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霆半蹲下去,看着被压着单膝下跪的男人,“你衣服不止一处有药渍,身上还有中药味道。”
这样的味道他太熟悉了,因为夏亦珊每天的药都是他温热的。
“而且……你看到我弟弟为他喜欢的女孩子着急的时候,你感动了……”
就凭这两点,苏景霆就知道了。
“你说你为左氏集团卖命十年,说明你是个有能力的人,一个有能力的人被逼成这样,除了有难言之隐,我想不出的别的原因。”
男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老婆得了绝症啊,家底掏空都看不起了,我是不得已才……”
所有人都沉默了。
一分钱为难死英雄。
苏景霆从西服的兜里拿出一包粉色的纸巾,递给了他,“这是我老婆的,平时我都舍不得用,”
所有人,“………………”
粉色的纸巾,你是来搞笑的吗?
一包纸巾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
夏亦珊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是她惯用的,她的礼服不方便放,所以苏景霆都会随身带的。
“f集团安保部还在招人,你愿意可以去,你的妻子我会安排最好的治疗,至于费用就用你的工资抵扣……”苏景霆的话一出,满座惊叹!
只有夏亦珊知道,苏景霆是愧疚。
因为,是他们利用了这个被命运击垮的男人,所以想尽办法给了他一个后路。
“谢谢……谢谢……”男人双膝跪下,掩面哭泣。
“别哭了,赶紧走。”苏宇杰见不到人哭,故作狠心。
男人站了起来,朝苏宇杰和芮语九十度鞠躬,“对不起,两位,真的抱歉……”
他停顿了半分钟才起来,目光又转向左觅双,“人在做,天在看。”
男人走了,
只是那个眼神,让人害怕。
左觅双看了一眼苏景霆,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到这样的地步,她了解苏景霆的,他这是在当众打她的脸。
她请了无数的权贵,此时都在看她的笑话,她成了整个京城上流社会的笑柄
苏景霆给了孙鸿一个眼色,几个记者全部被叫了出去,刚才录到的画面,全部不允许外传。
就在此时,左康匆匆赶到,对着左觅双就是狠狠的一个巴掌,“逆女!”
他是把左氏集团交给了左觅双,也把自己在f集团的股份给了左觅双!
可是,他在左氏集团还是有点股份的,加上他是上一任左氏集团的总裁,威望还是在的。
最近左觅双给他安排了一个出国豪华游,他还以为是她孝心发作了,欢喜的去了,没想到一转眼,左氏集团都快要倒闭了!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为什么不知道!
急急忙忙的赶回,路上又听说宴会上出事了,他的心脏都快要炸了!
左觅双被打的,倒在了地上,没有人去扶。
左康以左觅双身体不适为由,终止了宴会,将多余的人都送了出去。
一个个看戏的吃瓜群众都撤了,只是和夏亦珊夫妇有点关系的都没走。
左觅双此时才看遍人群中,陆思源没来,她受伤了想到了曾经那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才发现他居然没有来。
连他,也抛弃了自己吗!
左康比左觅双清楚的多,左觅双这次怕是被耍了,而且和这位左觅双一直倾慕的苏景霆,怕是脱不了关系。
可是,左家比不上苏家,左家也动不了苏家。
左康在苏景霆面前低头,“景霆,是觅双不懂事,她……唉……”
“哦?左总的意思是替女儿承认了刚才确实是陷害了我老婆?”
左康脸色一僵,又瞪了一眼左觅双。
事实都摆在了面前,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景霆,觅双她只是太爱你了,她一时糊涂才……”
“左总,”夏亦珊打断了左康的话,“您这是承认了左觅双陷害我?”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左觅双狠狠道,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半分温柔淑女!
“我胡说八道,看来你父亲为你求情也是白搭了!”夏亦珊的语气中尽是冰冷,
左不过今天是要撕破脸的。
“呵,你羡慕了?我左觅双再差好歹也是有个父亲的人,总比你这个父不详的要好!”说起来,应泽是夏亦珊亲生父亲这件事是保密的,左觅双根本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
“宇杰,”夏亦珊拦住了差点说漏嘴的苏宇杰,她只是笑着看着左觅双。
夏亦珊的笑容让左觅双瘆得慌。
“我之前以se的名义资助过y国的药物研究,大家都知道在那个国家,什么样的药都有。后来我发现,我们的左总居然和y国某个小实验室来往密切,听说那里的药物很神奇,有让人不孕的,也又让人生不出儿子的……”
左觅双的心头狠狠的一颤,她这话的意思是。
她知道了?
她难道全部都知道了?
“左觅双,你花了多少钱买通的对方实验室给你药?”夏亦珊点名左觅双!
“我没有,你这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一查不就清楚了?”夏亦珊的目光又落到了左康身上,“不然受害者还以为,是自己惹怒了神明,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辈子生不出儿子呢!”
左康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提起了左觅双,“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他是乱来,外面情人女儿一大堆,可是他手上的一切都给了左觅双!
左觅双推开左康,“是我又怎么样!你不是想生儿子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生儿子来继承家产吗!你以为我傻吗!”
“左觅双!”
“你还以为你是我的父亲,你在心目中就是个种马!”
又是一个巴掌,左康气的不行了,他手指着左觅双,“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说完,左康就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左觅双的脸颊红肿,笑着笑着就哭了,她怒瞪着夏亦珊,“你满意了吧!都是你害的!”
“满意,我当然满意。”弄的左觅双身败名裂,她能不满意吗!
左觅双此时就像个疯子一样,将凶狠的目光又对到了寒子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