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她来说是耻辱。
她明明只是想吓唐夭夭,让她安分守己。
可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无形之中在四爷面前告状,而四爷查都不查就相信她了。
这个惩罚……
许佳佳猛地回神,没给她时间去恨唐夭夭,恐惧的叫住他:“四爷,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可以,我不要住一晚,我会疯掉的。”
然而,萧靳寒却是停都没停,走得更快了。
何叔见此,于心不忍:“佳佳。”
许佳佳哭着,转身就想跑,一两个下人连忙抓住了她。
许佳佳的眼泪落下,愤怒的看着两个人:“你们也不听我的话了?”
其中一个人有些无奈的回答:“许姐姐,我们都是四爷聘请的,我们也只能听他的,别让我们为难。”
这句话,让许佳佳如梦初醒。
是啊。
整个山庄都是四爷的,大家都必须听他的。
他没发号施令的情况下,这一群人才听她的。
四爷怎么能这样?
为了一个戏子,将他救命恩人的女儿扔进那样恐怖的房间里。
他是不是忘记了她的父母是为何而死?!
怎么能这么对她?
萧叔叔和苏伯母绝对不会允许的。
两人见她失神,拉着她往里走。
许佳佳惊慌失措,惊恐的尖叫着:“放开我,我不要,我不进去,我去找四爷,他只是一时之气,他不会真的对我怎么样的,你们放开我,放开!何叔,何叔你救救我。”
何叔看着她此刻的模样,长长叹了一口气:“进去好好反省。”
说完,忍着痛转身离开。
许佳佳很绝望,被人推了进去后,又关上了房间的门。
她还能听见老鼠吱吱吱的叫声,还有一些细小的脚步声,吓得她脸色发白,疯狂的去打门:“放我出去,我要见四爷,开门呐!”
然而,没有人理会她。
一个蟑螂忽然从她的脚边爬过,吓得她惨叫一声,不敢在地上多站一秒,被迫跑到了床上,浑身抖得很厉害。
最脆弱害怕的时候,才哭着呢喃着:“爸妈……”
“你们舍身救他的父母,他却正眼也不看我,为了别的女人,要这么对待我……”
越说越委屈,哭得更厉害:“我是四爷救命恩人的女儿,他怎么可以为了唐夭夭那贱人这么对我?他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为什么要骗我,我只有他了……他为什么要那么残忍?”
然而,没有人给她回答。
看到一屋子的蟑螂,还听见老鼠活动时的声音,只得将被子盖过头,在里面哭着哭着,忽然,一只老鼠从她的身上跳过。
许佳佳尖叫一声,终于被吓晕了过去。
萧靳寒的卧室离着许佳佳的房间很远,又关着门,几乎听不见什么动静。
唐夭夭躺在浴缸里,即便她没碰蟑螂和老鼠,但想到在那个环境里坐了一会儿,感觉浑身不自在,所以洗个澡才会舒服。
她玩着浴缸里的泡沫,想到了萧靳寒的绝情,他罚得的确是有些重了。
许佳佳这算是自食恶果了,不值得同情。
她会觉得罚太重,完全是对萧靳寒的一点点了解。
与萧靳寒相处了一段时间,她发现,他是一个极其喜欢清静的人,而且,他身边只有江慈,并没有什么极品。
毕竟,他连一个女人也没有,花边新闻除了和她,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萧靳寒就是一个干干净净,冷冷清清的男人,他绝对不会允许身边有许佳佳这样的人存在。
上次,她还以为,他会开除这个女人,没想到,她竟然还在。
像萧靳寒这样不食人间烟火又清心寡欲的男人,却能容忍许佳佳在山庄里嚣张跋扈,只能说明一点,这个女人对她有着特殊的意义。
或是青梅竹马,或是救过他的命,又或是救命恩人的女儿,但绝不会有爱情。
若有男女之情,还有她唐夭夭什么事儿啊。
既然意义非凡,所以这惩罚,就重了些。
等她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专注的样子不是在看书,像是有些失神。
唐夭夭走到床边坐下,擦着湿答答的头发,声音仍然娇娇柔柔:“这睡袍有些大,不太合身,容易走光。”
萧靳寒没有说话,翻开了一页,这会儿,是真在看书。
唐夭夭看着他,只觉得萧靳寒今晚还挺男人的,将她带回来,又去浴室帮她放一满缸热水,话虽不多,做事却很靠谱。
对之前发生的事只字未提,也没有特别油腻的问侯她有没有被吓到,现在好一些没之类的话。
浑身的气度,沉稳内敛,清洌却温和。
没听见他回答,唐夭夭又说,眨巴眨巴狐狸眼,故意柔软着声音赞美:“没想到,四爷还很会照顾人。”
萧靳寒:“那间屋之前准备的东西都不能用了,明天我让江慈重新给你准备。”
唐夭夭没有与他客气:“嗯。”
随后,萧靳寒合上书,站了起来,转身:“我在隔壁。”
唐夭夭有些疑惑:“咦?我好歹受到了惊吓,你作为男人,不应该陪我吗?”
萧靳寒回过头看她,长眉微微,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你像受到惊吓了吗?”
唐夭夭:“……?”
怎么不像了?
她自己都快被这演技折服了,竟然他波澜不惊,并未相信。
她轻轻咳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不怕老鼠和蟑螂?”
萧靳寒薄唇轻起:“你现在说的。”
唐夭夭:“……??”
我了个擦?
之前不过是诈她的一下,让她自己承认。
果然,萧靳寒就是萧靳寒。
如此看来,她并不害怕,却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想让他为她找回公道,这简直就是一朵白莲花,男人们应当是厌恶的。
只是,他眉宇却与刚才没有任何差别,唐夭夭这才恍然大悟,他没有炸她,他一早就知道她不害怕,或许在他踏入她房间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唐夭夭懒洋洋的靠在床头上,把玩着一缕发丝:“既然知道我是装出来的,也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就当一场恶作剧,训斥她几句就行了,为什么还要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