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董知府便笑呵呵的说道:“来吧刘大官人,随本府登台。”说完,他拉着刘庆的手,一起上了台子上。
看到这一幕,马达的脸色好像是刚从煤堆里钻出来似的,他还撇撇嘴,咬咬牙,那个恨啊!
如今,连江宁府的知府相公都来看望刘庆,那刘庆简直就是上天了。
到了台上,那董知府亲手把礼物交给刘庆,并让刘庆不要辜负圣上的期望,说了一些客套话儿。
刘庆也跟着客套起来,感谢皇恩,发誓赌咒自然也少不了了。
这些礼物中,有衣衫,有鞋子,还有银子,价值千贯,自然是一份儿厚礼了。看的面的画徒们是纷纷咂舌。有些穷苦出身的画徒更是羡慕不已。把刘庆当做了偶像般的看待。
礼品虽然贵重,但刘庆还是毫不客气的照单全收,也算是给了董知府的面子。
既然董知府来了,少不了要讲话了,自然是要画徒们好好儿学画儿,今后为皇帝服务了。
一番隆重的礼仪下来,也就到了中午了。那陈馆判自然是要去准备午饭去了,大酒楼的干活了。
刘庆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而且他还是最主要的人物。那马达是没有看到那情形,不过他的哥哥马全却是看到了。
事情是这样的,那马全因为一想府库的出账得要董知府签字画押,而董知府又不在衙门里,这份单据涉及到转运使,事情很急,所以,他只能去跑着去酒楼,请董知府签字画押。
蹬蹬蹬上了楼,在小二的指引下,马全进了董知府所在的包房中,正看到大丈夫和一些人吃饭,这些人他都不认识。就连刘庆他也不记得样子了。毕竟他已经离开那河口村五六年了,刘庆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如今长大自然样貌也有些改变了。
不过马全知道,能和董知府一起吃饭的人都不是平常的人,所以他进了屋还是非常的对饭桌上的人拱手礼拜的。
当然了,刘庆也不认识马全,只是在看到马全的时候,觉得他长得好像谁?马德?马达?有点儿像。
这时候,你董知府就对马全笑呵呵的说道:“马全啊,今天本府给你介绍一个人。他就是奉旨求学的刘庆刘大官人。”说完,他指向身边的刘庆。
听到刘庆的名字,马全不由自主的打了和激灵,同时脸色也变了。心跳也跟着加速了。
“马全,还不见过刘大官人?”董知府是马全的上司,自然是可以命令他了。
那马全一回神,赶紧对刘庆拱手一拜说道:“小人见过大官人。”只是嘴上说着,心里却别扭的很。
刘庆没起身,只是拱手还礼,问道:“这位仁兄是?”
“呵呵,你看,我忘了说了,他就是衙门里的库管马全。”董知府笑呵呵的说道。
那马全点点头,说道:“正是小人。”说完便低下了头,不敢看刘庆了。他心里很清楚,刘庆应该是知道他的名字的。毕竟是一个村的。
这不?刘庆听了便笑呵呵的说道:“哦,原来是马兄啊!”
“刘贤弟。”马全硬着头皮回了一声。
那董知府听了就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大官人和马全认识?”
刘庆点点头,笑吟吟的说道:“不瞒相公说啊,在下和这位马全兄弟是同乡呢!”
“哦?原来你们是同乡啊!呵呵,这可是应了那一句话了啊!”董知府笑呵呵的说道。
那陈馆判就笑呵呵的问道:“但不知道相公说的那句话是哪句话啊?”
“呵呵,那句话啊就是,山不转水转,这水不转人转啊!”那董知府笑呵呵的说道。
陈馆判呵呵笑道:“原来如此。”
那董知府就看着马全笑呵呵的说道:“马全啊,既然你和刘大官人是同乡,那你就要敬刘大官人一杯酒了啊!”
那马全虽然心中是一百个不乐意,但他还是点点头说道:“是应该的。”说完,就亲自给刘庆倒了酒,端起来,恭恭敬敬的双手递给刘庆。
要是换了别人啊,刘庆是要起身来接酒的,既然是马全,那就没有那个必要了。这家伙可是想这要他的命啊!
刘庆大大剌剌的接过马全手里的久便是一饮而尽了。
那马全虽然尴尬,但也还是陪着笑。
那董知府笑呵呵的说道:“刘大官人好酒量啊!”这话语中大有奉承之意。
马全心里又是嫉妒又是酸溜溜的,反正不是滋味儿。
这时候,刘庆笑着说道:“相公,既然马全来了,想必是有公务吧!”
听了刘庆的话,董知府就点点头说道:“是啊,本府倒是把这事儿给忘记了。马全,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马全便恭恭敬敬的说明了来意了。
董知府便按照马全的意思签字画押了。马全便告退,退之前,必然又是一阵拱手礼拜了。在这些人有官阶的人当中,他作为一个小吏自然是没有什么地位了。
“来刘大官人,我们接着喝。”董知府笑呵呵的说道。
包房里是一片其乐融融。热闹的很。
可马全的心里却冷冰冰的,他办完了差事便闷闷不乐的回了家,见到了父亲马德。
马德看到大儿子一副郁闷的样子,便问道:“全儿,发生什么事了吗?
马全就把在酒楼遇到刘庆的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那知府相公都请刘庆那小子吃饭?”马德是极为惊愕的问道。
马全点点头说道:“千真万确啊!”
“这,这什么可能呢?刘庆那小子不过是个画徒而已啊!怎么知府相公也请他吃饭呢?”马德搔着后脑也消散不了这满头的雾水。
马全哼了一声说道:“那厮是奉旨求学,还身有官阶,身份自然是比我等高贵了!”
“什么高贵不高贵的,全儿,为父和你说,我们马家就是最高贵的了。”马德回应儿子说道。
马全叹了口气说道:“父亲啊,儿子不过是个小吏而已。在那些官人面前就是低人一等啊!尤其是那刘庆,我好歹也年长他几岁的,竟然对我是毫无敬意。真是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