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买了红龙和黑龙之后,张林从中南保镖变成了马夫,每天养马遛马,过了大半个月,他的骑术比顾猛强多了。
听说顾猛要出去游山玩水,张林说什么都要跟着,用一大堆工作条例,规矩命令来据理力争,意思很简单,即使没有马,也要用双腿前进。
顾猛熬不过他,只能带着一个大灯泡来找宫梨。
剧组重女轻男,女生的宿舍在镇北堡客栈里,男生的宿舍在剧组现场的民房里,差别明显。
顾猛没有搞特殊这几天一直住炕。
等了一会儿,宫姑娘出来了,穿着华夏女排同款的运动装,上身白短袖,下身红色运动裤,纤腰丰臀,健美修身。
她披散着秀发,略施淡妆,走到门外时,大方地冲他笑了一下,黑亮的眼眸,微翘的嘴角,全身上下都透着开心。
“梨子,有件事我要跟你道歉。”
顾猛笑着迎了上去。
“什么?”
“我们三个人两匹马,只能委屈你跟我共乘一匹,我带着你怎么样?”
宫梨弯了下嘴角,哪里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那算了,我今天身体不方便,还是不出去了。”
姑娘说完就要朝客栈里面走。
“别介!”
顾猛追上了一步,拉着她的手腕,“没事,两匹马不够咱们再雇一辆骡车,门外就有。”
出来之前,他幻想着怀抱美人,像尔康抱着小燕子一样在野外奔跑,尽情撒欢,但宫姑娘不像小燕子那么单纯,不好骗呐!
阴谋失败的结果很悲催,宫梨骑马,他牵着马,跟个猪八戒似的。
来到堡里的小集市时,他又受了一次打击。
张一谋、顾昌卫、杨凤量几个也在雇佣骡车,准备一起出去游玩。
剧组其它人知道了,纷纷要求组队。
这下惨了,两个人的浪漫变成了一群人的狂欢。
当天人太多,裸车显然不现实,剧组租了一辆小巴车,拉着三十多人一起游玩,还是公费旅游,导致张大导演在剧组里的支持率直线上升。
顾猛也不能搞特殊,只能放弃马匹,跟着大队伍一起上路。
上午转了贺兰山和西夏王陵,下午时间有限,要么去北边腾格里沙漠,要么去东边的黄河漂流,只能选一个,最后大多数人选择了去看黄河,坐一下羊皮筏子。
做羊皮筏子的地方在黄河古渡口,这个时候还没有修建成旅游景点,也没有专门接待游客的工作人员,想做羊皮筏子玩漂流,要居住自己找人。
在黄河古渡沿岸有数百户人家,每家门口都立着一个羊皮筏子。
六个脏兮兮的羊皮囊,绑在一个四方形的木架子上,就像是几个口香糖黏在木板上一样,十分简陋。
剧组来了三十二个人,一个羊皮筏子上可以坐五个人,带上操控筏子的村民。
啪啪啪!
黄河岸边缓流处,七架羊皮筏子一溜地扔在了水面上,村民们招呼着大家上去。
但是看着浑浊的黄河水,深不可测,还翻着浪花,再看看做工简陋的羊皮筏子,很多人顿时熄了在黄河上漂流的念头。
要是羊皮筏子突然散架了,或者羊皮囊突然漏气了怎么办?
大家都是黄种人,掉进黄河里可就看不清啦,现在大家都活得好好的,还不想这么早就回归黄河母亲的怀抱呢!
“都上来吧!”
张一谋顾昌卫几个陕硒人以前玩过黄河漂流,率先上了羊皮筏子,他们坐在羊皮筏子上兴奋地招手。
“来啊,没事的,这玩意儿比船还保险!”
宫梨和随行的女生看到几人在羊皮筏子上摇摇晃晃的,像是随时都要翻船一样,更是连连后退。
“哈哈,顾猛,不敢玩吗?”
张一谋戏谑地打趣道。
顾猛确实有点小怕怕,那天站在塬上,他俯视着黄河,雄心万丈,胆敢肆无忌惮地挑战黄河的威严,真的来到了岸边,面对着翻腾的黄河,他才意识到了自身的渺小。
“顾猛,玩不玩?”
“哈哈哈,顾猛也有胆怯的时候。”
羊皮筏子上,老谋子几人开始使用激将法。
顾猛一咬牙,村民们在羊皮筏子上过了半辈子都没出事,怕个球!
“上就上!”
“顾猛,还是别上去了,这玩意儿看着不保险。”
张林劝解道,他肩负着保护顾猛的责任,理应劝解他远离一切带有危险性质的项目。
“没事,羊皮筏子是黄河上最古老的交通工具,飘了两三千年,要是有问题早就淘汰了。”
他还是登上了羊皮筏子,张林只能跟着他一起上去。
宫梨紧随其后跟了上来,美其名曰体验生活。
“哈哈,梨子,你真是好样的!”
顾猛扶着姑娘上了筏子,拉着姑娘的手也没有松开。
宫梨可能是因为紧张,竟然红着脸没有甩开。
最后一共有二十个人登上了羊皮筏子,其余的人都坐着车在下游等着。
顾猛、张林、宫梨坐在一起,撑筏子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跟孔长旗一样,身材感受,皮肤上长着一些黑斑,老态龙钟的。
坐在羊皮筏子上,初时那种紧张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征服了黄河的快感。
冯虚御风,不胜快哉!
“妹妹你大胆滴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呀头”
很快就有人大声吼起了红高粱的插曲。
顾猛大笑几声,也跟着高声唱了起来。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呀头!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哇...”
顾猛的声音响亮、豪迈,在河谷两岸来回激荡着,听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嘭!”
正唱着,屁股下面忽然传来一点震动,筏子晃了一下。
顾猛连忙闭嘴,问老头子,“怎么啦?”
“哈哈,娃娃放心,只是破了一个羊皮囊,没事的,只要有一个是好的,我都能顺利地把你们送上岸?”
“真的?”
正说着,有一个破了。
“这下呢?”
没等老头子回答,一个浪头掀过来,羊皮筏子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