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忽然有了兴趣,就算说谎的人说的不是真话,事情也开始变得有意思了。平常发生的一切已经让他厌倦,唯有这种猎奇的、出格的故事,才让他心中稍有振奋。
“是谁人杀了他?”
“是我的夫人。”
神王心中的好奇越来越强烈:“为什么?”
说谎的人笑了:“哈哈,说实话,这么多年,我也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只是从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她一直说这孩子是鬼,是索命的恶鬼,后来我出了一次门,她就把孩子给杀了,活埋。”
神王没有感情地说道:“真可怜。”
“我把他挖出来的时候,他蜷缩着,像是一只西瓜虫一样。”
“你的夫人呢?你杀了她吗?”
“没有。”说谎的人滑腻地笑着,“我砍了她的双手,把她赶走了,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神王歪着头,似乎还觉得有些不过瘾:“就这样吗?”
“就这样了,我还能做什么?毕竟是我的夫人,我还能做什么呢?我可是很喜欢那个女人的,我是个心软的人。”
神王忽然感觉有些厌恶:“我不知道让你们来到这里,是件正确的还是错的事。”
“如果我们能,我们也不会想过去,我们也没有办法,事情不是你或我们能阻止的。”
“真奇怪。”神王打了个呵欠,“我竟然觉得你今晚说的话都是真的。”
“呵呵,我从来不说假话。”
神王挠了挠脖子上的肥肉:“你们只有六个人来吗?”
“大概吧,呵呵。”
神王叹息了一声:“我已经快要不认识我的孩子们了,我的孩子,已经开始预谋背叛我了,我还没有死。”
蜥蜴眼吸溜吸溜地转着:“这不是一件值得伤心的事情,你还有些年头能活。”
神王笑了:“今晚你竟然说了这么多好话,真让我震惊。”
“我说的都是实话。”
神王笑了一声:“漂亮的话总是让人觉得开心,我今晚大概能睡个好觉了。这件事还是交给别人去办吧,我已经不像是几十年前那么狠心了,我的儿子......”
就在此时,神王忽然发现,另一边的人头眼神变了,原本呆滞无光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这双眼不属于其他五个人任何一个人。
神王注视着那双眼,那双眼也冷冰冰地看着他,神王觉得那双眼像是一根冰棱,一瞬间刺穿了他的心肺。
神王警觉地坐了起来:“你是谁?!”
在这句话问出的瞬间,那双眼恢复了原本的茫然和呆滞。
神王心有余惊,看向说谎的人:“他是第六个人?”
那双眼转了很久,才用一种诡异的音调问道:“刚才还有其他人吗?”
戟狼踏着雨,来到了露台之下,露台上的灯还亮着,他知道那里藏着一头怕死的猪,现在,这头猪不知道又要交给他什么事,大概除了杀人,还是杀人。
说谎的人没有走,却一直也没有再说话。
神王很久之后恢复了平静:“说点别的事情吧。”
“你是指故事?”
“都可以。”
“天真的人给你讲过很多了,不要贪得无厌。”
“孩子嘛,总是说的不够明确。”
说谎的人问:“你还要什么答案呢?”
王小年站在擂台上,仰头看着天,心跳有如擂鼓,吕霜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下来。”
王小年想到宁天霄给他比的那个“十”字,悲壮地摇了摇头。
吕霜:“你下来,我自己也能赢。”
王小年咬了咬牙,说道:“不!师兄,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战斗!”
吕霜诧异道:“你在说什么屁话呢,快下来,你进凌云宗之后除了扫地学过用剑吗?”
吕霜的年龄看起来比王小年小得多,这一副场面,就显得有些滑稽。
王小年:“你瞧好了!我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又扫惯了地,我没来凌云宗之前也是学过一点武艺的!”
吕霜的脸抽搐了一下,宁天霄站起来说道:“吕霜,下来吧,相信你师弟。”
宁天霄的话平平淡淡,丝毫没有一点担忧的意思,上台的大汉心里听得却是七上八下,难道说这王小年,真的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王小年搓了搓手,心里同样也是七上八下,乔重光为了给他壮胆,大叫了一声,站起来把自己的刀扔了过去。
王小年接住了这把重刀,十分豪爽地扔了刀鞘,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算是输,也要输得潇洒一点,就算是给吕霜节省一下体力。
他只是有点后悔,答应宁天霄这个要求之前,没有跟他谈好条件,至少要保证自己四肢健全地下台去吧?
王小年握住刀,中气十足地大吼一声:“来啊!”
“你爷爷来了!”
使双锤的大汉把双锤一撞,王小年只觉得自己眼前火星四溅,耳中有若雷霆炸裂,顺带着,他感觉自己也快要裂开了。
王小年双手持刀,把刀往前一推,撞在重锤之上,只是一撞,王小年就觉得自己手臂快要断了一样,巨大的震颤感传到自己的双臂之上。
王小年心想要不自己躺在地上倒地装死得了,反正这十万金现在已经到手,就看到宁天霄对他竖了个中指。
表大伯无比担忧地“哎呀”了两声:“这可如何是好?要不下一场我上吧?”
王小年不断用刀接锤,节节败退,只有“十万金”这三个字,还支撑着他没有滚下擂台。
他头上已经满是热汗,身上却是冷汗淋漓,使锤大汉的双手没有因为他不是吕霜而稍有保留,每一捶都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王小年已然力竭,但是壮汉却是一路高歌猛进。
“这把刀可是皇帝赏赐的。”宁天霄不咸不淡地说道,“我倒替乔重光心疼这把刀。”
擂台上,王小年忽然大吼了一嗓子,这一嗓子把对面的双锤大汉吓了一跳,整个人愣住了。
王小年忽然猛地跳起,扬刀便劈,刀风刚劲,有如烈火入林!
顺章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踢了踢腿,又活动了一下脖子,该他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