花了一整个暑假,没有休息一天而买下来的。
“她会收下吗?”
握着戒指,想起明天,越前春树觉得自己的心脏从来都没有跳的这么快过。
第二天一早,越前春树早早的离开了家里,前往了那个公园,而在女孩的家中,早就收拾好了行李的女孩再次将行李箱翻了出来。
在女孩家中的一条榊自觉走出了女孩的房间,往那个公园的方向走去,留下了越前春树以及在换着衣服的女孩,而女孩今天穿上了自己最美的衣服,那套与越前春树第一次见面时所穿的校服短裙。
一条榊到了公园,与记忆中的越前春树站在一起,等待着她与越前春树的一起到来。
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滴答滴答的过去,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是过了半个小时,可是却始终没有见到女孩的身影。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中午
女孩始终没有出现,而就在越前春树失落地往回家走的时候,路过那条熟悉的马路,地上赫然出现在面前的血迹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跑回家中,还未等越前春树走进家门,他便被父母拉走了。
“爸妈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车上,越前春树心中极为的忐忑,有种可怕的猜想缓缓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春树。”越前母亲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儿子,轻轻的抽泣了起来,“执纪她”
终于是赶到了医院,一下车,越前春树紧捏着戒指往医院狂奔而去。
最终,当打开了重症监护室的大门的时候,房间中出来的,只有阵阵的哭泣声
还有着,戒指和从手中滑落掉下的声音。
在井上执纪的身边,站着她的父母,还有着同样身为观测者的他。
走到他的身边,一条榊没有说什么,只是背靠着墙壁,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见到了。”
终于,高中的越前春树开口说着话。
“嗯。”
一条榊缓缓应答着。
“我见到了她最美的样子”越前春树的眼泪滴落而下。
“嗯。”
“我见到了她为了去见我那最开心的笑容。”跪倒在女孩的床边,越前春树已经泣不成声。
“嗯。”
“我见到了她倒在了血泊中,我见到了她的最后一眼。”
“嗯。”
“我见到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出了我的名字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嗯”
越前春树紧捏着拳头,不停地抽噎着。
他的哭泣声回荡着整个病室,可是她,再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