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勔又叫了几声,发现杨兰兰根本无动于衷,也只能是跟在杨兰兰的后面慢慢儿走了。好在前面转个弯儿便到目的地了。
朱勔是知道具体位置的,前面有火光的地方一定就是杨成为刘庆设下死局的山谷。
马通擦着脸上的汗,一路小跑儿跟着。好在他在衙前效力,寻常有些锻炼,此时快速来往于山谷和江宁城之间也还能顶得住。只是此时他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杨兰兰是香汗淋漓,湿透的上衣紧贴皮肉,显出她少女的迷人体态。
朱勔在马上看着,欣赏着,对得到杨兰兰更加迫切了。
杨兰兰眼看着那火光之地越来越近,脚步也越来越快,心也越来越害怕,她真的怕见到父亲死了,这是他不敢想象的。
在这之前她从未想过父亲会死,死这个概念在她单纯的少女心中是不存在的,生活怼她来说是那样的美好,从满了阳光。
顺着小路走到了山包下,火光便看不到了,完全被山包挡住了。
杨兰兰跑起来,心跳随着跑动儿急速的跳着。父亲真的死了吗?她吓哭了。但当她跑到山谷的入口处的时候,便看到惊险的一幕。
山谷中矗立着一根倾斜的柱子,那柱子有三丈高,下面是燃烧的火堆,很显然,那根柱子的根部要被火堆烧断了。
而柱子的最上面帮着一个女子,柱子的中间正有一个男人小心翼翼的往上爬,显然是要解救吗被绑着的女子。
杨兰兰惊呆了,因为那根柱子随时都歪倒的危险。
朱勔知道,那个往上爬的人就是刘庆,此时刘庆距离程云只有三尺的距离了。只见刘庆爬的很慢,生怕那柱子突然倒去。
杨兰兰自然也认出了刘庆和程云,不由得惊愕的捂了嘴。一时间也忘记了父亲的事了。
这时候,马通和朱勔的队伍也来到了谷口。
“大使,爬在柱子上的就是刘庆。”马通伸手指着说道。
朱勔骑在高头大马上,抬着头,淡淡说道:“我知道。”
马通立刻自告奋勇的说道:“就让小的带人去把那柱子推倒。”
听了这话,朱勔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这算是默认了。
马通立刻招呼几个人说道:“你们几个跟我去。”
说完,立刻上前七八个人跟着马通就往谷中走,要去把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柱子推到。而此时,刘庆已经小心翼翼的爬到了程云的脚下。
杨兰兰忽然想起了上面的刘庆,赶紧追上马通并且拦住了他。
“你们不能去。”杨兰兰张开双臂。
“杨小娘子,那柱子上面的可是杀害你父亲的人。”马通说道。
闻听此言,杨兰兰呆住了,喃喃自语的说道:“爹爹。”话音儿未落,她已经跑向谷中寻找杨成的尸体了。
但一声咔嚓的响声绊住了他的脚步。她猛然抬头,便看到那柱子又倾斜了一些。刘庆抱着柱子不敢妄动。
而马通已经带人到了柱子下面,只是那燃烧的火堆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给我把火堆拿开。”马通吩咐道。
那七八个汉子立刻用腰中的的钢刀,挑开燃烧着的木块儿。
刘庆在柱子上面向下看,知道马通带人要干什么,不过他却笑了。因为这给他留了宝贵的时间。
当刘庆看到下面火堆就要被那七八个汉子清除的时候,他赶紧爬到程云身上,用刀隔开了程云的身上的绳子。
嚓,两段绳子便被刘庆割断了,接着,他丢下手中钢刀,单手紧紧抱住了程云。
“云儿抱紧我。”刘庆说道。
程云的眼泪不住的流,张开早就被绑的麻木的胳膊抱住了刘庆。她又拿掉口中塞着的布子,苦着说道:“大官人何苦来救我?这柱子就要被推倒了。”
刘庆说道:“云儿闭上眼睛,要死我们也死在一起。”
“不,奴奴不要大官人死,不要。”程云苦着说道。
“云儿,闭上眼睛。”刘庆又说道。
这些话,下面的杨兰兰听的真切,不由得被刘庆的大义感动了。她看到马通几人拨开了火堆,就要伸手去推柱子的时候,立刻跑上去阻拦,但被马通抓着胳膊拦住了。
“快推。”马通大叫一声。
那七八个汉子一起上手去推已经快烧断的柱子。
只听咔嚓一声大响,那柱子便被推断了。
“刘郎。”眼看着那柱子向对面的方向倒去,杨兰兰急的大叫一声。
“云儿闭上眼睛。”刘庆又说道。
程云听话的闭上眼睛,双手紧紧的抱着刘庆。心中决定和刘庆共赴黄泉了。
马通看着倒下的柱子,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朱勔依旧是面色冷冷的看着,心想刘庆这回必死无疑了。
刘庆却没有闭眼,他紧紧抱着柱子,瞪着眼睛看着柱子倒下去。就在那柱子还有三米左右就要跑倒在地上的时候,刘庆忽然用右脚猛力蹬了一下柱子,他便和程云向这柱子的侧方跳了出去。摔在了草丛中。
轰,一声巨响,柱子砸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朱勔皱起了眉头。
马通赶紧说道:“你们快去看看他死了没有。
杨兰兰一动不动的看着刘庆落入的那一片草丛中。
那八个汉子听了马通的指示,刚要去看,便看到刘庆抱着程云站起来了。那七八个汉子也只能停下来。
“这厮命可真大啊!”马通恶狠狠的说道。
杨兰兰的嘴角勾起欣慰的笑意。
这时候,朱勔轻轻的一摆手,那二百家兵便立刻上前把刘庆死死的围住了。
朱勔打马走向前,家兵让开一个缺口,朱勔站在口外,对刘庆说道:“刘庆,你的确很厉害,不过我不相信你们把我的二百家兵都杀光了。”
刘庆单手搂着程云,回朱勔说道:“朱勔,我刘庆可是圣上钦点的画徒,你敢杀我?”
听了刘庆的话,朱勔哈哈大笑起来。
“刘庆啊,刘庆,这是哪里啊?这是荒郊野外,谁知道是我朱勔杀了你这个圣上钦点的画徒呢?”朱勔笑呵呵的说道。
刘庆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自己的身份来试一试了。但果然不出所料,朱勔毫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