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办事还是很靠谱的,正好20分钟的时间,就给白松搞到了票,问白松现在在哪里,直接给送过来。
白松之所以没有提前跟欣桥说,是因为这种票想出手实在是太简单了。等把这个票给欣桥送过去,她那两张票很容易就出掉了。
“是你本人送票吗?”白松问道。
“不是,是我一个小兄弟”,张伟道:“挺机灵的。”
“那你等会儿,我问一下地址,直接送到我对象那边吧”,白松顿了顿:“多少钱?”
“两张,六千。”张伟道。
“总共六千还是一张六千?”白松问道。
“一共六千。”
“这么便宜?”白松疑惑的问道:“虽然我对市场价不是很了解,但是刚刚这二十分钟我去找人问了问,这么前排的票可不是这个价。”
白松刚刚去了解票价的时候,也是有些心惊肉跳,据说第一排可以炒到一万多乃至两万多,因为这一排可以和明星近距离接触互动,有机会握手、拥抱。而第二排等,五六千也是要的。没办法,这是周董。
白松也是有这个心理准备的,他平日里很抠,但能让欣桥开心的话,他也不吝啬这些。
“这是预留票,我这边有人认识主办方。三千都贵了,这票原票价才1500,给双倍就也是面子上的事。要是给原价有点太不尊重那边了。”张伟道:“我一会儿把聊天记录发给你。”
“行。明白了,感谢。”白松也不多说,“等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
挂了电话,白松看到了张伟发来的聊天记录,确实是花了六千。看到这些聊天记录,白松不由得感慨张伟这小子真的是太有路子了,才来上京几天就已经到了这个程度…
接着,白松给欣桥打了个电话,要了个她现在的位置,发给了张伟。
花了一笔巨款,白松感觉浑身很轻松,消费有时候确实是能给人带来愉悦。
下午的时候,单位就没啥事了,白松就带着燕雨出去巡逻。
“师兄”,燕雨道:“你方便的话,那个书有关的案子,再给我讲讲吧。”
已经破了的案子,虽然多少有些涉密,但和自己学校的师妹聊聊也无妨。想了想,白松没提商业间谍等内容,单纯的说了说这个杀掉母亲的小女孩的事情。
听完之后,燕雨问道:“师兄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事涉密不能说吧?”
“嗯”,白松道:“说实话,这个案子和安安部门有关。”
“哇!”燕雨眼里闪着光芒:“师兄,以后有这种案子能不能...诶,算了算了。”
燕雨确实是很聪明,没有继续多说什么,自己转了个话题:“师兄您要是无聊,可以给我讲讲以前办过的不涉密的案子啊。”
“行啊”,白松倒是挺乐意分享的,开始讲自己第一个办理的命案。
李某被分尸案算是白松接触的案件里,时间跨度最大的了,因为涉及的王千意,前几天去南疆省才彻底搞清楚怎么回事。
聊着聊着,白松接了个电话,是林雨的。
“给你插了个队,做出来了,两根狗毛不是同一DNA,差距还挺明显的。”林雨道:“你那边需要报告吗?”
“还能出报告?”白松反问道。
“这不叫事。”林雨说道。
“那行,出一个吧,感谢了。”白松道:“你回上京了吗?有空我得请你吃饭啊。”
“回来了,中午刚刚吃了顿烤鸭。东南亚那边吃的真是不行,回来我都馋烤鸭了”,林雨道:“不过一回来,是真冷啊。”
“那肯定啊,这跨了二三十个纬度了”,白松道:“你看看你啥时候有空。”
“今晚肯定不行,答应和我对象一起去看周董演唱会了”,林雨道:“说起来我运气还不错,我也是铁杆粉丝,刚刚从同学群里还淘到了票。”
“那巧了,我晚上要去安保,说不定能看到你。”白松道。
“我靠你去安保!早说啊,我跟你混进去啊。”
“啥啊,没座位还不被赶出来?你要是穿制服去,全程都在外围安保,能看几眼啊。”白松道:“再说你也不差这点吧。”
“开玩笑,怎么不差...你以为我是老郑啊,我这一个多月的工资都花进去了!”林雨道:“不过也值得,毕竟周董多少年不来一次。”
“我还不知道你...”白松道:“那就看晚上有没有机会见到了,现场估计非常疯狂,想见你也困难。”
“好”,林雨道:“那我先挂了。”
林雨是上京人,也是白松的区队长,当初毕业直接去了部里,这家里啥条件自然不必多说,这些年也帮过白松不少忙。说起来,白松还从来没帮过林雨什么忙,也就是上学的时候帮他写过论文...
挂了电话之后,白松就开始琢磨克隆狗的事情了。
目前可以确定,这个商家是有问题的,提供的狗一定不是克隆出来的,而是从别的地方挑选同品种、造型相似的幼犬来鱼目混珠的。
这样一来,就构成了诈骗罪。
现在先不急,既然林雨能帮忙搞到鉴定报告,拿这个报告在城东分局能直接立案。现在对于这种小案子,白松已经没有什么去明察暗访的想法了,直接把人抓了就行了。
简单地说,警察不需要找出太多的关于这些人如何寻狗、如何诈骗的过程,只需要让这些人主动提供克隆狗的全过程即可。
即便是说在国外进行的克隆,幼犬、成犬过关的记录等都是要提供出来的。目前这个公司压根没人去查,这些东西一查肯定有问题。
目前对于证据的采集是有问题的,白松采集的两根狗毛是不能直接作为证据认定的,因为整个过程都不合规。但这不是问题,能立案就成,立了案慢慢查。
这个事有了巨大转机,白松是很高兴的,挂了电话之后,他这才发现已经走到了赛马会俱乐部这里。
“怎么走到这里了?”白松四望了一番:“走吧,往回走。”
“师兄,这边咱们能进去吗?”燕雨有些好奇的问道。
“能是能,但是进去了也不舒服,他们会派两三个服务员跟着咱们。”白松道:“我最近研究过这边的历史,比如说长安饭店之类的,这附近是很复杂的。现在时代变迁,我们警察有些地方权力变小,有些地方权力其实也变大了。只要是公共场所自然都可以去,人家也会客气,但是太客气了...你明白啥意思吧?”
