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宋怀安也听闻淼淼此举,有时也跟着淼淼一同前往十里庄帮忙。这个庄子也算上山清水秀,房屋村落依据地势而建,不常来的人倒是容易迷失在错落的村路中。庄里的孩子们都很热情,很是喜爱总来帮忙的大哥哥和大姐姐。
但是宋怀安发现一件怪事,远远的角落里有一座二层小楼,虽说年头已久,但是在这个庄里还是能看出该户人家算是有钱人家了,早早修建了独立院落的小楼。
这个院落里住着一个老太太,听说早年儿子新婚前在外出时意外死了,没几年剩下的女儿也嫁到邻村。现在自己独自一人,精神也有点疯疯癫癫,孩子们都不敢靠近。老太太平常也不外出,经常自己坐在二楼边,双目时而呆滞、时而空洞地望着周遭。
淼淼曾经试图想靠近,照顾一下这个可怜老人的起居,还未等淼淼接近院落,老人面目突变,阴狠地看着淼淼并大喊大叫,着实吓了淼淼一跳。
孩子们也劝着这个大姐姐不要去管这个怪老太太了。淼淼也很无奈,之后就定期前来庄里帮忙时,买点生活用品,放在院落门口。
两月前有一次,宋怀安随着淼淼一同前来庄里,刚好那天淼淼准备了一些东西要送去老太太的院落,宋怀安帮忙提着东西一同前往,这也是宋怀安第一次来到这个独立院落附近。
两人说说笑笑地刚走到院落门口,将手里东西放下,老太太呆滞地目光扫到宋怀安,突然表情激动,大叫着手舞足蹈地从二楼跑下来,冲着宋怀安和淼淼奔来。
二人被吓得一时手足无措,宋怀安拉起淼淼转头就跑,奈何错落的村道不慎熟悉,看着后面表情近乎痴狂的老太太,宋怀安心里那个急啊。
本想着二人年轻,肯定能甩掉怪老太太。谁知下一个转角路口,被老太太死死地堵住了去路。
老太太外衫凌乱,花白的头发也是乱糟糟地一片,脚上不知何时还跑丢了一只鞋。
老太太盯着宋怀安一动不动,宋怀安将淼淼护在身后,也被老太太的目光盯的浑身发毛。
就在宋怀安决定转身,拉着淼淼撒腿就跑之时,老太太一把拉住宋怀安的手,伴有哭泣地说道:“儿啊!你终于回来了,身后是你在信中说的即将成亲的姑娘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宋怀安被老太太说的一愣,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被老太太一手拉着他,一手拉着淼淼往二层院落走去,边走还边自己嘀咕:“为娘都等了你们好些时日了,可算回来了。路上饿了吧,这就回家做饭,你就爱吃娘烙的大饼,再炒一盘鸡蛋...”
那一晚,二人看着老太太在院子里忙前忙后,内心早有了揣测。应该是这个老太太错把宋怀安当成多年前去世的儿子,把淼淼当成即将过门的儿媳了。
二人不忍心打断老太太难得的好心情,那一晚一直陪着老人睡下才离开。后来的时日,二人经常一起去探望这个老太太,也发现这个老太太身体很是不好。
半个月前,有一次二人正在老太太家探望,来了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姑娘。原来这是老太太嫁到邻村的女儿,正好前来探望,遇上了宋怀安和淼淼。
宋怀安将最近是事情略微告知了这位姑娘,她很是感激,并告知老太太身体已经很不好了,估计个把月就要撒手人寰了,能在最后的日子得到二人陪伴,也算是一种慰藉。
听闻后,二人几乎隔天就来陪伴老太太,老太太的女儿也就在母亲这住了下来,这段时间也算是其乐融融。
可就在前几天,宋怀安和老太太的女儿正在屋外忙着生火做饭,淼淼在屋内给老太太喂食汤药。突然听到碗勺摔了一地,老太太抓狂般地对着淼淼破口大骂。
宋怀安忙冲进屋内,便看到老太太揪着淼淼一边扯打着一边谩骂着:“就是你这个害人精!害死我儿子的!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宋怀安忙拉开二人,老太太的女儿赶忙将老太太扶上床好生安慰。这边宋怀安带着淼淼出去屋外处理胳膊上的抓伤,二人均是对老太太的反常行为很是诧异。
老太太的女儿将老太太哄睡下后,出来找到二人,很是觉得对不起宋怀安和淼淼,眼含泪花,语带哭腔地说道:“本来想着娘亲就这几日了,有你们二人的陪伴安安稳稳地走了,谁曾想...”
宋怀安略带安慰地说道:“姑娘不要难过,你娘亲突然失控是为何?而且为什么说是淼淼害死你哥哥的?”
“哎...”老太太的女儿叹了口气,稳定了下情绪继续说道:“其实我哥哥是一名修士,虽说小门小派,修为也不高,但是热衷此道。后来外出历练时救下了一名无依无靠的女子,二人心生好感。
没多久,哥哥就来信告知家里,想要迎娶该女子为妻,不日就将带着该女子回来。
没几天,哥哥如信中所说,带着该女子回来见过娘亲。我们也认可了该女子,着手准备新婚的一切东西。
可是就在新婚前几日,该女子突然一走了之,并给哥哥留下一封信,大致说不想嫁于哥哥,以后都不要见面了,不要去找她。”
淼淼不解道:“这位女子和你哥哥不是互生情愫,为何新婚前又变卦了呢?”
老太太的女儿继续说道:“哥哥喜欢上这女子是真,可是这女子只是为感激哥哥的救命之恩,后来要新婚了,临阵退缩了。
哥哥因此备受打击,执意要去找寻该女子问个明白。可是茫茫人海,去何处寻找啊?
后来哥哥还是不顾我和娘亲的劝阻,外出寻找。在外期间遇上了妖兽,因为心有牵挂,没有专心迎战,最后和妖兽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了...直到哥哥的宗门托人传话告知,娘亲因此备受打击,一下子病倒,醒来后就开始疯疯癫癫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我本想此生陪伴在娘亲身边,奈何小时候与邻村世家结下的婚事,一拖再拖。到了十五岁,实在不能再拖了,也就嫁过去了。
婚后本想着带着娘亲一起去婆家生活,奈何娘亲总说哥哥会回来的,不肯离去,我也只能定期前来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