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希里将传送门碎片贴上圆台时,诺斯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灵能控制媒介,你没有吗?”
诺斯摇了摇头,再一次惹来希里的嗤笑。
“没落的终究是没落的,连首领家族最珍贵的传承也断了。”
“什么意思?”诺斯皱着眉头。
“这东西不仅是很好的控制媒介,也是开启契克陵寝的必备钥匙。它可以转换灵能,将其变成这个陵寝运转所需的能量。”
碎片的能量在输入圆台,整个圆台的光芒也越来越炽烈。
希里继续说道:“你们要是有认真看石板,就会发现一个画面——当时契克手上有很大的一枚这种控制媒介,他将其分成了数块,赐给追随他的家族,这碎片也就成为了权力的象征。”
“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些。”诺斯觉得自己的作用又小了很多。
“书籍能保存多久?大契克帝国从来都不是一个缅怀历史的国家。我们的内斗与战争,已经让我们的历史千疮百孔了。”希里此时的语调,好像一位历史的学者,对于她所珍爱的东西而感到痛心疾首。
突然,希里把目光转到了叶特罗身上。
她眼神玩味:“说到这,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希里对着叶特罗说道:“你好像一直在打这些碎片的主意?希尔家族与伍德家族的碎片,都被你拿走了吧?”
叶特罗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并主动公开了情报:“我拉雅家族也有这种碎片。”
“可你们希伯来帝国禁止奴役怪物。”
叶特罗摇着头否定了希里的猜想:“这些碎片,当它们组合在一起时,会产生很神奇的功效。”话说到这,希里也就没继续问了。
“那看来,这个陵寝一定会带给我们很大的惊喜。”她说着,又把目光换回到了圆台上。
那圆台的光芒应该是达到了顶峰了,但是它还是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连同其上滚动的两粒血珠一样,平平无奇。
希里皱起了眉头,这样的情况她实在是不知道还能怎么解决,只能够挤弄着自己的指尖,让更多的血液滴落出来。
但没用就是没用,希里与诺斯的血液在这里失去了效果。一种焦急的情绪开始腾转在希里与诺斯之间。
“让我来试试吧。”叶特罗终于将这句话说出了口,他已经期盼很久了。
如果你感到孤独,就请滴落一滴血。
圆台上的这句话很明显在等待特定的人,身为一个穿越者,叶特罗心中那种冥冥中自有天意的感觉已经非常浓郁了。他都有点压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主动往前靠了靠,将希里与诺斯两人挤开。
“你来吧。”诺斯话音刚落,叶特罗便已经咬破了指尖。
血液带着专属于叶特罗的身体特征挤出了他手指尖上的皮肤。在这滴血液里,蕴藏着一个人亦或者是一个灵魂最特殊的编码。
它缓缓倾斜,跳过指纹垄起的沟壑——血液与皮肤间最后的摩擦力消失,它变成圆滚滚的一团,又在重力的影响下变成水滴状,最终啪唧地散在了圆台的表面上。
心脏扑通扑通跳着,仿佛奇迹下刻就会出现,但这种期盼的激动之情,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又滑入了尴尬的深渊。
叶特罗失败了。
很显然,他不是圆台要找的人,或者说,他还不够孤独。
他有点失落,有点不理解。难道自己不是特殊的人吗?这样的想法,在诺斯与希里身上也都发生过。他们看见叶特罗脸上出现的失望与不解,一起都叹了口气。
“难道说……要古斯塔夫或者桑德的血?”诺斯用手指挠了挠脑袋,“桑德倒是有可能,他那个人,看上去就是精神孤独的那类型。”
“呵,他已经有伴了。”希里说的话,诺斯并不理解,不过她也没想多讲。她死死盯着圆台上的那句话,以及上面没有任何效果产生的血液。
她不甘心。
“精神孤独?”叶特罗心中一怔,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是最特殊的,那必然是……”
叶特罗的脑袋缓缓向后转去,梦之那看不清样貌的脸庞就在那安静的摆放。
“我来吧。”梦之轻轻地在意识世界中呼唤。
只见突如其来的一阵金光闪耀,吸引了诺斯与希里的双眼——他们看见那个始终静静跟在叶特罗旁边的女人,缓缓地悬空起来了。
“她她她她……”诺斯指着梦之,嘴巴叽叽喳喳,“叶特罗!你的女人变身了!”
也唯有在诺斯遇到从未遇过的事情时,他才有孩子该有的模样,丝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份与别人加持给他的矜持——而慌乱的说话。
“我的天呐……”希里·斯万克站了起来,她眼睛睁得老圆,仿佛是人生第一次看见杀人一样,紧紧地捂住了双眼,却又在手指间留出两条指缝。
叶特罗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梦之变化为她原本地样子了,那是一种全身呈现科幻质感的光人,唯一具有的样貌特征只有那圣洁的白色长发。
她是一个发着光的黄金比例人形,从圆台之下慢慢地漂浮至众人的身旁。
叶特罗看见梦之的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捻,一滴发着光的物体便从指尖滑落,无声地落到圆台上——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如果你感到孤独,就请滴落一滴血”这句话一点点的消失不见,像一条鱼儿钻入了水下,整个圆台开始变得像是水面一样,每一个与物体的接触点都荡起了小小的涟漪。
那枚从梦之手指间滑落的发光液体就像是一瓶荧光剂,将整个圆台的蓝光给盖成了金色。
金光一阵接着一阵从圆台四周波纹荡开。有一股莫名的推力,将所有人都扫到了台下,而梦之,她也变化成了人类的样子,站在了叶特罗的旁边。
圆台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投影,但是这个影像像是被某种信号干扰了一样,兹拉兹拉的,过了好一会儿,整个圆台便像全息投影仪一样,勾勒出了一个同样看不清样貌的女性身形。她与梦之刚刚变化过的样子,十分相似。
“你好,姊妹。”
投影对着梦之,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