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又是三五个月过去,东四省的民众们还没有来得及感受盛夏的酷暑,已经被新来的第一场雪遮住了往昔的喧哗。
这五个月的时间里,根据地民众的日子是蒸蒸日上,根据地分布地方像是蜘蛛网一样向四处蔓延,已经远远的超过了黑河、逊河、佛山、罗北一带,甚至已经越过汤原县,抵达了滨江省的密山。
远东团最初以乌云根据地作为输出集中点,后面等到黑河、逊河、佛山、罗北四处根据地逐渐稳固之后,连同这四处根据地共同向更多的根椐地输送稳固的民众,物资,以及战士协助,并指导开辟根据地的经验。
再加上田雨已经在根据地办起了报社,一篇篇对根据地美好生活的写实报道,加上对抗日的宣传不断地向周边各大县城输出。
民心倾向逐渐倾斜。
远东团又接二连三地攻取了边境区域的一些并屯集团部落之后,得到了大量的民众。
根据地的形势是越来越好,抗联队伍也像是滚雪球似的越发的壮大。
一些在敌占区生活不下去的民众,甚至都开始向边境的根据地迁徙,生活在伪满洲国的民众们不再彷徨,他们的心中已经出现了一道光,一道为他们带去了希望的光。
原本被日军文化入侵毒害最深的各大学校,往日被各种思想灌输而逐渐麻木的学生们也开始相继提出质疑:
我们是满洲国人,可是从抗联的根据地传来的报纸上说,我们更是中国人。
孩子们得不到想要的解释,只好回到家里偷偷地询问自己的父母,往日对这些事情闭口不谈的父母们,一个个开始语重心长起来,于是孩子们重新在心底有了新的概念,一道让他们慢慢萌发爱国情怀的概念。
面对逐渐恶劣的状况,日军坐不下去了,就在一月前有针对以乌云为中心的各大根据地发动了一次冬日前的围剿。
可韩烽早就下令让所有的根椐地经常进行撤离演习,等到消息提前传到根据地,日军围剿大军赶来的时候,根据地早已经是人去楼空。
民众们往大山老林里一猫,经过这些时间的壮大,已经新扩充出三个营的远东团战士们在山区里和鬼子打起了敌进我退的游击战。
这场围剿耗时整整十日,早有准备的民众们甚至在深山老林里过起了小日子,日伪军久久围困却不见结果,因为粮食后勤的问题,只能选择无功而返。
再加上这些年太平洋战场日军失利,缅甸战场上果军精锐尽出,日军也打得举步维艰。
关东军精锐,甚至一些伪军中坚力量都被不断抽调到其他战场。
留在伪满洲国的关东军,可以说只剩下了一些残兵老将,要么就是一些连一次战场都没有上过的新兵蛋子。
就连山本的91旅团也没有例外,队伍精锐被抽调了六成然后被没打过仗甚至是年龄还没有成人的新兵蛋子们重新补充起来。
加上伪满洲国,因为远东团和远东团所建立根据地的风气的影响民心浮动日伪军艰难地维持着国内四处的稳定已经很不容易。
这次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的大围剿结束之后,短时间之内日伪军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和实力来对付远东团和根据地了。
除此之外,远东团所建立的以游击战为依托的根据地虽然逐渐壮大在日军的眼中也还在小打小闹的范围之内,索性接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儿。
唯独山本这个老鬼子,也不管其他地方的战局,只是把目光盯紧了远东团和根据地一片。
山本甚至主动请缨在远东团活动的一片区域周围县城驻防将部队分散驻扎在此。
山本的用意十分明确,既然暂时消灭不了你们,也一定要防止你远东团势力继续向周围县城侵入扩散。
双方暂时各自占据地盘,遥相对峙着。
军事上暂时没法儿采取行动,山本下令对远东团根据地区域进行经济封锁周围各大县城不再允许民众外出,也不允许外地民众进入彻底封死根据地与满洲国县城的联系。
这条计策自然从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远东团在根椐地上的发展。
不过山本想要仅仅凭借经济封锁毁灭根据地,大概是痴心妄想。
根据地开辟之后正值播种的时节今年刚好又是个丰收年,再加上日军在并屯集团并同部落里的开拓团所种植的大量农作物刚刚成熟不久就被日夜盯哨的远东团趁机给偷割了去。
再加上根据地民众们自己种植的作物不说是完全自给自足填饱肚皮地过完这个冬天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至于山本的经济封锁也并非密不透风,私下里该有的与县城间的交易照样时有发生。
为了敲山震虎,韩烽甚至专门儿请田雨写了一份报道。
写什么呢,就写他韩疯子正打探山本那个老鬼子具体藏在什么地方,然后准备带着突击队随时来一场斩首行动,例如不久之前那场寿溪县爆门事件。
当时正在佳木斯驻扎的山本看到这份报纸的时候的确整个人吓了个激灵,当天下令指挥部连退几十里,躲到了更靠后的县城中去。
他被吓怕了,深知韩烽手中那支小股作战部队的厉害。
只是一连两周也没有动静儿,接着又收到报纸,上面是韩烽的调侃:
不知山本君可吓尿裤子没有?要是真得吓尿了裤子,那在下就要在这里陪个不是了,我就是小小的开个玩笑而已。
这才明白自己是被韩烽戏耍了的山本气急败坏地在指挥部又摔又砸。
只是无论如何山本也不敢真把自己的指挥部布置在离了远东团太近的地方,他生怕又中了韩烽的诡计。
这小小的报纸,倒像是成了韩烽与山本间接沟通的小渠道了。
县城里闲时的民众们一时也把这些趣事作为饭后的谈资。
当然,大多数是嘲笑山本的,山本虽然气恼,却又挡不住悠悠众口,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充耳不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