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风冕笑道:“理由从来就不重要,而边境的军权于我而言更加不重要,我现在想要的就是找到邱君草,帮助路先生恢复身体。”
白车儿这时候才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殿下是要故意装病然后再去那座山门前找线索吗?”
赢风冕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两人的交谈,轻声“嗯”了一句。
由于黑铁骑大多数已经赶往旬蓝城,云沉在半日前离开大营时,已经特许神道军的士兵进入焚暮山军营休息了。
比较空荡荡的军营总需要人去守着的。
但是神道军所驻扎的位置大多数都偏外,所以离赢风冕大帐附近都是原本就驻扎的黑铁骑。
看着这些走动的士兵,赢风冕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怀疑云沉离开前还在他身边布下了眼线。
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路遥之的病情愈来愈重,现在是难得的云沉不在大帐的时候,必须要抓住机会。
赢风冕徐步向焚暮山的中上段走去,一路山他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那就是云沉会不会带走风启军……
当再次来带焚暮中上段那个阻拦他继续向前的山门时,他和白车儿远远躲在小树林里看着山门前的一切。
云雾在山门正在练习剑术,劈砍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而云启在一旁指点着。
说来也奇怪,每次见到云启的时候,赢风冕都会生出一种忌惮,特别是在图荒大阵里,他甚至都觉得风启已经发现了他和白车儿的踪迹。
沿途走来,赢风冕一直注意身后有没有人跟随,直到走了很远,确定身后没有尾巴跟着,他才决定到山门前一看。
赢风冕长叹一口气,如今看来,风启军没有被调走,没想到在这种韩梧年率军来犯的时候,云沉依旧没有撤走风启军,甚至都没有换一批其他的普通黑铁骑去守这座山门,果然让人心生出很多疑惑。
这山门里究竟是什么?
赢风冕看着这座叫作“飞流”的山门,静静的沉思着。
风雪中隔着那么几百米的距离,白车儿看着风雾的剑。
关于风家父子,赢风冕在大帐里的时候和他讲过一些,所以他能认出是风家父子。
风雾是个剑玄,练习的是很普通的军中惯用的剑术,看起来境界也很低,应该是个天感境出头的剑玄。
白车儿脸上露出嫌弃的颜色,因为风雾的剑招实在是太过丑陋了,比起赢风冕的巅峰尘心剑意简直相差太远,如果交手,白车儿有信心殿下能几招之内就杀死风雾。
不过令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每次风启指点过后,风雾的剑招都会精进一些。
凤启和蔼的笑着,父子俩看起来关系非常的好。
“我也想练剑了。”白车儿轻声嘀咕着,他的境界已经在昨天踏破天感境了。
用苏漫的话来说,简直不可思议,是个怪物!
就连赢风冕也没想到白车儿对剑道的领悟如此之高,虽然没有秒入高级境,但是这种快速破镜的速度比那种天生高级境的人还要恐怖,因为这说明白车儿的破镜完全是靠自己的理解,而非天然。
天然的天赋,和天然的天然,始终还是存在着微妙的区别,正如老剑皇潮汐肯定是那种天然的天,而白车儿肯定是属于天然的天赋,两种层次都有着各自的优点。
赢风冕在思考着怎么突破这个山门,进入到中上段,但是他仔细地察看了下飞流门的守兵,防守的毫无间隙,而且图荒大阵的气息就在飞流门前五十步左右开始,身处图荒大阵里的那种被动,他已经感受过了,产生了阴影,以至于现在完全束手无策。
天上飞过一只白色的异兽,是飞羽类的玄兽,缓慢飞过,发出一声锐利的叫声。
伴随着那道叫声,风雪骤然加重了一瞬间。
“这是什么怪物?”白车儿看着赢风冕,然后指向天空中飞过的那只不知名的异兽。
赢风冕顺着他的指甲看去,开启神问后,发现那是一只冰蓝鸟,一身白色洁羽,身上燃烧着淡淡的蓝色冷火。
“冰蓝鸟,烽火境的飞羽类玄兽,身上那些淡蓝色的火焰就算是铁剑也能熔断。”
赢风冕按照神问的介绍,随意地说道。
白车儿念叨:“就连苏漫先生的霎雪剑也会被熔掉吗?“
赢风冕想了下说道:“应该不能,苏先生的剑是二阶玄器,一般的玄器只有随影镜之上的强者才能毁掉,至于古铜级之上那就算是普通无敌境强者也不能破坏掉。”
白车儿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玄器这么厉害,竟然要这么高境界才能毁掉,大陆上随影境的玄师每个国家加起来也不足一百人。
难道玄器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赢风冕瞥见白车儿脸上的诧异之色,笑道:“在这个世界上,制作玄器的材料稀有度非常高,就算是普通玄器都很少出现,而且材料的坚硬程度比起玄力的威力要高出很多,玄器于一个修心者而言非常重要。”
白车儿看向赢风冕空荡荡的双手,“那殿下的玄器呢?”
赢风冕突然意识到这似乎是个严重的问题,他有些无奈地说道:“离开西洲太匆忙,当时都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
白车儿再次看向山门,回想起刚刚冰蓝鸟展翅飞过这层山隘的样子,他双眼满是羡慕地说道:“如果我们也能飞过去就好了。”
赢风冕仔仔细细地察看一番飞流门的周围,重兵把守,而且风家父子轮流去守着山门,目前看起来就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可言。
“如果能飞就好了。”赢风冕也跟着白车儿一样幻想着起来。
如果能够收服一只冰蓝鸟的话,那或许就能轻易通过山门的防守,可是冰蓝鸟生性随和,从不爱战斗,哪里有这么好捕捉的到的。
一想到这,赢风冕的脸色变得哀伤起来。
邱君草!
邱君草!
怎么想要救下路遥之就这么难呢,就这么难呢。
赢风冕心里想着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就只能用自己西洲的身份压着风家父子,强行进入飞流门了……
现在云沉不在,如若他在的话,他不会畏惧赢风冕西洲的身份,但是风家父子就不一样了,毕竟是人臣,总会给点面子。
一想到赢风冕的心变得越来越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