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还是留在了家里,虽然他很想跟着刘庆去,但胳膊的伤似乎有些疼。
伤口总是这样的,最初受伤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痛的,往往是过上一段时间,那痛处才会到来,然后再一点儿一点儿的麻木,直到退去。
程云觉得这位女先生一点儿也不严肃,先生的称呼有些名不符实。称呼一下大姐姐,似乎更合适。
李清照便照着程云的想法儿来了,当程云叫了一声先生后。
“云儿,别先生先生的了,你就叫我大姐姐吧!”李清照看着程云笑,觉得这个小丫头十分可人,又会伺候人。觉得刘庆有这样的一个女子伺候,自然服气不浅。
程云笑了笑,算是默然。
“对了云儿,你是女使,还是?”李清照试探着问道。
程云笑着说道:“奴奴是大官人的养娘。”
“哦,可我看刘庆对你很好啊!”李清照笑道。她知道,养娘的地位很低,一般来说都是被主人呢呼来喝去的,甚至打骂也是常事。不过刘庆则不同,很关心程云。本以为程云是女使便是最低的身份了,在她猜测,程云应该是刘庆的一个表妹什么的。
这明显是刘庆给她的错觉。
“嗯,大姐姐说的极是呢!大官人待奴好比妹妹一样。”程云小小的得意一下。
李清照笑着点点头,叹道:“云儿能遇到刘大官人是你的福气。”
程云笑了笑,要去给李清照洗衣裳。
李清照笑着说道:“不用了云儿,那衣裳已经染了血迹,而且还破了,就丢了吧!”
“呀,那好可惜啊!”程云还舍不得似的,两年多艰苦的日次,让她变得回过起来。其实,地震之前在老家,她也是个会过日子的小娘子。
李清照看出了程云的不舍,便笑着说道:“云儿啊,刘大官人很穷吗?”
“啊?不,不,大官人不穷。”程云忙说道。
李清照笑道:“是啊,刘大官人是带奉求学,那是有俸禄的啊,一个月有多少?”
“十二贯。”程云答道。
李清照计算了下,说道:“十二贯,至少能买二十件那那衣裳,看来刘大官人还是很富有的吗!”
听了李清照的话,程云偷偷的笑了。
“先生,您的这间衣裳怎么也要五百钱吧!”
“什么?有那么贵吗?”李清照显然连自己的衣裳价值几何都不知道。
程云笑道:“是啊,先生的衣裳是上好的丝绸,不便宜的呢!”
听了程云的话,李清照讪讪的笑了,说道:“我穿的衣裳都是家里的人给买的,所以不知道价值,难怪你觉得丢了可惜呢!”
程云笑着说道:“不过,这衣裳的血渍怕是洗不掉了,若先生嫌弃,不如就让奴奴洗了送给叫花子也好。”
“哇,没看出来,云儿还是个大善人呢!这都是刘庆教你的?”李清照对程云刮目相看。
虽然刘庆没有教过程云什么,但此时的程云还对李清照点点头,算是给刘庆脸上贴金了。
李清照慨然说道:“真没想到,我这为兄弟,不仅武、艺双全,竟还有一副好心肠呢!”
程云笑道:“是啊先生,大官人的心肠很好呢。路上看到乞丐,总是要丢下几文钱的。”
李清照点点头,心里对刘庆更加感兴趣了,而此时刘庆又不在,正好是盘问程云的时候。
程云若知道李清照心中的想法儿,一定会想,为什么被盘问的总是我呢?
不过,程云也喜欢和李清照说刘庆的往事,于是她便从刘庆救了她开始说起……
“神仙下凡?”李清照被刘庆的死而复生给震惊了。
“村里人都这么传呢!”程云笑道。
李清照点点头,说道:“嗯,刘庆的经历的确神奇,若真是神仙下凡,那会是什么神仙呢?”
“这个奴奴就不知道了。”程云笑道。
李清照便陷入了沉思,刘庆在她的眼中似乎真的镀上了一丛神光。她觉得刘庆是个神奇的人。因此,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和刘庆的距离变得远了。刘庆是神仙高高在上,她是凡人,只能俯首仰望。
她呆了一晌,发现程云一直看着她,便讪讪笑道:“刘大官人怕是到了江南供奉局了吧!”
刘庆的确到了江南供奉局了,只是豪华的大门紧紧闭着,外面还有士兵把守,常人根本进不去。
刘庆自有办法,说自己是来献宝的。
小兵一听,立刻去报了。结果说把宝贝直接拉来就是。
刘庆说太大拉不动。
小兵又进去禀报,结果出来一个小吏,要和刘庆去看。
刘庆说要见知事,小吏却不同意,只说,不论多好的宝贝,也要他先过目了,再通知知事。
没办法,刘庆只好作罢。
小吏因为被消遣感到气愤,瞪了刘庆一眼进了门儿。
刘庆只好向小兵打听有没有人因为不上交宝贝被抓进来。
小兵说道:“抓人那是知府衙门的事,你去那儿看看吧!”
刘庆没有得到什么线索,也只能去制服衙门看看了。反正也无事,今天就算是有诗词课他不上也可以。江宁画学馆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个自由市场罢了。
一面走,一面琢磨昨夜的大火,心里便有些气愤,你抢夺人家的传家宝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放火烧了人家的屋子?简直比强盗还可恶。管中窥豹,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家遭此厄运呢!
到了知府衙门外,看到里面有很多围观的村民,便知道里面正在审案子呢!他便进了大院儿,极尽人群里朝大堂里看。
大堂里跪着的正是昨天的那一对儿老夫妻和一个小厮,那个年轻人却躺在地上,显然死了。
看到这一幕,刘庆十分惊愕。心想,这是闹出人命,老两口来告状来了。
知府是个胖乎乎的家伙,看样子也就三十多岁,小眼睛,薄嘴唇,两撇小胡子稀稀疏疏的随着他晃动头时若隐若现。
只听那知府说道:“你们状告供奉局的王都头杀了你们的儿子,可有证据?”
“有,当然有。”那老者说道。
“在哪里?”知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