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你去打药了,瘦猴,你跟着他。”伟哥跟永仁吩咐道。
这麻药8小时打一次,这东西伟哥准备了很多,别说打两天,就是一个周也是够的。当然时间控制的没那么准确,基本上七个多小时打一次。
不能打太多,也不能打太少,打太少了会导致麻醉时间不够,太长了自然就容易直接把人打死。
此时已经打了三轮,船已经在海上开了22个小时了,天色已经很暗了。
“好。”永仁拿着一把针管子,和瘦猴一起下了第一个鱼舱。
傍晚,鱼舱里的味道令人作呕。
把鱼都清理出去了,船在不断地往南走,经历了这么长时间,那股浓郁的腥臭味,除了船老大等人能适应,其他人谁都想呕。
虽然这里面没有鱼,但是这里面常年放鱼,舱壁上沾着的腥臭东西很多,腐烂后味道极为难闻。
瘦猴给永仁打着灯,看着永仁一个个地注射完,接着爬出了这个舱。
“我特么...全程快憋死我了。”永仁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把头伸出了船外,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海上空气。
“我也是...这还用打什么麻药啊,就这几个人,估计都能被熏死。”瘦猴骂道:“这也太味了。”
“这要是夏天,估计我能死下面,怪不得不能把他们放在一个鱼舱里,不然估计氧气不够都憋死了。”永仁接着喘了几口气,这才缓过来一点。
“你说的有道理”,瘦猴表示了认可:“我之前还说为啥不扔一起得了。”
“来吧,兄弟,继续。”永仁开始下第二个船舱。
总的来说,这个活还算是熟能生巧,干多了自然而然就熟练了。
“呼,终于干完了。”两个人从最后一个坑里爬了出来:“那个绑了一身绳子的蠢蛋,我刚刚感觉人都要死了,绑那么紧,人不得憋死?”
“死了也不能松开。”张左这时候走了过来,拿出手电筒往船舱里照了一下,这才放心地离开。
经过了之前拿出来金条的事情,在短时间里,船上的地位陡然发生了变化,张左俨然成为了所有人的头头。
这会儿到了饭点了,两个渔夫给大家做了饭菜,让大家去吃。
人都到了,张左跟大家说道:“大家的担忧我也都知道,我刚刚联系了一下,那边肯定是没问题的。除了船老大一波,伟哥和齐哥你们都在那边也有朋友,我不可能也没必要把事情做绝。大家就和我一条心就行。”
其他人沉默不语。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路线再次换了,绕的路再次变远了一些,目的地已经接近这艘改装过的船的极限了。
这次的目的地,与上一个点又差了几百海里,但是张左依然有人接应。
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也不是任何人愿意看到的事情,这意味着目的地的不可控和张左接下来的行为的不可控。
就连船老大,此时也有些额外的心理波动了。
“我在想一个事情,就是现在还能对外联络的,除了我和船老大,你们能不能对外联络?”张左说道:“我不希望咱们有任何不团结的行为。我带了GPS定位,能确定咱们的位置变化,我希望船按照我说的方位走,肯定能避开所有的调查。”
“我知道。”船老大点了点头。
他已经回不去了,只能期待着一路顺利。
张左先让大家放心,接着又算是吓唬了大家一波,这倒是没什么额外的效果,但是船上的人心逐渐不齐了起来。
晚上十一点多,这边的海域天色有些阴,船上除了张左等人,其他人都处在了阴霾中。
按照计划,明天上午十点钟,就会到达目的地,但是没人知道具体是什么结局。每个人的期望都是好的,远离牢狱之灾,拿到一大笔钱,但每个人心里的阴霾都挥之不去。
此时此刻,就连小年轻,都有了怯意。
渔船的柴油发动机不分昼夜地转着,向前,再向前,对自己接下里的命运毫不知情,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义务。
驾驶舱内。
“老大,我...”大副过来找到船老大:“我有些心虚了。”
船老大拿出烟,抽出来两根,递给大副一根:“这些年,类似的事情,你跟我也做过五六次了吧。”
“六次。”大副点了点头。
“你觉得,岸边那边这样力度去查,咱们有一件能躲开吗?”船老大给自己点上。
“可是以前都是...”大副叹了口气,好像明白了什么,拿着船老大给的烟,也没抽,准备离开驾驶室,快到门口的时候,说道:“再往南走可能有风浪,我去睡会儿,两点过来替你。”
“好。”船长头也没回地说道。
伟哥一个人在船头站着,不多时,齐哥也过来了。
“你和我不一样,我没有退路。”伟哥直接说了这么一句。
他回去就是死,不可能回去了。
“我没有卫星电话。”齐哥哈哈笑道:“真没带。”
“敞亮。”伟哥也笑了:“到了那边,别看我不是好人,我认你这个朋友。”
“好。”齐哥伸出手和伟哥碰了碰拳头:“睡吧,现在休息好,明天上午,我们不能太困了。”
此时此刻,其他的小弟们一样没有睡着。
他们远没有几位大哥那么明白道理,此时也不是听道理的时候,晃动的船舱,四望无涯的大海,这种环境外加一个不知道几何的未来,人心最难预测。
现在也许只需要一个火星,这里就能炸开。
鱼舱里的味道,比下午的时候还要难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从三个鱼舱路过的时候,每个人都会看向外面,这样可以呼吸大海新鲜的空气。
就在这个时候,船舱里,白松逐渐地恢复了一点知觉,他感觉到了浑身的无力,感觉到了这种难受,感觉到了很多。
其实,他一小时前就已经有了意识,但是没有知觉,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了,整整想了一个小时,身体终于有了些知觉,麻药的威力在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