“嗯,越不是自己人越客气”,燕雨点了点头:“那我不想去了,没意思。”
这时,旁边的一个小门打开,一辆黑色的奥迪A8L从里面缓缓开了出来,司机看到白松二人,打开车窗挥手示意了一下,白松下意识地打了个招呼。
“师兄你认识?”燕雨看到白松打招呼,问道。
“怎么会,估计是咱们穿制服,人家客气一下”,白松道:“我和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交集,我就是个办案的。”
“也是,这地方都很奢靡的!”燕雨握了握拳头,似乎对这种地方不是很喜欢。
“有钱了,享受总是正常的”,白松道:“我看杨璐就蛮喜欢这些的。”
“是啊,她比较喜欢精致的生活,我比较喜欢研究案子,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师兄这样的刑警。”燕雨说着,又看着白松。
“你说过了”,白松看着燕雨的眼神,感觉有点不得劲:“加油吧,其实说难也不难。”
说完,白松看了眼燕雨:“不过你也别跟我学,我这一天到晚的,一点生活趣味都没有,女孩子过得精致点也不是坏事。”
白松感觉杨璐比燕雨好相处多了,杨璐明显是生活气息很浓,燕雨则很想搞点案子出来。
“年轻人应该过得精彩,而不是精致”,燕雨摇了摇头:“精彩是一种态度,精致是贪图享受。”
“那也不是每个人都可能过得精彩啊”,白松忍不住反驳道。
“这倒也是”,燕雨点了点头:“但是我想。”
白松突然发现自己和师妹一比,反倒是自己不求进步了。想想他在大学的时候,哪里有这个上进心啊!
刚刚离开这附近,白松的电台突然响了。
“接报警,在礼乐胡同和荣业大街的交口处,有一个黑色箱子被遗弃在马路中心,怀疑有爆炸物,请附近巡逻民警迅速前往处置,布置隔离带,特警防爆人员将在15分钟内赶到”,电台是所里报过来的,“附近巡警请报告位置。”
“妖妖洞两,我是白松,巡逻民警两名,距离该地点300米,3分钟内赶到。”白松边答复,边快步向目的地赶去。
“师兄,跑吗?”燕雨感觉白松走的很快了,却依然不够快。
“跑”,白松道:“别摔着。”
300米的距离,一分多钟两个人就赶到了,很多人看着俩警察跑,都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有一些好奇地就围过来看。
白松巡逻,身上并没有带着隔离带,但是刚刚他跑动的样子,惊动了附近不少人,所以他让大家距离这里远一点,都很听话,大家伙对于安全还是很重视的。
“师兄,咱俩...不上吗?”燕雨明天体力不怎么好,这会儿已经有些说话不利索了。
“保持距离”,白松道:“别多想,百分之九十九就是个普通的箱子,国内治安好的很。但是无论如何,没有特殊装备,别靠近。”
“可是这样很危险啊,万一爆炸了怎么办?”燕雨有点急。
白松道:“退后。”
这是个十字路口,但好在其中一条路是步行的胡同,所以需要拦住的就是一条大街,白松和燕雨一人一边,把路整个堵上了,并迅速联系交管部门。
不到五分钟,附近的交警骑着摩托也赶了过来,开始疏散两侧的车辆,围观的群众都躲在三十米外的大树后拍照。
不多时,防暴队的人过来,其中一个拿着一个设备对着箱子扫描了一下,接着把设备往旁边一放,直接打开了箱子:“啥事没有,就是遗失的箱子,里面都是衣服啥的。”
“靠,谁这么有病把箱子放在了马路中间...”旁边的一个人也骂道:“这是故意的吧。”
“行了,走吧,交给他们派出所去查吧。”这位说完,就转身上了车。
交通很快恢复。
“真的就是普通箱子啊”,燕雨发现自己白激动了半天,她特别想遇到大案子。
“回去查查监控,谁把箱子放这里了”,白松道:“看里面的衣服都是一些日常穿的衣服,还有生活用品,估计是外地人过来玩的,搞不好是迷路了。”
这个事在白松看来真的不叫事,他在旁边直接调取了一下监控,发现是一个人拖着两个箱子从胡同里出来,走到马路中间遇到了车子,为了躲闪松开了手,然后吓了一大跳,走的时候就只带走了一个。
这种事真的挺常见的,上京游客多,历来失物招领的工作也是很多的。金宝街派出所基本上每周都能收到被人拾到的遗失物。
燕雨则有些闷闷不乐,她希望的生活是充满激情的,来派出所两个月没遇到一个大事,就觉得很无趣。见到白松之后,他一直觉得白松肯定是有什么大案过来查,比如说涉及刚刚那个赛马会之类的,可是没想到白松真的就是巡逻啥的,巡逻也完全没有目的性...
白松要是知道燕雨这么想,估计也会有些无语,年轻人啊...
警察这一行,就好像消防,老民警、老消防员最希望的就是一天啥事没有,但是年轻人不是,年轻人都希望有各种各样的奇案、大案发生。
很多人以为白松是来派出所搞案子的,还有人以为他是微服私访、装X打脸的,但是只要白松自己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人,无论走到哪一步,千万不能忘了自己是从哪里出来的。他一个人能做到的太少,想帮到整个警察队伍,那就必须要再回基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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