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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队从大明起航前来占城时,那是顺风顺水。而现在要返回大明,那就要有些费力气了。不过好在这条路线郑芝龙也走过,虽然不像福建到本的航线那样了熟于,但大致的航向以及可能会遭遇的一些况,他也是比其他人要清楚的。不过由于风向和洋流的问题,返回大明要比来时多花费上一些时间。
但这些并不会影响大局,原本回航的时间预计就需要这么久,况且他们在占城互市所花费的时间,反倒比预计的要少用七八天。真要是算起来,反而应该能提前最少五六天的时间,这倒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船队在进入大明近海海域之后,将会在福州那边暂时停靠,进行数的休整,然后便会继续沿着海岸线向北航行,一直到塘沽口的码头,再把粮食卸下来,通过陆路运往陕西。
至于为什么不通过大运河漕运入京,一来是因为把粮食从海船上再倒腾到漕运的粮船上,不光来回搬运比较麻烦,而且这之后的一路上也要耗费不小的人力物力。二来嘛,则是朱友建原本就没打算用漕运。原因也很简单,除了漕运的那些弊端之外,更重要的是朱友建一直有心改漕运为海运,无奈朝野上下的阻力都太大,根本做不成。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会去放过?
而有关暹罗派遣使者请求互市的事,那就不是朱友建关心的问题了。在他看来,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只要东南亚各国愿意,都跑过来请求互市也没问题,自己是来者不拒。他占城会不会有意见,那就是占城自己的事了,跟大明又有什么关系?这好处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全都占了吧?
不过对于暹罗来使,朱友建也没有表现出十分的和关心。现在是暹罗求着自己互市,又不是自己求着暹罗。更何况在自己迫切需要跟占城互市的时候,自己都没有低声下气地去跟占城商量,而是一封旨意下去,占城最后不就颠颠地答应了吗?
大明乃是天朝上国,自然要有上国的气派,求人这种事,大明是做不来的。再者说,上国的求人,那能叫求人吗?天朝上国的事,怎么能叫求人呢?
所以暹罗使者进京后想要在第一时间觐见朱友建的愿望,自然是要落空了。他们将会由鸿胪寺的人进行先期的接待,安排他们先住下来。至于说朱友建什么时候召见他们,会去如何答复他们的请求,那就是朱友建自己的事了。不过依朱友建这货的尿,肯定是要从暹罗上捞到点好处的,不然那岂不是太便宜暹罗人了吗?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不要说是暹罗人,就连那上百艘运粮的船只都还和他们一起在海上漂着呢!
朱友建能提前知道这个消息,那还是因为先收到了贺逢圣的奏折:船队是在福州停靠休整的时候,奏折就先交给了福建巡抚熊文灿,由他派人,并用八百里加急,快马加鞭的送往京城。
虽说船运昼夜不停,是要比走陆路快一些。可对比八百里加急,那可就又有所不如了。所以当朱友建看到这份奏折的时候,运粮的船队此时才刚刚过了淮河口,进入山东的地界,距离天津都还有好几百里呢。
其实真要算起来,大明朝廷的运转效率是一点都不慢的,除了在通信上的速度确实无法提高之外,在处理政务的速度那可以说是很有效率了。这完全是得益于通政司的快捷高效。
作为大明版的快递公司,通政司那边在收到了贺逢圣的奏折之后,知道这是皇上放在心头的一件重要事。所以他们也是不敢有丝毫的停顿、怠慢,直接就派人把奏折送进了宫中,甚至连内阁都没有过手。
朱友建接到这份奏折时,正在召见准备前往山东赴任的黄道周,对他进行交待和勉励。此时的黄道周才刚刚四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精力十足之时。让他主政一方,以黄道周的为人,再加上自己的交待,想来他还是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和意愿去把山东治理好的。
而且在与黄道周交谈的时候,还出现了一点小插曲。原本在朱友建看来,以黄道周的这个年纪,至少应该是要跟洪承畴一样,已经在官场沉浮了一二十年才对。可却令朱友建万万没想到的是,黄道周竟然是天启二年才中的进士!说起来他跟倪元璐倒是同科,而且他们这样算起来都是袁可立的弟子。两个人也都在袁可立面前执弟子礼,每每提及袁可立,也必口称“吾师”。
就在这之前,朱友建虽然经常能在朝会上见到黄道周的影,有时还会听到他的发言,却从来没有去看过他的履历。因为这货一直以为黄道周既然年纪有这么大,又居詹事府正四品的少詹事。在官场上怎么说也要呆了十几二十年才对,不曾想今年才是他做官的第七年。不过按照他做官的这个速度,升迁那也是真的够快了。
之前朱友建觉得洪承畴从六品升到三品只花了十二年的时间,就已经是很快的了,如同坐飞机一样。可现在再去看看黄道周,人家才是真的快,当官七年的时间里就做到了正四品,这真的是坐了火箭啊!
