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搀扶刘德的刘铁柱,嘴角微勾,划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他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抽出了腰间的长剑,从上往下挥了一下。
电光火石之间,没有防备的刘德结结实实地承受了这一击。
“噗”
瞬间他的身上多了一道贯穿全身的伤口,鲜血如箭,向前飞射,喷得刘铁柱满脸,就连灰衣上也染上了血迹。
伤口的皮肉直往外翻,森森白骨露了出来,看起来特别恐怖。
刘德费力地转过了身,看着刘铁柱,眼中流露着探寻的目光。
大量的鲜血流失,即便是练体九重的他,已经没有多少战斗力了。
过了不到一分钟,他瘫坐在了地上。
“哈哈”
刘铁柱望着瘫坐的刘德,嘴里发出了神经质的笑容,看着刘德流像看一个猎物。
“美味的鲜血”
他伸出了舌头舔着刀上的鲜血,一脸的满足。
“刘大庄主,刚才的那出戏有意思不?”
刘铁柱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意味深长的说,“这一切可都是我为你准备的。”
“多么精彩的戏啊!”
刘铁柱边说,边鼓着掌。
刘德捂着伤口,眼睛变得猩红。
没想到幕后的黑手竟然是刘铁柱。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德舔了舔嘴唇,苦笑着,“我对你不薄啊!”
“不薄?”
刘铁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刘德,那你在看呢?
这么说着,刘铁柱把手伸到了脸颊旁,在脸上缓缓摩挲着,不一会的功夫,一张人皮面具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一张清秀的少年脸庞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怎么是你?”
丁汉望着这个人,忍不住惊呼。
“突然”
刘德苦涩地说着,“真没想到是你”
“哈哈,你当然想不到,我这么一个连狗都不如的东西,怎么会放在你一个大庄主眼里。”
刘突然双手不停地摆动着,笑容已近癫狂。
“我想不明白,我哪里有得罪你的地方。”
刘德思索了一阵,摇摇头问。
刘突然走到了刘德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以往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呵呵”
他诡异地笑容在寂静的空间里一遍遍回荡,传得很远很远。
笑完之后,他穿着步鞋的脚狠狠踏在了刘德的身上。
“你给我记住”
他伸出左手的手指指着刘德的鼻子,“我不叫刘突然,我有自己的名字,教书先生给我叫名叫刘远。”
刘突然的脚不停地在刘德的身上碾来碾去,刘德的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的鞋底此时已然染红,原本的白色变成了暗红色。
“我不是你的仆人,我是刘远,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也只能有我做主。”
刘突然左脚踩着刘德,疯狂地发泄着这些年的不满,“我才不会向我的父母那样,为你们当牛做马,在你们面前唯唯诺诺,屁都不敢发一个,到头来呢?为你而死,只得到了那点少得可怜的银子,让我继承了父亲的位置,就是了不得的恩泽了。”
“从小我就顶着这么一个耻辱的名字降世,受尽了辱骂与欺负,我父亲死得早,我母亲为了让我吃饱,瘦得跟骨头架子似的,每次我挨别人的欺负,她就用自己的后背,帮我挡着他们的石子,我在心里暗暗的下定主意,等我长大后一定好好报答她。可是呢?老天他根本不长眼,我十岁的时候她就去世了。”
刘突然的眼中噙着泪水,全是对母亲的思念和对老天不公的愤恨。
“你还记得吗?刘大庄主,我跪在你面前求一口好棺材给母亲下葬,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刘突然低头打量着刘德,眼底的愤怒根本就压不住。
“怎么说的?”
刘德已经完全记不得自己说什么了,毕竟时间太长了。
“你说一个仆人,下贱人而已,一口草席都是抬举她了。”
“是不是?”
刘突然抬起腿,一脚又一脚地踹着刘德,怒声质问道。
“我心中的天,我的地,我最爱的母亲,在你眼中连粪土不如,你说你该不该死。”
刘突然声嘶力竭地吼叫着,直接上手不停地扇着他的嘴巴。
“从那时起我的心中就种下了一颗复仇的种子,但是我知道我根本不能与你们抗衡,我只能隐忍。”
刘突然停止了殴打刘德,眼中陷入了回忆,开始追忆往昔。
“我听说这世上有一种修炼的道路,就跑了很远,很远,最终跑到了人家的山门前,祈求他们收我为徒,我足足跪了三天三夜,可愣是没有一个人收我,他们说我没有天赋,这辈子都只能做一个普通人。”
“可我从母亲死的那一刻起就不在信命了,我命由我不由天!”
听着刘突然的话,刘德想起了他十二岁那年,给刘天当小厮,有一次跑出去一个月,被他吊在了柱子上两天一夜,没给过一口水。
“那你怎么修炼的?”
刚才短暂的一下,让刘德看出刘突然的实力跟自己都相差无几了。
“这还得感谢你啊!”
刘突然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刘德一眼,“没有希望的我,只能回家了,但有一天我偷听到你跟刘天的谈话,知道了刘大庄主的宝贝。”
刘突然从怀中拿出了一本薄薄的书籍。
“我就偷偷的溜到了地下室拿走了它。”
“竟然是被你拿走的。”
刘德叹了口气,这么些年他一直为这件事提心吊胆,生怕泄露出去,招来大祸,也不敢跟任何人说。
“那你今天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你不都得到了你最想要的了?”
“远远不够,我还没让你付出代价,没让这个村子付出代价。”
听着他这么说,刘德恍然大悟。
“难道他们都是你指示的?”
刘突然看了一眼死去的刘芸与刘姗,“你说的是那两个蠢货啊!”
“我不过是杀了那那个废物男人,又说了几句他就相信了。”
“还有那个更蠢”
他撇了撇嘴,“我让刘姗去做说客,没说几句,她就迫不及待的同意了。”
刘德的嘴里喘着粗气,鼻息也加重了。
他用尽最后得力气,一个鹞子翻身,硬生生从刘突然的脚下逃了出来。
逃出来的他,施展着鹰爪功,直接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