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现在才想起来出手,是否晚了一些呢?”山岳与大河一穿而过纥骨贤,后者却慢慢化作一团虚影消失不见。
“瘟神、灾神、疫神、毒神,四神图腾绞杀阵,起!”纥骨贤咒毕,夏江四周陡然升起四根丈许粗细、十丈之高的巨大图腾。
图腾上面分别绘画了五彩的邪神模样。
有的喷涂黑雾、有的搅风搅雨、有的撒播疾病、有的毒害生灵。
四根图腾之间分别拉起四道直入天际的墨绿色屏障,而后图腾一阵晃动,四只邪神跃然而出。
瘟神全身笼罩在黑色袍子里面看不清容貌,他的两只硕大的袖袍滚滚而出无边无际的黑色浓雾,所过之处草木迅速枯萎衰败。
灾神陡一出现,身边就出现了熔岩、飓风、雷电、洪水的灾祸虚影,丝丝的风火雷水等灾力不断溢出,落脚之处不是岩浆地狱便是雷电风雨,似乎天灾临世。
疫神一身白袍白面,身周没有任何天地异象,草木丛林却仿佛被抽干了生命一般,变得千疮百孔,奄奄一息。
唯独毒神身披五彩斑斓的服饰,看样子竟是一个颇为艳丽的女子,婷婷玉立,一动不动,四周所有植被就好似迎合他的美丽一般,也纷纷化作了五彩缤纷的样子,似乎不是毒神,而是代表春天的仙子临世,让万物复苏一般。
不过夏江反而最在意的正是这位毒神,他本身就是医道大家,自古医毒不分家,此女不知施展什么毒术,却让身边花草树木犹如尽饮甘露一般,疯狂滋长,可见此女的毒术已生灭由心,境界极高的。
夏江神色凝重,本就预料到有圈套在,是以一路行来六识全开、小心翼翼的,可却并不曾发现任何阵法、陷阱的痕迹,没想到纥骨贤老奸巨猾,居然在那大阵之前再布下一座阵法,趁自己心神不宁之际发动阵法,将他困在其中。
“夏江小友,莫说老夫不给你机会,此阵乃四神图腾绞杀大阵,是我族无数年来供奉的几尊真神之四,待会你可务必要竭尽全力,否则可能会陨落至此的哦!”纥骨贤说完,便脚踩奇异的步伐,挥舞骨杖,高声吟唱,开始施法。
最先动作的是瘟神,瘟神自古以来就是万灵的大敌,他的出现就代表了死亡,鼠疫、霍乱、天花等随意一种被瘟神撒播,万灵便要死伤无算,甚至有的会种族灭绝。
瘟神袖袍一挥,一蓬黑色的烟雾在空中幻化成形,男女老少、凶兽虫蚁各类万灵冤魂都有,皆是痛苦狰狞、凄惨嚎叫,随着瘟神一指,便争先恐后的扑向夏江,似乎只有拉着无辜之人一并死去,才能缓解被瘟神控制的痛苦。
夏江撤去佛魔通体第二脉之神,全力运转《佛陀金身舍利不坏身》,周身金光灿灿,犹如在世罗汉,手脚之处零星亮起十八处穴道。
而后宝相庄严,面带慈悲,手掐禅定印,口念佛门真诀,道:“混元宝经、拜佛拜祖,九玄七祖、普度众生!”
“嗡”的一声。
夏江的手印刹那间绽放出一波波温和的佛光,好似和风细雨、又好似春风拂面,让人感受到春天的温暖和静怡,心中的怨恨、杀戮、不甘、凄然等等负面情绪,一切的一切伴随着和谐的春风缓缓飘散。
在纥骨贤眼中,那瘟神施展的“万魂噬身”之术威力颇为不凡,即便有护体法器或是护体真气,不出一时三刻也会化作万魂的养料,被吞噬个干干净净。
除非夏江把他那“武动山河、武动长空、武动四海”的后续招数一一施展出来,纥骨贤才会痛下杀手灭他肉身,留其神魂以便搜魂。
正当纥骨贤期待夏江施展惊天手段之时,却反而收了那诡异的佛魔同体之身,而是打出了一招适才弥勒施展的禅定印,此法并无直接攻击之能,却极为适用。
据纥骨贤所知,佛门功法无一不需要长年累月苦心参禅、勤修佛法才可以修成的,这夏江才多大?居然身兼数家所长?魔族、佛家、武道,即便是万年前的武圣在这个年纪,也不见得如此惊才绝艳吧?
