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会建立之初,最重要的一条理念,是成为人类世界的光明。
在历史的变迁中,光照会很好的将这一理念贯彻下来,到光明教团时期可以算得上是发扬光大。由于信仰的纯粹性,光明之心得到了升华。
但是,这也成为了束缚光明教团的条条框框。他们整天为保护世界活着,不再插手普通的人类事务,职能反而不再全面。
就比如说那个神棍费沃尔,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放任不理,如果早一点收拾他,就不会造成那么恶劣的影响。
这与巴顿‘游离而不脱离’的想法是有距离的。光明教团手上太干净了,不想再沾染污浊,那就只能再划出一支干这种活的队伍,午夜之子因而诞生。
午夜之子们出身不好,有恶魔有狼人有吸血鬼,月光骑士有严重精神分裂,金刚狼噬血如命。夜行者算比较正常的,但这孩子只是个监察员。
这些家伙手段残忍不说,后来还与地狱搞出了瓜葛,这还了得吗?他们不就是光明教团一直想要打击的那种黑暗吗?
特查卡有些不满,安东尼也深怀疑虑,就连神经一向大条的纳摩都犯嘀咕了。可皇帝陛下权威极重,谁又敢当面去置疑他的独断专行呢?
而且还有一点,陛下曾在地狱里受过黑暗侵袭。虽说眼下回来了,会不会性格想法方面的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化?
再加上这些年来大家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能说说心里话的机会也越来越少,疑虑与隔膜产生的疏离感就越来越重。
霍华德的死,巴顿当然要发雷霆之怒。他认为这些下属们有严重的失职,安东尼为特查卡的遮掩让他尤其失望。
虽然安东尼是代表至尊法师一直在帮他的,特查卡也曾经付出了很多。米德加尔特能有今天的成色,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但没能改变霍华德的命运,让巴顿遭受重创。在某一个瞬间,他觉得这个人类世界存在与否并不重要,并且很好奇人类消失以后到底会怎么样。
说来难以置信,在那个瞬间,拯救人类的其实是灭霸。巴顿当时恰好又想起了灭霸,所以才没有继续他的灭世之怒。
巴顿想了很多。如果他不存在于这个世界,霍华德照样会死,很多悲剧会照样发生,但大反派们也会照样被打败。他真有些怀疑人生,不理解自己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但当得知妮雅怀孕的时候,巴顿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并不需要想那么多,生活完全可以既简单又轻松。
既然某些人觉得我的做法不对,那就让他们去关心他们的世界吧。我只需要做个好爸爸就行。
皇帝陛下彻底甩手了?他跑到纽约开药铺去了?午夜之子们被关进了地狱厨房?这让米德加尔特的大臣们全傻眼了。
维克托做完报告,直接提请了卸任光明教团大主教的辞呈。国务会议上一片死寂,直到国务总理安东尼宣布散会。
散会之后,安东尼直接回到了卡玛泰姬,他要向至尊法师请教一些问题。但古一正在和哈密尔下棋,他只能在一边傻等。
高人手谈,黑白牵缠,一子落后往往长考几小时之久,这对两位大师是种修炼和享受,对安东尼却是一种煎熬。
“你在为什么而烦恼?安东尼。”古一终于注意到了安东尼的苦瓜脸。
“老师,皇帝陛下他……”
古一一笑道:“哈!无论他做了什么,你可以阻止吗?”
“当然不能……”安东尼长叹一声。
“那还有什么好烦恼的?”古一笑着又拈起一子。
但安东尼突然发现,棋盘上所有的棋子突然都失去了颜色。黑的白的,全部都变成了透明的。可他一眨眼间,棋色又恢复如初。
古一继续道:“我曾经数千次看见他毁灭世界,也曾数千次看见他拯救世界。哪一种是真实的呢?安东尼,未来都是幻影,只有现在是真实的。”
安东尼沉默了好一阵,才答道:“我想我明白了,老师。”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让陛下做他想做的,而我去做我该做的。”
“很富有智慧的答案,你可以回去了。”
安东尼起身躹了一躬,用传送门离开了。
哈密尔推了推眼镜道:“这孩子已经很出色了,他只是负担太重,或许你不该再给他压力。”
“我拥有的最强力量,却已经不再可靠。我担心我坚持不到下一位至尊法师出现。”古一将手中的棋子落下。
托尼.史塔克最近总做奇怪的梦,他会梦见床边有两个人站在那里看着他。这种体验绝对很吓人,好在每次他一睁眼,就又是暂新的一天。
作为史塔克工业的总裁,继承了数百亿美元的遗产,十七岁就从麻省理工毕业的天才发明家,正好长得又高又帅,这种条件不活的浪一点怎么行。
他是杂志和报纸的宠儿,是美军最大的武器供应商,是名流夜宴的焦点,想上他床的姑娘能从纽约排到华盛顿,所以选床伴是他经常需要考虑的问题。
托尼认为之所以做恶梦,就是因为床上少人。因为两个人睡的时候从来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贾维斯,我今天的女伴选好了吗?千万别再挑那种不会穿搭的,她最起码得有品味配得上我的服色,今晚的场合很重要。”
“好的先生,我为您推荐的是索菲亚.尼古拉斯,她曾是……”
“不!”托尼一声尖叫,“那女孩只会脱衣服,根本不懂得穿衣服,她下了T台甚至不会正常走路。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好的先生,那么莱拉.桑切斯怎么样?”
“和她一起睡还不如做恶梦呢。”
“阿什莉.斯图尔特呢?”
“看来你的智能还需要升级。”托尼直接关闭了电源,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了门。
但一只布袋直接罩在了他的头上,在他还没能叫喊出声时,头上还挨了闷棍。当他再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副比恶梦还恐怖的场景。
一个已经看不清脸的人被倒吊在他的眼前,鲜血流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