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地区的局势,从来都不是单一来体现出来的,尤其是对在这中间暂处上风的建奴势力,必然是会经受多方势力的对抗。
早在建洲时代,努尔哈赤遇到最大的问题,就是来自明军、叶赫等部的控压,而随着八旗势力的快速扩张,也使得努尔哈赤的斗争对象,慢慢从女真族群中,提升到大明、草原这一层次上。
建奴的强大,努尔哈赤的强势,这都会引起很多旧有势力的不满,这其中要以虎墩兔憨为首,这会让原本属于他的权势被严重削减,事实证明这样的情况已经形成。
如果按照原有历史轨迹,虎墩兔憨绝不会和建奴起冲突,但是因为有赵宗武的出现,使得这一切就显得不那么一样了。
在赵宗武的指导下,以裴纶为首的辽东锦衣卫暗旗,在虎墩兔憨身边,以及更多的草原部族长身边,都安插了让他们信任的暗桩,因为这些暗桩存在的意义,使得草原与建奴之间的冲突,要比之以往提前了很多。
在成年人的世界,想要获取别人的信任,那肯定要给别人带来巨大的利益,为什么说虎墩兔憨他们会信任这些暗桩?
根本原因就在于他们为自身带来了巨大的利益。
在敌人与值得信任的手下进行抉择,那么他们必然会选择后者,因为他们真正获取到了可观的利益。
早在努尔哈赤发起此次战斗前,建奴同草原发生了冲突,科尔沁草原在这种情况下,被代善用计降服,并且按照范文程、宁完我的建议,提前构建了草原八旗,而在这基础之上努尔哈赤又搞出了汉军八旗。
这本应是属于自己的子民,属于自己彰显权威的地方,却被敌人给占据,尤其是虎墩兔憨很年轻,在高位上享受着权柄,但却遭遇这样的情况,那心中肯定是非常的不爽,这稍稍被身边信任的人煽风点火,那结果可想而知。
接到来自赵宗武的指令,早在战争爆发的前期,裴纶便指示草原诸部的暗桩开始使劲,目的也非常的纯粹,就是为了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恰当的让建奴后院起火!甚至于让建奴在这其中受到损失。
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虎墩兔憨算是很好的诠释了这句话。
沉浸在自我编织的草原大汗梦中,虎墩兔憨就在最恰当的时间,对建奴发起了新一轮的冲击。
为了能够一战解决东海镇隐患,努尔哈赤当初在起兵时,那可以说把自己多数兵马都聚拢了起来,当然也有很大一部分兵马,被遣派到建州的蛮荒之地,目的是为了虏获更多强悍的野人女真。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改变不了己方内部兵力的空虚,在这段时间内,暗旗一直在侦察驻防情况,为虎墩兔憨奉献了一份大礼,一份让虎墩兔憨能够回血,尝到甜头,并且加重与建奴斗争的大礼。
随着科尔沁草原的降服,努尔哈赤对于己方内部也做出了相关调整,在他看来八旗的局势已经稳固,想要为接下来的战略部署作安排,那么内部的一些兵马驻扎可以实时进行细致调整。
为此原铁岭卫、辽海卫等地驻扎的兵马,除留下小批八旗牛录,包衣阿哈跟随左右外,余者皆被抽掉走了。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只需大军皆受到敌军牵制的前提下,往往只要有一支强势的骑兵队伍,便能够完成对该地区的劫掠。
虎墩兔憨就是这样做的。
为了报仇!
他集结了部族骑兵,联合左右部族长老、台吉,一支三万余众的骑兵队伍就这样开拔了。
作为千金之躯,虎墩兔憨肯定不会轻易涉险。
自幼生长在战马之上,那打仗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草原部族的强健体魄足够让他们轻松突破防线。
草原骑兵有目的性的,并且在建奴内部暗旗的接应下,大军稍稍费了些许力气,便成功突破建奴在辽东边墙以外安置的警戒势力,他们精准无比的攻进辽东边墙内部!
草原部族长时间游牧,使得他们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简易,虽说建奴不懂得生产,但怎奈勤劳的汉族百姓顶着,这使得铁岭卫、辽海卫等地在草原部族看来,那绝对是富饶的地方,打谷草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草原骑兵的入侵,可把盘踞在地方的建奴、二鞑子给坑惨了,既然他们为祸地方,那就让凶悍的草原骑兵来提前制裁一番,当然在这过程中难免会造成地方百姓的伤亡情况。
但是在暗旗的接应下,已然尽可能的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而劫掠时间恰巧控制在努尔哈赤退归辽阳前夕,当努尔哈赤退回时,得知这样的消息后,那狗家伙的心情绝对无法言表。
在对战东海镇时已经受到了巨大损失,而在这过程中草原骑兵又来添乱,让仅有的铁岭卫、辽海卫等地也受到了严重损失,这下一来除了辽阳、沈阳这样的重镇没有受到损失,八旗在辽东地区的地盘都遭遇了严重打击!
更让努尔哈赤恼火的是,草原骑兵带着丰厚的战利品撤离时,还顺便劫掠了科尔沁草原,因为科尔沁组建的草原八旗主力,都被抽调走了,这也就使得科尔沁诸部根本就不是对手……
这损失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努尔哈赤从来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这样的战争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此战不管怎么算,建奴铁定是元气大损,想要短时间恢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而虎墩兔憨借助这样的机会,诱发了内心的野心,更激起了他内心的骄纵,性格上变得更为独断专行,这也使得辽东地区的整体形势,随着东海镇的变强,草原势力的诡变,而变得愈发令人琢磨不透。
水变得是愈发浑浊,赵宗武这位捕鱼高手,又开始为接下来的丰收奠定基础,而建奴这条大鱼,他必须要吃到嘴里!
辽东的局势,因为赵宗武的出现,而变得愈发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