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同契》有“五腑藏神”的道教练气之法,修炼的关键在于“三部八景二十四神”。
作为“九阴真经”的基础,高仁的修炼脱离不了《参同契》的范畴。
而《参同契》也只作为神通境的筑基之用,星河时代的皮毛典籍,拿到“天龙”世界,竟然已经是顶级的道家功法。
高仁聚集天下英雄,收拢天下典籍,所能做的也只是以《参同契》为基础,横向补充杀伐武道,并扩展其宽度。
至于纵向深入,突破《参同契》的局限,进而一举突破晋升神通境。
这纯属痴人说梦。
武学的发展与科技的发展一样,虽然有大爆发的时候,但要短时间从第一次工业革命直接进入电气时代,那也只是虚有其表,当不得真。
整整三年,高仁也只是融合“北冥神功”膻中气海吸收内力转变北冥真气之法,开创出了无属性内力的水属性变化之道。
也就是觉醒了五脏中的肾神,达到了超凡阶段。
武学的阶梯教室里,只见高仁呼吸间意入丹田,闭目存思,潜神入定,精神充盈,整个人如典籍上所说道教仙人羽化时熠熠生辉。
只听他默念:“五色云霞纷暮霭,闭目内眄自相望,才知我身皆洞天,原来黄庭是福地……”
“黄衣紫带龙虎章,长神益命赖太玄,三呼二四气自通。”
“世间尽恋谷粮与五味,唯我独食太和阴阳气。”
“两部水王对门生,使人长生高九天……”
每说一句,高仁的嘴中便吐出一股水蓝气色,萦绕天地间。
“这门‘上善若水’的修炼之法,精气神合一,已经脱离了武道的范畴,有种种玄妙之用……”
高仁将功法讲完,怅然若失,花费如此时间和精力,也不过是孕养一神。
剩下的心肝脾肺之神,毫无头绪。
而要提升一个世界的武道等级,从低武向中武、高武迈进,何其艰难。
非一人之力可为。
星际时代,数十万年,无数惊才艳艳之辈的努力,这才有如此辉煌的文明。
“就开一个头,剩下的就交给后人去吧!”高仁暗暗道,有了去意。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绝顶上待久了,便也是无趣的很。
他想登临更高的高峰。
可惜,这个世界给不了他前行的道路。
逍遥派那些神奇功法,终究也还是逃不出《参同契》的范畴。
认真听课的鸠摩智双手合十,站起来问道:“校长,既然有肾神的水行之道,那么必要心神的火行,肺神的金行,肝神的木行以及脾神的土行。鸠摩智有火焰刀的修行之法,不知能否以此来修炼心神?”
“修行之道在于实践,成与不成,总要试过才知道。鸠摩老师可以尝试着进行研究……即便走错了路,也能为后人提供一些宝贵的参考意见。失败乃成功之母,我辈武者,就应当勇往直前,砥砺前行……”
啪啪啪啪……
阶梯教室里掌声不断,老师、学生,望着高仁离去的背影,俱都带着崇敬的目光。
武道已经难有进步,而信念的收集却是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帝王,这个身份便已经做到了名望的巅峰。
但这还远远不够。
这些年来,江湖,在高仁的手里彻底的得到了升华。
扭转了争强斗狠的武林风气,将武林高手凝聚在一起,朝着武道巅峰前进。
中央武学的建立,导致各地的武校犹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朝廷,已经成了最大的门派。
武林似乎渐渐在远去,但武功却是融入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天下武学总纲》、《百家武学》早已刊行天下,无数人,习练着拳脚,吐纳着气息。
那锄地的老农,冬闲的时候在地方武校学了个把月,便将“锄头功”练成了。
只要在帝国的田地里去看一看,便能随时随地的看到那些曾经的武林高手。只是他们不再拿着刀剑逞凶,而是拿着锄头耕地。
学了“锄头功”,耕地不用牛。
每次锄地都是脚一踩,身体如杠杆撬动,没有用丝毫力气,那沉重锄头就轻飘飘举起来,然后迅速落下,狠狠勾入板结土壤中,一勾一翻,好像把一条大鱼甩出水面。
大片泥土就被拱了起来,然后锄头顺势一敲,泥土就碎得四分五裂,松软得好似蒸好的糕点。
看那些精通“锄头功”的老农锄地翻土,轻松自在,好像是一门艺术。
外练筋骨,内练真气。
“锄头功”虽然简单,但却是高仁返璞归真的武学成就,是超凡九品“大宗师”的武学造诣。
武学不一定要打打杀杀,武学的终极目标更应该是生命层次的脱变。
高武,不是杀人的手段。
而是突破生命极限的绚烂。
“上善若水”的肾神修炼,难度极高,世间能学会的寥寥无几。而“锄头功”这样的百家武学,却是真正收集信念的大道。
推磨,割麦,摇毂辘,皆是练功,高仁的武功造诣已经深入到了生活里。
武道之祖!