想到这里,纥骨贤不禁心中火热,对夏江身上蕴藏的秘密越发迫切起来。
可事与愿违,那瘟神威力巨大的“万鬼噬身”之术,遭遇夏江的禅定印之后,黑雾中惨死瘟神手中的万魂个个安定祥和,面色恬静,似乎下一刻就要荣登极乐、摆脱无边的瘟神地狱。
其实这是夏江佛法不精的缘故,如若将此法提升至圆满,莫说瞬间超度这些万魂,便是度化四神皈依佛门也不是不可能的。
纥骨贤陡然一惊,万万没想对方竟如此破法,立时大袖一挥,阵中瘟神便催动无边的黑雾蕴藏着各种致命的瘟毒席卷而至。
夏江见此一拍胸口,身上缭绕的佛光顿时消散无踪,随后双手一抬,一蓬暗红色的魔火腾腾而起,瞬间布满全身。
瘟毒堪堪将至之时,夏江张口一喷,一大蓬暗红色的魔火当面迎上,两者相遇,犹如冷水浇在滚油之上,“嘶啦”之声大作,本来致命的瘟毒却被魔火腐蚀的化作蒸腾的黑气消散无踪。
纥骨贤没想到这小子乱七八糟的手段如此之多,接连两招都没有逼出夏江使出一招那武圣之法,心中微怒,法决一变,灾神役使“风火雷雨”四难加入战团。
锋锐呼啸的飓风将参天大树连根拔起,而后便瞬间切割的七零八落,威力极强,同时飓风之中一道道雷火噼啪作响,瞬间充斥其中,使其威力暴涨,化作一道接连天地的火雷龙卷。
同时,天空中下起了瓢泼大雨,只是此雨有所不同,呈暗绿色,腐蚀性极强,植被纷纷枯萎衰败,不多时,整片被阵法笼罩之地大部分化作一团焦土。
瘟神两只袖袍狂舞,一条条黑雾化作一只只黑蛟,裹挟无穷的瘟毒卷入那风雷龙卷之中,后者顿时声势更壮,大有一举将夏江搅成粉末的趋势。
夏江面色一沉,如此威势巨大的风雷火毒龙卷,一不小心可能就要身受重伤,当下也不再保留,一式“武动四海”毫无保留的使出。
顿时四海临天、倒卷长空,似乎天降神罚、要清理世界一切的污垢,那无尽的瘟毒、酸雨、龙卷俱被冲刷一空,就连那瘟神、灾神也首当其中,被四海卷入其中,翻起几个不起眼的浪花之后便蓬的一声消失不见。
“咔嚓!”
瘟神图腾柱与灾神图腾柱立时裂开一道数丈长的大口子,其中竟淌下似乎血液一般的黑色液体,同时丝丝黑色的雾气也飘向空中。
纥骨贤急忙飞扑过去,一脸肉痛的小心抚摸着图腾柱上的裂痕,对着夏江说道:“小子,这招威力果然不错,可惜想要破此阵法还是早了些。”
“疫神、生命剥夺;毒神、销魂蚀骨!”纥骨贤疾灰骨杖,大跳祭祀之舞,口中念咒道。
疫神双手掐了一个极为古怪的法印,就好似一张大口一般,一股庞大的吸力从其中传出,夏江猛然觉得气血沸腾、先天真气蠢蠢欲动,就要离体而去一般。
那毒神巧笑嫣然,踏着轻盈的步伐,一路走来,好似春天的使者,途径哪里,哪里便枯木逢春、草木疯长,说她是毒神恐怕无人轻信的。
随着毒神越走越近,夏江就觉得头皮越来越痒,突然眼前一黑,却是骤然暴长而起的头发,厚厚的一层将其面部遮挡,致使他不能视物。
而后那股麻痒之感传遍全身,毛发疯狂生长,止都止不住,瞬间化作一只长毛猿猴一般。
这不是法术、也不是拳意、更不是毒药,夏江防不胜防,根本不知如何破解。
但下意识夏江知道此物不详,不能坐以待毙,立时发动魔功,蒸腾而起的魔火自脚下升起,四周的植被立时被焚烧殆尽,可惜夏江的衣物发肤丝毫无损。
自身修炼出来的魔火竟很难伤害到自己,眼见那毒神越走越近,夏江就好似一团毛絮一般,厚厚的长发和肢体毫发将他牢牢包裹,看起来极为怪异。
夏江一狠心,使劲一拽,一蓬头发带着几滴鲜血被他甩飞出去,可下一刻头发再次疯长起来,很快又“茂密无比!”
夏江心下着急,这邪魔法术果然邪门无比,他此刻已被自身的毛发层层包裹,不但不能呼吸,甚至越来越紧,勒的他骨骼“咯吱”作响。
同时,身上的精血、真气再也控制不住,顺着厚厚毛发疯狂向外泄去,夏江估计怕是用不了多久自己真正的就会被吸成人干了。
“夏小友,还活着吗?快点使出后面的招式吧,老夫迫不及待要见识一番了,不然再过一刻钟,你可就要化作这四神图腾阵法的养料了。”纥骨贤的声音突兀响起,极力蛊惑夏江。
夏江不是不想用,《武动九极》极为耗费精气神,没施展一次就要恢复良久,要不是夏江又万年地乳精华作为依仗,根本不会轻易中伏,跟随纥骨贤来此地的。
“既如此,如你所愿!”夏江嘶吼道:“武动九阳!”
四神图腾大阵陡然间似乎陷入了极热烘炉一般,天空中一颗、两颗、三颗。。。。。。
足足九颗炽烈的太阳悬浮于空,九阳交织撒下璀璨夺目、蕴含极热高温的万道光芒,疫神惨叫一声,被数十道光芒射中,立时气化,变为一团青烟冉冉升起。
毒神花容失色,纤纤玉指急速飞舞,交织出一张五彩缤纷的锦帕悬浮在头顶,可惜只不过坚持了数息之间,便步了疫神的后尘,香消玉损,连一丝的痕迹都未留下。
九阳当空并未停歇,无数的炽烈的白芒激射在四神图腾大阵坚韧的屏障上,就好似捅破一张窗户纸那样简单,四神图腾柱也瞬间千疮百孔,七零八落碎了一地,整个威力强大的阵法便告瓦解。
衣衫褴褛、光头无眉的夏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赶忙喝下一滴地乳之精,瞬间又生龙活虎、神采奕奕。
“老家伙,看清楚了没有?要不要我再施展一遍看看?”夏江嘿嘿阴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