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贼猖狂!现如今流寇肆虐山西,使得山西多部地界沦陷。”张维贤脸色阴沉的讲述着:“当前这种情况,我等应如何处置?”
在文渊阁中,张维贤、朱纯臣、徐希三人端坐于主位。
自赵宗武领兵暂缓收复陕西地方的进程,张维贤他们便以山西爆发流寇,暂缓了对赵宗武的补给所需,进而加大了对于山西境内的兵马遣调。
而这其中要以张维贤的力度最大。
作为大明主管民生大权的辅政国公,因为赵宗武的越界,使得张维贤这心中很是不爽,也因为这样,使得他决定插手山西地方的军队。
当然这其中朱纯臣、徐希二人也多有参与。
朱纯臣皱着眉头道:“自崇祯二年六月算起,我等对山西境内流寇征讨的频率,也是逐步增强。
可怎奈王贼狡诈,根本就不是寻常将领所能抵御的,这也使得半年多的征战,我等虽在山西投入了大批银饷、军备,可最终收获的结果却……”
术业有专攻。
对张维贤他们来讲,尽管他们皆是出身于武勋权贵,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就能拥有多高的统兵才能。
尽管说他们麾下也有不少的武将可用,但是现阶段明军的作战体系,已经近乎于处于半崩溃状态。
属于大明最后的精锐兵马,早已随着浑河血战的结束,也宣告逐步流失掉。
如果说大明的兵马真的堪将重用,那么赵宗武在京城期间,就不会费尽心血的去搞所谓的京属大军整饬。
徐希点了点头道:“当前这种情况对朝廷来说十分不利,如果说我等不能尽早平定这次王贼之乱,恐接下来参与进来的叛逆分子,就会成倍增加。
再者说那盘踞山西的流寇大军,与北直隶仅相隔一府之地,如果说王贼猖狂,欲兴兵来犯我京城重地,恐……”讲到这里,徐希的话音结束了,其眼神中满是犹豫。
此时张维贤、朱纯臣、徐希三人,就现实情况的发生,进行了最恰当好处的分析论证,这与他们在半年前的表现,有着天壤之别的变化。
那时的他们,因为一心想要压制赵宗武一头,不想让赵宗武在陕西、山西境内的势力有着长久发展,所以说不管王嘉他们有多大的能力,他们都一定要用手中的资源,去彻底击垮他们!
可让张维贤他们怎也没想到的是,这王嘉虽说不是赵宗武的对手,但是对战其他的大明军队,那还是拥有着很强的侵略性,就这一点而言,张维贤他们明显是小看了王嘉。
“唉”张维贤轻叹一声道:“原本我等在山西这般布局,是为了能够死死压制住赵宗武的势头,可现在的结果却并不乐观。
同样是消耗掉那么多的银饷辎重,可最终却没有把王贼等流寇大军彻底平定,现如今闹出这样一档子事,恐想轻易解决,也并非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这两天本公一直都在思索,是不是我们从一开始就盘算错了?”
这两年的辅政经历,固然让张维贤他们,享受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但另一方面来说,他们背后也承担着巨大的压力。
这些压力对于他们来说,在平常并不会有具体的体现,反而是出现这种对朝野舆论不乐观的情况后,他们就会思索如何将风险降到最低。
并且这种压力,还会随着小皇帝年龄的增长,而逐步增大。
朱纯臣道:“尽管说本公这心中不愿承认,但是就眼前山西这般糜烂的情况来说,唯一能够解决王贼之乱的,恐唯有赵宗武一人。
虽说他在进驻陕西后,所作所为,与他在出征前有出入,但是就这半年多在陕西的发展,也不难看出他真正解决了陕西的地方问题。”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徐希打断了朱纯臣的话,接着讲道:“先前我等为了制约赵宗武,那可是大幅度削减对于剿总帅府的银饷辎重的供给。
甚至还遣派我等,麾下将领前去山西平定流寇,在这过程中,为了能够早一点平定山西流寇,那更是超常规的对麾下将领进行相应的补给。
单单是这些,就足够让赵宗武他心中记住的。”
因为想要制裁赵宗武的权势,那么在京城的张维贤、朱纯臣、徐希三人,必然会用他们手中的权柄,选择联合起来制裁赵宗武。
在他们的理解中,你赵宗武就算是在牛掰,那也要吃喝拉撒吧,但你手中的大军,所需的一切东西,皆是需要从朝廷这里调拨的,可你偏偏在抵达陕西后,就开始放飞自我,这不摆明了让老子们难看吗?
那好!
既然你要这样做,那老子们也就不让你好过!
高层次的权力斗争,那向来是那种刀光剑影的存在,尤其是对赵宗武来说,在己方根底尚不能与三位势均力敌的对手对垒时,他会选择埋头苦干,逐步夯实自己的根底。
就这样,双方暗中角力。
最后也让王嘉他们拥有了发展的土壤。
朱纯臣点点头道:“平国公说的没错,这就是现在的根结所在,王贼在山西境内的势力过于庞大,而朝廷根本就无法在短时间内,组建起来一支,可以征讨、镇压王贼势力的大军。
而另一方面,因为前段时间,我等与赵宗武的角力,终让赵宗武心中有所想法,恐简单的圣旨调度,根本就无法号令赵宗武。
这样一来,我等必须要想办法去解决,赵宗武这段时间在心中积攒的怨气才行。”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的话,张维贤此刻最想做的就是,在当初分配权柄时,应让赵宗武去掌控这地方民权,而他则去掌控这庞大的军权调度。
尽管说大明的军政已经糜烂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但是拥有了最高的军权调度,他也能够通过缓慢的布局,去不断拉出辽东麾下的兵马,如此就算是耗费心神最多,可获得的回报恐不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