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肖战的连问,周渔的嘴角略微抽搐了下,诧异中还有些愕然。
荡魔司,锦衣卫,这么厉害?
方才可是来了一发剑芒与刀光的生死对决,此时一路追逐,这片刻间,竟已猜对了所有。
“是逆推吗?”周渔看着沉稳干练的肖战,目光微微一眯。
若此人真是出自荡魔司,以荡魔司的情报,加上师叔所在的紫阳观也常派遣门人子弟与之合作,猜出我的来路不难。
但我不承认,他就只能试探。
但沉默的结果,就是会迅速激化现在看似和谐的气氛,这不是周渔想要的。
毕竟他来是解决问题,而不是找麻烦,但先天武者难求,如今他要下山历练,以后或许要与之争锋,眼下却是一个提前锻炼的不错目标。
“你是否是荡魔司之人,你说了不算……我曾听师门前辈所说,大夏王者荡魔司巡天命镇人间,其内多有奇人,外出巡使更是本领非凡,如今贫道倒想见识一下。”
“果然是为河神祭祀一事而来。”肖战看着周渔手中出现一柄青冥长剑,目光一缓。
方才周渔话语虽有寻战之意,但却也从片面证明了他的来意和身份,这让他心下一松。
“好。”肖战当即点头,拔出钢刀,向周渔挥杀而去之时,高声应道。
“此番比斗只较技。”
名为比斗实则试探,试探双方是否所言属实,也试探双方是否有本事在此事之中,具备合作的资格。
砰!
长剑与钢刀刹那碰撞,火光随着两人抽身而退一闪即逝。
“久闻修仙之人,剑道称最,如今肖某也想见识见识。”感受着刀身传来的凌厉劲力,肖战嘴角一翘,体内热血沸腾。
“喝。”一声大喝,周渔只感觉肖战全身好似烈焰升腾,一股迅猛之意狂涌而起,却偏偏敛而不发。
钢刀劈砍而来,空气扭曲,恐怖劲道如霸王在世,轰杀而来。
“常听道基之下,武道意志最强,可断修士灵识,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周渔目光放光,被劈砍在半空倒退的身体一转,脚蹬树身长剑一扬,一股青白之气似光如电,流转剑身煜煜生辉。
“再来。”
嘭!
脚下大树之身凹陷,有气息荡开,周渔一计天外飞仙,凌空虚度而来。
剑身与人,似合二为一,调动天地自然,风出无声,叶落无根。
“来的好。”肖战看着眼前一击,战意更凶,钢刀挥舞,野战八方,有无形刀其肆虐八方。
轰隆!
下一刻,猩红刀气与青白剑气在半空碰撞,有肉眼可见的圆形气浪,在半空一顿随后猛然扩散而开,卷起落叶随着凌厉剑气向四周扩散,直达十丈。
哗啦啦!
被切割成支离破碎的绿色树叶从半空飘落好似雪花,但掩盖不住两人炯炯有神的目光。
“此番试探,到此为止,如何?”肖战看着周渔身前三步外被强制分成两处,散落不堪的刀痕,朗声道。
“可。”周渔收回肖战身后被霸道刀意,切割的支离破碎的剑气之网,亦点了点头。
“武者常年生死搏杀,意志果然坚韧,二道刀气就能劈开我三道剑气,或许有形剑光之后的剑罡之境,便落在其上。”
“修道之人感悟天地自然,凝天地之威,果然不假;其剑气被我劈散居然还可分化我的刀意,的确另有神妙……果然宗师之境与道基之境,殊途同归。”肖战收刀默然沉思。
“不过修道之人得天独厚,此人如此年轻就已达先天后期之境,不像我辈武者唯有奋起直追,方才有踏入武仙之路的机会。”
两人此番交手,虽看似凶猛,实则都留有余力,但仅仅如此,也能看出各有千秋。
“贫道周渔,此番确实奉师命来调查河神祭祀之事。”
一炷香后,两人来到一处半山腰,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捕头王虎正与村长李三淮,陪着申道人,巡视河道。
“这么说,此人不过一练气四层,却断言能解决连你们紫阳观弟子都无法查探到的河神?”经过一番情报交换,此时肖战闻言,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而且听你口中之意,似乎还有另外一个救人的河神?”
“如若你们官府调查属实,河谷村果真在生人祭祀之事前,就有拐卖人口一事,为了防止事后罪孽恶化,那么生人祭祀恐怕就真的多半是为了鱼目混珠,好让此事变得有情可依了。”周渔也凝眉沉思道。
“既然如此,那虚假河神恐怕多半与这道人有关,就不知道幕后主使的目的,是否只是如此,还是另有其因。”
“此事,我荡魔司定会一查到底,此番还请周道长多多援手。”肖战说道,那申道人他虽不惧,但仙道缥缈,种种神奇术法,却不能让他无视。
毕竟捉拿妖人,是建立在朝廷法度上的,若无证据,他们也不能随意将其打杀,否则那些仙道宗门虽不会插手人间之事,但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妖邪祸乱,乃我辈修士大敌,肖道友尽管放心,况且我紫阳观享受朝廷便利,也自当庇守一方。”周渔点头道。
“如此就多谢了……后日便是河神祭祀之事,就不知此前那小巷之中控蛙之人,在得知有我等隐藏后,其幕后之人,是否还能稳坐磐石。”肖战说道。
“想必是不会了。”周渔期望道。
……
河谷村,某处民居之内。
“混账,你竟如此不慎,居然引来朝廷窥探跟踪,还动用道长赐予的灵符。”
“二叔,这绝非小侄无能啊,谁能知道官府明面上派遣三人,暗中竟还潜藏二人,说不得就是三伯联通官府,想借机除掉我等,以好将拐卖儿童之事,趁此推的一干二净。”李魁颤巍巍的跪倒在地,向面前拄着拐杖的高瘦老者解释道。
“哼,此事不用你提醒,李三淮心思之毒,我岂会不知,本想在等几日,可如今他既然可能已经察觉,那也就不必在等了。”李长春哼声说道。
“起来吧。”
“多谢二叔,不知二叔准备如何去做?”李魁大喜,低头哈腰连忙问道。
“他不是请了衙门的人吗,那就死在衙门手上好了。”李长存目光撇了一眼本家侄子,眼底带着丝不屑的鄙意,说道。
“你且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