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根啊!你这要了温度可就没有风度了哦!依我说,你穿着一件衬衣去,那才是最帅的。”看着小根裹着一件厚外套出来,就要跟爸妈一起往外走。大根连忙喊着小根,故意出着馊主意。
小根那个气啊!可又不敢怒怼大根,万一这家伙再说个改变爸妈决定的话,可就得不偿失了。
小根只能转过头,指着大根点了点指头。忍声吞气的不和自己哥哥计较,以“终身大事”为重而去。
爸妈招呼大根关好大门,打着电筒,带着小根扑进寒风之中。
山区小镇街道,这个时候真的是冷冷清清。只剩一些店铺的屋子里还亮着灯,但都清一色的半掩着门,让烧着炭火的屋里能暖和些。在没有路灯的街道上,在那些顺着门缝透露出来的余光照射下,多少有点与村上漆黑的道路不同些。
时间过得依旧那么缓慢,寒气却从脚底直往上钻。小根都感觉到脚底那冰冷,正一点点往腿上爬。
他有些后悔,怎么不穿着老妈做的棉鞋出来。这大晚上的,谁还能看到自己脚上穿的是什么。但幸好老妈逼着自己拿了件厚外套,裹在身上还能留住一点体内的温热。
九点、九点十分、九点十七……
这时间比蚂蚁爬的还慢,慢的让林小根双脚有些冻的麻木起来。他只能不停的跺着脚,这样让脚暖和些。把不时看时间已经冻的冰凉的手插在口袋里,脑袋缩在衣领里,这样才能感受到有一丝热气。
林忠诚夫妻俩这会也好不到哪里去,手放在胸前拢在袖口里,来回不停的走动着,不让自己身上太冷。
“俺姐她们坐的车怎么还没到啊?”小根有些焦急的问道。
“不是你催着早点来,怕见不到人家丫头一样!现在知道来早了,挨冻了?”在夜幕中的韩辛茹没好气的反问着小根。
“我没说来早了,我说这时间怎么感觉过得这慢!”小根根本不敢搭茬老妈的前半句话。反正天黑,老妈也看不见他的脸红。
“等下他们回来下车时,记得把那丫头指给俺看看。”韩辛茹招呼着小根。
“妈,你说啥?我怎么听不懂啊!”
“你这个死孩子,你还瞒着俺和你爸是吧?那行,等会你姐她们回来了,俺让你姐对人家丫头说,你现在还小,俺们不同意你俩来往。”韩辛茹拿
出杀手锏。
“妈……我到时指给你看还不行吗?我和她每次就是同学间互相聊聊家里和外面的情况,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乖宝宝林小根,听到老妈以不让二人来往为威胁,小根只好如实招来,但否认是在谈恋爱。
“俺们想的是哪样了?俺可跟你说,你现在还小,就算你俩都看上了眼,那也只能当亲戚走着,别学人家胡乱来。人家爹妈养她到这么大不容易,也得让她帮家里做几年活了后,你们才能在一起。”
林小根听着这话,怎么觉得不是自己老妈讲的啊!他可记得,当初知道自己和陈洁有些意思的事时,老妈好像恨不得教自己,立马就能跟陈洁生米做成熟饭,然后把人家娶到家吧?怎么这会又……难道他们看不上程洁?
“我的老爸、老妈啊!你们也不看看俺家这啥条件,能有一个这么好的姑娘看上我,那是我的福气啊!你们不帮着我,可也不能这样横加干涉我们的自由吧?我这要不抓住人家,以后我可真是会成光棍的啊!”小根真想把这番话对老妈说说,可他却没有这个胆。
“面对着大青山
我光棍发了言啦
打了一辈子光棍
我多活了几十年啦
光棍要喝酒呀
光棍要抽烟
光棍的好处啊说呀说不完
看到了你们搞对象
我眼红不眼馋啦
看到了你们生儿养女
多么的讨人嫌啦
光棍有洒喝呀
光棍有烟抽
光棍的零花钱啦
花呀花不完……”
这首迟志强的光棍乐,林小根可在上学时就会唱。但他看到附近几个庄子里那几个光棍的邋遢样,他可不愿自己一辈子做光棍。
“这歌是骗人的!只有傻子才愿打光棍!”歌虽好听,可小根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傻,真的相信这歌词里说的好处。
这会听到了老妈的警告,小根就想到了自己认识的那几个光棍的模样。
“妈,我和她现在还只是同学,所以没跟你们说。我俩真的有……有那个意思,肯定会先对你们讲的。”小根为了以后的半生幸福,不得不屈服于老妈。
“算你还懂事!趁这没事,你快跟妈讲讲,那个丫头写信给你,都跟
你说了些啥?”韩辛茹这会居然“得寸进尺”的问着小根。
“这是怎么回事啊!老妈,这是个人,个人你懂不懂?虽说你是我妈,但不能让我啥事都对你说吧?”林小根心里在绝不低头的咆哮着,可嘴上却不敢透露一点这样的想法。
“妈,我和她还能说些什么啊?不就是写些她在外面看到新鲜的事,我在家里做些啥。你以为像两个人说话,想到啥就说啥啊!要是那样,那还不得写本书?”林小根避重就轻的回答着老妈。
“她就没说其他啥?比如说……她回来了要找你一起去玩,要不让你去她家啥的?”儿子还小,另外做老妈的有些话也不好直接问。韩辛茹这会打着哑谜,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明白意思。
“嗯,她说了,等回来约我到时上街看看。还有就是让我个子长高些,过了年也能一起出去打工,不能总是在家靠爸妈养活着。倒是没说让我去她家,她说要是让我去她家,这样她爸妈会说她。毕竟是个大姑娘了,带个男的去自己家,别人看到了会说闲话。”好孩子林小根,这会倒是非常诚实的招供着。
韩辛茹听着儿子说的,心里对陈洁这个丫头有了一定的认可。听她对小根说的这些话,倒是个会过日子的丫头。也不像有的丫头那样,出了两年门后,就没羞没臊的了。自己家未来的儿媳妇,怎样也不能是个不懂事的疯丫头。
老爸林忠诚倒是在一旁没说话,抱着他的烟袋边抽边听着小根母子俩的谈话。
“这辆车是不是?看着是大客车,还真有点像!爸,妈,你俩在这等着,我上前好好看看。”看着一辆车亮着大灯正慢慢降下速度,小根赶紧上前几步,想看看是不是姐姐她们坐的车子到了。
“小根,是的吗?”看着小根对着停下来的车仔细看着,韩辛茹从身后追上来问。
“不是的!不是从俺姐他们那个地点回来的车。妈,你别急,俺姐他们现在也应该快到了!”小根劝着老妈不急,可自己心里却有些急着。
“不是的就还到那背风的地点站会吧!站在这里正是风头上,浑身吹的都冷。”看着车子上的人都下来完了,跟着从黑暗中走出来接他们的家人一起,又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中后,韩辛茹招呼着小根。
等待越长,夜色越凉!
这句话用在此时,最适合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