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席间,林祭酒对爹推崇备至……”
“被爹的人品所折服,就想和咱们宋家在亲近亲近。”
“爹当时就想……”
宋诚义手伸进脖颈处,挠了挠,“咱们家三郎,不是还没娶妻吗。”
“正好,林祭酒家也有闺女到了待嫁之龄,爹合计便做主,为三郎聘了林家姑娘。”
“谁成想……”宋诚义一摊手,呲牙笑道,“这事儿还真成了。”
“林祭酒当即就应了爹的请求,同意了这桩女亲事。”
宋诚义说的眉飞色舞,鼻下的两捋小胡子,差点翘到了天上。
一敲桌子道,“闺女你就说,爹这桩亲事做的怎么样?”
“那林家家学渊源,大门大户,林祭酒又是国子监头号人物,学生故旧遍布朝廷。”
“咱家三郎要是搭上了他,有这个老丈人照着,那以后还不是妥妥的平步青云。”
“到时候……嘿嘿!”
宋诚义一咧嘴,美滋滋的想着三郎的未来。
前程似锦!
“爹……”
宋青苑唤着,脑子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来。
渣爹一顿饭,搞定了林祭酒?
宋青苑不信,转头看向红袖,却见红袖重重的点头。
“姑娘,二老爷说的没错,二老爷确实做主,为三少爷定下了林家的静姝姑娘。”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宋青苑竖起大拇指。
真是……
厉害了,我的爹!
不过,若是由林静姝做她嫂子,到是也很好。
就是不知三郎心里,是否愿意。
宋青苑想着。
第二日,早朝。
皇上气宇轩昂的走进了金銮殿,坐于龙座之上。
照例询问,“众位爱卿,今日可有事启奏?”
“回皇上,臣有本要奏。”
“回皇上话,臣有本要奏。”
“臣有本要奏。”
一个接一个的官员出列,皇上见状,心中闪过诧异。
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一个个的都有本启奏?
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皇上想着,伸手一指,“陈爱卿所奏何事?”
“皇上!”
姓行官员拱手,恭敬的道,“臣要弹劾皇商程奇,侮辱慈善基金会,藐视朝廷。”
“这是对圣上不敬,对大齐不忠,此人定有反骨。”
“臣请皇上免去程奇皇商身份,打入大牢,彻查此案。”
“皇上,臣也弹劾程奇。”
陈姓官员话音一落,另一名官员立即接道,“程奇身为皇商,深受皇恩,却行藐视朝廷之举,其罪当诛。”
“恳请皇上从严处置!”
“皇上,臣也有本要奏。”
“程奇奸滑狡诈,仗势欺人,纵容程家子弟,欺凌无辜百姓,已至伤其性命。”
“臣请皇上严惩程家!”
“皇上……”
“皇上……”
一二三四五六……
诺大的金銮殿上,讨伐程奇的声音一片。
直到最后一位官员说完,乔太傅才拱着手出列,“老臣亦要弹劾程奇。”
“哦?太傅也要弹劾程奇?”
皇上诧异,目光在出列的众位官员身上扫过。
又深深看了一眼三皇子。
才看向乔太傅问道,“程奇可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
“怎么一大清早,我大齐的众位官员,朝廷的肱骨之臣。”
“竟要不约而同的弹劾一小小皇商?”
“回皇上话,事情是这样的……昨日清晨,锦宁县主,带着人,扯着横幅,敲锣打鼓的去了程家。”
“被周围的街坊邻里看到,问讯原由。”
“才知程奇,竟然送了两名青楼妓子于慈善基金会。”
“于是锦宁县主便……”乔太傅一五一十的把听来的事情,说与皇上。
身旁出列弹劾的官员们听罢,重重点头。
“皇上,程奇送青楼妓子,肆意侮辱慈善基金会,此举乃是挑衅朝廷,还请圣上严惩!”
“请圣上严惩程奇!”
“请圣上严惩程奇!”
“请圣上严惩程奇,以儆效尤!”
众人齐声声的喊着。
皇上听罢,板起脸,脸色难看,“程奇此举,确实不妥!”
“老三,你有何话说?”
皇上看向三皇子。
当今朝堂之上,谁人不知,程奇是三皇子宠妃的父亲。
妥妥的三皇子党。
如今却出了这事,三皇子定要被问责。
“父皇!”三皇子出列。
“此事的真相,并非像众位大人听来的那样!”
“而是有所出入!”
“是何出入,细细说来。”皇上吩咐着,脸色却未见缓和。
三皇子也不慌张,直言道,“此事关系到锦宁县主的父亲。”
“当日,程奇再街上,偶遇锦宁县主之父。”
“一番交谈下来,只觉志同道合,相见恨晚!”
“于是便互留姓名,约定再见。”
“几次交往下来,俩人感情日益深厚。”
“程奇见锦宁县主的父亲,工部行走宋大人身边,无人伺候。”
“便把府里新买的两名丫鬟,赠予宋行走!”
“却不成想,此举竟被锦宁县主误会。以为丫鬟是捐与慈善基金会的。”
“才会摆出那样的排场去程府致谢。”
“从而引出这些许事端。”
误会!
三皇子着重强调着。
他也知,他所说的,便是事情的真相。
因为程奇接近宋诚义,就是他安排的。
“误会?”乔太傅轻声重复,又道,“三皇子似乎忘了,那两名女子,不是普通的丫鬟!”
“是青楼妓子!”
“还是价值万两白银的青楼妓子。”
“送这样的女子于朝廷命官,意欲何为?”乔太傅质问。
只一个丫鬟的出身,便叫三皇子百口莫辩。
因为这是实事,无法狡辩。
一查便知。
三皇子听罢,未曾辩解,痛快利落的承认道,“太傅大人,所言极是!”
“那两名女子,确实是出身青楼!”
“虽有从良之意,可出身终究不光彩!”
“受人诟病,实数应当!”
“而程奇把人送给宋行走,也是深知,宋家的家风。”
“所培养出来的,必不是沉迷温柔乡之辈。”
“两名女子进入宋府,也能改过向善,抛去过往,重新开始!”
“可谁成想,竟引起这许多误会!”
三皇子拱手,“父皇,宋行走虽无职务,可也是朝廷册封的官员,程奇此举,考虑欠妥。”
“当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