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虚道长笑道:“令狐掌门与梁少侠论剑法,当世已是数一数二,比之老道强过不少,汤掌门所言甚是。”
汤英颚笑道:“道长所言极是,本来我当直接认输就是。不过我嵩山还有一些压箱底的功夫,今天就拿出来与令狐掌门、梁少侠周旋一二,也可请令狐掌门、梁少侠一展剑法,以饱我眼福。”转向令狐冲与梁发道:“令狐掌门可愿意?”
令狐冲双眉一扬,道:“也好。”
任盈盈笑道:“只要不违反江湖规矩那就行。”
汤英颚笑道:“那是自然,如果二位不愿意,那认输就是。”又看着梁发道:“如此看来,梁少侠也是没有意见了?”
梁发笑道:“也好。”
汤英颚手一拍,笑道:“我嵩山有个剑阵,也请风前辈的传人品评一翻。就请方丈、道长、帮主做个评判。”
方证、冲虚、张副帮主相视一眼,张副帮主笑道:“既然岳先生、左先生看重我三人,那我三人今天就做个见证。还望二位以武林大局为重,只论高低,不论生死。”
此时,从后面刷的转过来七个人,站成一排。为首一人道:“久闻令狐掌门深得风前辈的真传,我七人不揣冒昧,还请指教一二。”
旁边观阵的几人眉头微皱,相视一眼,都是看向了令狐冲。其他各派之人神色不一,不过多数对嵩山如此做法都是不以为然。
任盈盈在令狐冲耳边轻声说道:“小心一点。”令狐冲点点头,拨剑上前,站到了七人对面。
为首之人双手恭敬施礼道:“我七人自知不是令狐掌门的对手,只是心羡风前辈剑法,故而抖胆请教,还请令狐掌门手下留情。”
汤英颚笑道:“令狐掌门,他七人虽然习得阵法,比之风前辈所传剑法,去之甚远。念其七人痴迷剑法,又敬幕风前辈的风采,还请手下留情。”
旁观的各派弟子,见得还未比试,嵩山派已是一副不是对手的模样。看那七人毕恭毕敬的样子,那象是武林中生死比武,倒象是晚辈向前辈请教。人人心中都是不解,却个个默然不语。
就见得七人齐齐拨出剑来,为首之人笑道:“令狐掌门,我七人布好剑阵,请掌门指点。”说完,另外六人也是齐齐拱手施礼,直若请武林前辈指点一样。各派弟子不由窃窃私语,心中诧异不已。
七人缓步而行,四面围定,手中剑或高或低,或在前或在后,脚下缓缓踏步,转动起来。慢慢的脚步越来越快,手中剑齐齐一顿,忽然之间七把剑都是一颤,人人一幻为三,二十一个剑头已是袭向令狐冲。
旁观众人齐齐一惊,这七人每一个都是江湖好手,比之十大门派掌门尚有差距。可这一剑三出,攻稳守固,七人合力之下,却是有如一剑道绝顶高手,威势暴涨。
众人就见得令狐冲隐在肘后的剑光芒一闪,同时脚下步伐闪动,就听得呛啷啷响声不绝,七人的剑势一挫,都是收了回来。然后就见令狐冲似乎随手数剑,一劈、一刺、一扫、一撩、一挡、一转,一挥,七把长剑相互撞击,然后就见得奔行的三人,或是咽喉凑了上去,或是胁下要害直顶剑尖,或是膻中大穴要撞向同伴的长剑。另外四人急忙挥剑相攻,以图救助。
旁观众人都是行家里手,各派的精英弟子;自然对武艺一道深有研究。此时个个看得是目眩神迷,好似色鬼看到了绝色美女,老饕遇见了无上美味,如渴马得甘泉,似寒鸦遇温水。
众人就见得令狐冲手中剑信手而挥,脚下轻松踏步;那七个人手中长剑狂舞,脚下双腿急奔,头上汗水洒落,喘息之声大作。七人圈子越转越大,脚下步伐渐渐散乱,手剑中也是有快有慢。
此时所有人都是看出来,这七人根本不是令狐冲的对手,若不是令狐冲手下留情,早已落败。众人相视数眼,心中暗暗惊叹。开始时见得嵩山派出七个好手,组成剑阵,与令狐冲一人相搏,还心中对嵩山不屑,此时已是纷纷改观。就这七个人,当世任一派掌门上去,恐怕都是不敌。可在令狐冲的剑下,犹似顽童。
任盈盈笑吟吟的看着,妙目转动,看了看嵩山众人,抿嘴一笑。岳灵珊、宁中则相视数眼,神色复杂。
汤英颚等人相视一眼,脸色沉重。想不到风清扬所传剑法如此厉害,令狐冲根本还未展开剑法,只是用些基础剑法,已是尽破七个江湖好手所组的剑阵。
众人又看了半刻钟,这七人已是奔行了一刻钟有余,眼看着七人越跑越慢,有数人摇摇欲坠,忽然就听得呛啷数声,有三四个人手中剑已是被令狐冲挑飞了出去。更有二人扑通一声,远远的跌出圈外,摔倒在地,喘息不已。却是急奔快有两刻钟,内力消耗太大,体力不支。
为首之人忽然长剑往地上一扔,道:“令、令狐、掌、掌门,我们不是您的对手,这场我们输了,多谢令狐掌门手下留情。”
旁观众人对此人也是暗暗同情与敬佩,心知若论单打独斗,就凭刚才比试中展现的剑法、轻功、内力比之大多数人都是强过不少,只怕自己多有不及。只是这令狐冲太强,果然是连武当冲虚道长都佩服的剑法高手。
令狐冲笑道:“七位光明磊落,乃是响当当的汉子,令狐冲佩服。”
张副帮主和冲虚道长、方证方丈轻语数声,转头笑道:“令狐掌门好剑法,果然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剑法高手,佩服佩服!”又看向左冷禅、汤英颚笑道:“目前看来,华山却是赢了第一场。”
左冷禅笑道:“确实如此。”
张副帮主笑道:“那第二场如何比?”
汤英颚笑道:“岳先生与左师兄约好了,是放在第二场,还是第三场比试?”
岳不群笑道:“岳某随左兄之意,左兄想放在第几场?”
左冷禅笑道:“你我不论前面胜负如何,总之是要论道一翻的,就放在最后一场吧!”
岳不群笑道:“也好。那第二场就由发儿上吧!”
梁发微然一笑,上前数十步,来到场中,笑道:“那位前来赐教?”
左英飞上前数步道:“下面这场我肯定是要参加的,只是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梁发双眉一挑,道:“请讲。”
左英飞道:“梁少侠也是深得风清扬前辈的真传,一身功夫还在令狐掌门之上。”说道此处语声一顿,众人不由得都是打量梁发数眼,心中暗暗思量。就听得左英飞又说道:“所以我也要以剑阵向梁少侠讨教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