这是天下人给高仁的最高成就。
在高仁准备离开前,“大道烘炉”上已经挂起了七颗小星星,代表着七个属性点。
信念之火熊熊燃烧,赤红之色,让人不能直视,犹如中天烈日。
中原大地,群龙蛰伏,龙蛇奋起,一个激烈的大时代来临了。
十数艘铁皮大船出现在东海的水平面尽头,然后从黄河驶向梁山水泊,帝国的官员早已经得到了消息,帝国的水军大将阮小二在极东之地发现了新大陆,为帝国增添的无垠的土地。
铁皮船停泊在港口,阮小二兴奋的踏上了离别了一年的土地。
“公孙先生,此行我找到了陛下所说的辣椒、土豆、玉米等物,速速为我准备快马,我要将这些作物献给给陛下……”
公孙胜一声长叹,一种悲痛又喜悦的表情凝聚在脸上,说道:“陛下……他……离开了……”
阮小二手掌一紧,不自觉的握住了腰间的刀。
“什么意思?”阮小二瞪着公孙胜,大有一言不合便刀剑相向的态势。
“陛下飞升了!”
江湖,远去。
江湖,也正在新生。
在巨大的钢铁海船乘风破浪而去的那一刻,在中原高手逼得天下诸国称臣纳贡的那一刻,流淌的黄金、白银、青铜的财富,广阔的土地,在科学、武学大兴的情况下,整个世界的中心,只剩下中原之地。
东海岸边,一个小童面对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吹起了长笛。
海上,风平浪静,秋高气爽。
秋天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射下来,黄昏的海面,点点碎金,美轮美奂。
但那长笛里的声音一出,居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能量。
似乎有种魔力,要把周围的空气都带得一起共振起来。而在那海水里,竟然聚集了一团团的黑影,正是鱼群在聚集。
远处,黄裳扶着胡须闭着眼静静的听着,不时地点点头。
“大人,他就是黄药师,仁皇编写的《乐经》,他已经入门了,您看……是不是能特招进武学少年班……”
西域,白驼山,一个少年怔怔的看着水泊里的癞蛤蟆,不自觉的便模仿着那癞蛤蟆一呼一吸的吐息状态。
呱呱呱……
蛙声一片。
帝国征西大将军林冲勒马站在远处,对着手下亲卫道:“这少年,得蛤蟆之意境,有陛下所说的道心……”
得其形,不如得其意。
古人练武,观察动物,创造出拳术,并不是一味的模仿动物的动作,而是模仿动物在那一刹那的意境,如猴跳跃时候的轻盈,老虎扑食时的威猛,熊走路时的沉稳。
踏出了意境的关键一步,便是进入到了上层拳术的殿堂。
这少年,已经走到了大多数武者的前面。
看着一群骑士牵马而来,一只小蛇感受到少年的紧张,从那少年袖口里吞吐着信子。
大理皇宫之中。
段誉整理着公务,皱眉不已。
一个粉嫩可爱的小童,好奇的看着他手里的文件,手上却悄悄的伸向桌子上的一本《北冥真解》,段誉笑着抱起他,笑道:“智兴,不要动!这可是一位很厉害的人,送给祖父的礼物……”
段誉停顿了一下,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回忆,然后笑着道:“好像又到了武学少年班招生的时候了,智兴,你也去考一考吧!”
东京城“武学”少年班的招生处,一少年打了一套掌法,刚猛有力,卷起阵阵狂风。
考官之一的萧远山半眯着眼,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萧峰。
“洪七,还会什么?”
“还会一门逍遥游的身法……”
洪七的面试结束,王重阳领着的一个混不吝的少年走进来。
“展示一下你的才艺。”
“我会一手画方,一手画圆!”
“还会什么?”
“双架,算吗?”
“展示一下。”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武学的剑阁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巨响,那九层高楼的楼顶突然破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一口剑直冲云霄,然后便是一坠,深深插进广场的青石地面上。
这一幕,让武学的学子纷纷侧目。
“剑来!”
一个披头散发看不出模样的人站在剑阁的屋脊之上,对着那口剑一招手。
剑震不断,随之“咻”的一声,再次冲天而起。
飞剑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