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被绑到县衙里的张权有点儿发蒙,更让他蒙的是王县尉竟然也被绑了。
李纲问刘庆道:“贤弟,接下来该怎么办!”说完,他看看被绑着的张权。
刘庆也看向张权,然后微微一笑,说道:“动刑,马上。”
张权一听就吓得大叫起来。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我。”
李纲厉声吩咐道:“给拉到刑房,动刑,直到他招供为止。”
“是!”两个衙役立刻拉着张权便走。
张权哪里受得了刑具,当即求饶说道:“好,我招,我招。”
“等等。”李纲又叫住。
两个小衙役又把张权拉了回来。
刘庆对王旦道:“带他去后堂录口供,画押。”
王旦点点头。
刘庆对李纲说道:“李兄,杨成一会儿就来。你先回避,我来对付他。”
“贤弟,我也不能闲着啊?”李纲道。
刘庆想了想,说道:“这样,李兄去审问王县尉。”
李纲便去了。
刘庆坐在了大堂押司的位置上。此时宋押司看到这情势不对,便告假逃走了。
不多时,杨成便带着人来了,足足有五六十人,乱哄哄的站在大堂门外。杨成和董安并曹文和李勇两个大商户,身后跟着六个护院似的打手气势汹汹地走进了大堂。
此时的大堂里只有刘庆一人,连个小衙役都没有。
只见刘庆靠在椅子上,双腿搭在桌子上,就差叼上一根儿烟儿了。看到杨成来了,他也不动,视杨成为无物一般。
其实刘庆知道,杨成这样带人闯入衙门已经犯法了,但他身为主簿却不管不问,任由杨成闯进来。
杨成看到刘庆先是一楞,随即问道:“刘庆,李纲呢?”
刘庆道:“不知道。”
杨成怒道:“你快点儿让他出来见我。”
“见你?你是什么官职?”刘庆问道。
“我,我是……你少啰嗦,赶紧的。”杨成怒道。
“呵呵,杨大官人,这知县是你想见就见的吗?”刘庆放下腿,站起来,走到堂前。
杨成眯起眼睛,知道李纲故意躲着他。
“刘庆,这里是县衙,你为何在此?”杨成问道。
刘庆笑了笑,说道:“我当杨大官人消息很灵通呢,怎么?连我高升了杨大官人都不知道吗?”
听了刘庆的话,杨成看向身边的董安。
董安这才说道:“回大官人,刘庆他已经是县衙的主簿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杨成埋怨道。
董安道:“小的一时着急,忘了。”
杨成看着刘庆,说道:“好,既然你现在是主簿,那就好说了。”
刘庆笑道:“大官人是不是为了张权而来?”
杨成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那就赶紧把张权放了!”
“你说放就放?而且大官人已经私闯府衙,犯法了。”刘庆看着杨成,面色冷然。
杨成有点儿无言以对,他知道这里是县衙,自己不过是老百姓,要人是肯定不对的。不过好在这里全都是他的人,也就有恃无恐了。
他笑了笑,说道:“刘庆,杨某当然不能说放人就放人了。不过有两点原因让杨某不得不来。这第一点,张权是杨某的挚交好友,好友被无辜抓捕,于情于理杨某都必须要出面的。第二点,杨某还是这赤阳县商会的会长,那张权正是会里的人,杨某作为会长,出于道义,也是要出面的。”
刘庆说道:“你可以出面,但人不能放。”
“张权到底犯了怎么能罪,被三番五次的抓捕到县衙来?”杨成质问道。
刘庆笑道:“大官人,这张权犯了什么罪,恐怕你比谁都清楚吧?”
“刘庆,你不要血口喷人。我等都是光明正大的商人,怎么会违法呢?”杨成振振有词,脸都不带红的。
刘庆说道:“是否违法,那要等审问后才能下定论。”
杨成看刘庆没有放人的意思,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因为刘庆的出现是他始料未及的。此时若是李纲在,他便可以用张知州来做威胁。不过此时对刘庆也不妨用一下试试。
“刘庆,你不放人也可以,那就请在这大堂里审问张权,让我等也都听一听。”说完,杨成对大堂门外的商户们一摆手。
外面的商户便齐声喊道:“对,要审问张权就在大堂里审问,别偷偷摸摸的,我等都听一听。”
刘庆说道:“我告诉你们,这张权犯得是重罪,所以要秘密审问,这是县衙的权利。”
一句话让外面的人安静下来。
杨成瞪了外面一眼,意思是叫你们来有什么用?一个个胆小怕事的。
其中一个商户看出了杨成的意思,便举起拳头喊道:“我等商户要求公开审问张权。”他这一喊,其他的人都跟着喊起来。
杨成得意的笑了笑,对刘庆说道:“刘主簿,这可是民意啊!”
“哦?以你杨大官人马首是瞻,这就算是民意?我倒是领教了。”刘庆笑了笑。
杨成道:“当然了,这些人都是商会的成员,也都是赤阳县的大商户,他们当然能代表民意了。我看,刘主簿赶紧公开审问张权,不然违背民意的事若是被知州相公知道了,那李知县的头上的乌纱可就要掉了。”
“你在威胁县衙?”刘庆问道。
杨成得意笑道:“不敢,杨某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这时候,外面的商户们又开始喊起来。
“公开审问。”
“公开审问。”
刘庆看着外面整齐划一的口号,显然是练过的。
杨成则得意的笑着。
刘庆走到门前,对众人大声喝道:“你们这是在咆哮公堂吗?”
“不,我们就是要公开审问张权。”那带领这喊口号的人叫道。
刘庆冷冷一笑,当即喊道:“来人。”
话音儿刚落,立刻从衙门两侧跑来两队弓手和衙役。
其中两个跑到刘庆面前问道:“主簿有什么吩咐。”
刘庆看着带头喊口号的人说道:“此人咆哮公堂,拿了。”
“是。”
两个衙役立刻上去把那人给抓走了。
这下其他的人不敢喊了,衙门前变得鸦雀无声。
杨成怒道:“刘庆,你怎么能随便抓人?你还有没有王法?”
刘庆道:“杨大官人,你私闯县衙,你有没有王法?”
“刘庆,杨某说过了,杨某是以商会会长的身份前来问事的。”杨成道。
刘庆道:“那刘某便以主簿的身份抓咆哮公堂的人,难道不对吗?”
“你!”
“怎么样?”刘庆看着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