当然了,这也说明黄道周还是有些能力的,不然仅仅依靠裙带关系,或者是几分士林中的清名再加一点文采,是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登上高位的。
说起来朱友建对黄道周唯一诟病的就是他上的东林属了,不管他做再多的事,上的东林烙印是无法被消弭掉的。而且他一旦做出一些利国利民的好事,东林党人必定会大肆宣扬庆贺,成为他们标榜自己的功绩。可除非自己不用黄道周,不然这就是根本无法摆脱和避免的,思来想去,朱友建也只能是忍着了。
不过好在黄道周倒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对于朝廷的种种弊端,他也是看出了许多,也曾提出过一些建议。但囿于时代的局限,他的许多建议其实并不切合实际。但黄道周也不是个食古不化的迂腐之人,朱友建这次召见他,两人的一番交谈下来。黄道周对于朱友建的许多设想与计划还是十分赞同的,君臣这一番的相谈也是甚欢,没有闹出面红耳赤的争吵之事。
就在两人的交谈接近尾声之时,恰好通政司将贺逢圣的奏折给呈递了上来。朱友建见到是贺逢圣发来的,心中哪里还能忍耐得住?可又不便当着黄道周的面打开。不过好在召见已经差不多结束,朱友建就顺势把黄道周给打发走,让他尽快赶赴山东,就任巡抚之职。之后便急不可耐地拆开了奏折,开始读了起来。
只见贺逢圣的这封奏折上边写道:
臣贺逢圣顿首:
至奉皇上圣谕,出使占城,臣战战兢兢,唯恐举措不当,致使皇上筹谋垂成。天幸皇上隆恩浩,臣抵达占城后,宣皇上圣谕,安抚占城国主,扬我大明之威,占城上下无不臣服。占城蒙皇上赐恩,得与我大明互市,其君臣上下无不欢欣,个个鼓舞。待互市一开,数之间就将所携货物交换一空,足见占城君民之。
此次互市,共计换得稻米一百一十三万石,另加占城所答应朝贡之十万石。除留五万石与驻守高平张彦芳部所用外,再加路上消耗及赏赐等,还剩余一百一十六万石。此次出使臣所带之大船计有一百二十艘,共得运回稻米七十万石。
另除占城外,暹罗国亦遣人请与我大明互市,臣不敢自专,已其使者随船前来京师,觐见皇上,其国所请之事,还当由皇上定夺。
然臣以为,自臣出海以来,察各国皆有物产,丰富异常。且东南各国均盛产稻米,若能与之互利往来,则必使我大明受益无穷。故而臣以为,当暹罗国所请,与之交好,可使我大明多一收购稻米之处,亦可稍缓我大明百姓之苦。
皇上明鉴万里,臣自当竭力料理未完之事,以报吾皇天恩!
看完这封奏折之后,朱友建一直担忧陕西况的心总算是能够放回肚子里了。有了这百万石的粮食在手,那么让陕西坚持到秋收之后应该说是没什么问题了。
到那时候只要孙传庭能够把陕北给完全平定下来,那么百姓们只要踏实肯干,不再被蛊惑着闹出什么事端,那么只要范景文认真督导,再怎么样他们也能够把红薯给种进去了。届时只要互市的船队能够再跑一趟,再带回百万石的米粮,想来坚持到明年开也就差不多了。
总之现在的策略就是能拖一年是一年,想要一劳永逸地把陕西的问题给解决,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君不见即使到了后世,陕北的许多地方仍然都属于“老少边穷地区”。这其中的原因固然是有很多,但不可否认的是土地的贫瘠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既然以现在的条件和力量无法彻底根治陕北的问题,那就只能这么拖着了。等时间长了,就算再怎么不济,陕北各地想来也能够把红薯的种植面积和规模都扩大了。有了足够的红薯,也就不怕陕西的百姓们吃不上饭了。到时只要能再多坚持几年,陕西总不能还是一直不下雨吧?
真要是到了那时候,没别的办法,只能大规模的移民了。反正这也是自己的原定计划之一,大面积恢复黄土高原的植被面积,防止水土继续流失,保持黄河中上游的生态平衡。至于迁出去的百姓,正好到东南亚等地去开垦田地。以他们的吃苦耐劳精神,肯定要比现在那里的原住民收获的粮食多,自己也正好不用再为粮食问题发愁了。
而贺逢圣在奏折里提到的暹罗也请求与大明互市的事,在朱友建看来,这其实根本就不算个什么事。自己既然能许和占城进行互市,那自然也不会不同意和暹罗互市,反正这些国家全都有的是粮食,跟谁去做交易不是交易?没道理是你行他不行的。
不过当然了,也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安南。现阶段朱友建肯定是不能许和安南互市的,而且不光是现阶段,即便到了以后也不行。虽说整个东南亚都已经被朱友建给预定好了,早晚都得划入大明的版图中。
但遍观整个东南亚,军事实力最强的还是要数安南。一旦自己答应与安南互市,那不等于是在资敌了?让安南的实力更添一分,那可绝不是朱友建想看到的。更何况大明一旦决定要兵发东南亚,那么安南就是首当其冲,是大明进军东南亚的第一个关卡。
所以对东南亚各国的互市请求,除去安南以外,朱友建是来者不拒。只要你愿意跟大明做贸易,其他的都不是个事。朱友建巴不得用更多的奢侈品来腐蚀这些国家的人,好让自己以后攻打他们的时候更容易一些。至于会流出去的那一些铁器什么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至于说贺逢圣的那点担心,怕会因为大明与暹罗之间的互市,而使得婆阿有什么意见。在朱友建看来,那又有什么好怕的?就占城现在剩的那巴掌大的地方,他们又有什么资本来跟自己去闹?这回若不是自己派兵进驻高平,占城早晚就得被安南给吞并了。所以婆阿和占城人又哪里来的勇气敢跟自己闹翻脸,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自己命太长了!
再者说了,大明有这么大,生产出来的各类奢侈品仅仅靠内需,那是根本消耗不了的,毕竟如今的大明还是穷人多啊。所以为了拉动经济,还真就得靠出口,只要能多出口一只瓷器、一斤茶叶、一匹丝绸,那都是有可能救活一个大明百姓的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