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十米的距离冷冷对峙着。
苏克整个右臂已经鲜血淋漓,黏腻的血水从爆开的血管中窜出,沿着手臂,顺着刀身,滴滴答答的流淌到地面之上。
不一会儿功夫,血水就聚成了一汪小小的湖泊。
刚刚生成的2阶体质也开始发挥强大功效,几个爆开的血口开始收敛愈合,鲜血流失的速度明显减慢。狂暴斩杀引发的能力震荡终于消散,苏克躁动紊乱的能量场一点点恢复正常。
与狼狈不堪的苏克相比,傲立十米外的奥黛尔周身上下依旧如故,并没有因为刚才的短暂大战而伤损分毫。大概唯一的损伤就是奥黛尔军服腰间那道细细的划痕。
“你还真是够狠,竟然敢这样运用能力!”奥黛尔森然道:“你就不怕这种爆发力废掉你的手臂?”
“那也比被你控制到死要好!”苏克左手缓缓抹过刀锋,看着指间泅开的那一抹淡红血痕,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怎么,还打吗?如果不打的话,我想找个地方治疗一下伤势了!”
奥黛尔眼神一厉,继而又平静了下来,兀地提声喊道:“杰罗姆,带他去治疗室……”
一直在不远处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的杰罗姆这才醒悟过来,一边答应着,一边挤出人群,来到了苏克身旁。
苏克动作僵硬迟缓的来到武器堆前,伸出手臂任由小怪物库奇攀爬到了肩头,这才把它们打包抱起,步履踉跄的随着杰罗姆一起离开了。
那些围聚在旁的男男女女们面面相觑,个个表情怪异、沉默。几个身形魁梧雄壮的家伙甚至主动让开了路,都已一种异样的神色目送着两人离开现场。
“好了,你们都散了吧!”奥黛尔等到两人消失后,立刻用冷厉的表情环视一圈。所有和她目光碰撞在一起的家伙都不由得低下头颅,慌不迭的逃离了现场。
“奥黛尔,你刚才就应该狠狠教训他一顿!一个荒野里跑出来的家伙,竟然也敢如此傲慢,必须给他一个下马威。否则……”那个头顶微秃的本森主任排开人群凑到奥黛尔身旁不住嘴的嘟囔着,显然对后者如此轻易放过对方大感不满。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奥黛尔皱着眉头,冷然扫视了一眼这个讨厌的本森,转身走向了大厅角落的一扇铁门。
打开铁门,门内是一条灯火明亮的走廊,走廊里没有人,廊道尽头则是一个螺旋向上的金属旋梯。
铁门在身后闭合。
奥黛尔清脆的皮靴声刚刚响了几下就骤然止歇了。她按压着腰身,伸手扶着墙壁,体内压迫已久的那股力量骤然爆发,被划破的腰身伤口处喷溅出一股血泉,给墙壁刷上了一层血雾。
“混蛋……混蛋……混蛋……”奥黛尔连声咒骂着,脸上的肌肉都疼得有些扭曲起来。
她也没有想到,只是被那个混蛋手中战刀划出了一道十公分的伤口,深度更是堪堪划破肌肤,就能给自己带来如此严重的伤害。
那个混蛋……刀锋上肯定附着了什么爆发性的奇异能力,籍着划伤她肌肤的空档渗透进了体内。
如果她当场引爆这股力量,创口绝不会这么大。
可是,身为合金兄弟会的格斗教官,她绝不允许自己露出虚弱之态,更不能够接受自己伤损在一名3阶新人手中的事实。
为此,奥黛尔不得不以自己强悍的力量压制住了那股爆发力,直至挺到此刻才完全爆发出来。
不过,奥黛尔虽然被折腾的挺惨,创口面积虽大,可毕竟受的也只是皮肉伤。以她2阶体质带来的强大恢复力,再加上良好的医疗条件,这样的伤势恢复起来也就是一天半天的事。
但是由此折损的脸面却让她恨恨不已。
奥黛尔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根手指大小的治疗针剂,狠狠刺入伤口周边的肌肤中,然后又从腰带上取下一瓶止血喷剂喷在伤口之上。
刺鼻的喷剂一触碰到伤口血肉就化为了一种白色黏稠胶状物,把伤口完整的封闭了起来。血水也不再流淌,伤口周边的疼痛感也飞速减弱。
“想不到你竟然会被一名新人弄的如此狼狈……奥黛尔,你大概忘了,荒原里走出来的狼才是最凶狠的!”突然间,廊道尽头处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简单处理好伤口后,奥黛尔用手按压住伤口,抬头这才发现一个英俊帅气的金发男子正斜靠在廊道墙壁上,嘴里衔着一根烟,偏头冷蔑着打量着自己。
“加文,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软蛋!你如果觉得那个新人好对付的话,尽可以去找他麻烦,没必要跑到我这里幸灾乐祸……哼!”用劲收紧伤口周边的肌肉,稳定住伤势后,奥黛尔也就基本恢复了战斗能力。
对于这个挡路的男子,她满脸不屑,哪怕伤势在身依旧大摇大摆的向对方走去。而随着她的靠近,那个金发男子反而紧张警惕了起来,周身立刻凝聚涌动起耀目的雷光。
“哼,想打架就开口,我奉陪。不敢动手就给我滚,好狗不挡路!”奥黛尔冷然道,浑似根本没有把那点伤势放在心上。
“你……”金发男子啐掉香烟,脸孔涨得通红,周身涌动的雷光更是起伏震荡起来。
金发男子加文拥有的能力是异能系天赋,善于凝聚和操控异种能量转化为雷电的力量。但是和其他的异能系能力者一样,他的攻击威力大则大矣,可是肉体力量却明显脆弱。
如果在廊道这样密闭狭小的空间里战斗,显然并不适合他的能力发挥。一旦这个奥黛尔拼着挨上一记冲到他身侧,那他的结局恐怕比那个苏克还要更糟糕。
一想及此,加文也就熄了向奥黛尔发起挑战的野心,狠狠地一跺脚,转身离开了廊道。
“软蛋就是软蛋,连尝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哼!”奥黛尔向他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刚才受伤的郁闷和愤怒不知不觉间消散了少许,这才有些艰难的走向了螺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