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为了安置这些新移民,吕文斌与胡子昆等官员,按照李昕的嘱咐已提前作好了许多准备工作。像各类生产物料,诸如麦种、农具等物皆为从济州岛运来,而耕牛则是就近从日本国购买,以每五户人家一头,分别发放。
这些耕牛,每头值价约四五千华币,日本人地方不收华币,于是吕文斌便以同样价值的铁器或其他生活必需品,与靠近北庭府的日本陆奥国进行交换的,结果双方皆大欢喜。
吕文斌带去的铁器在此时的日本可是售价十分昂贵,因为此时的日本冶炼技术不过关,所产的铁器质量很差,根本不能与中原出产的铁器相比。
据史书记载,古时的日本,连铁针都要从中国进口,才能满足需要,由此可见一斑。
因为铁器在日本国售价极高,故吕文斌用了很少的商品就换来了所需的耕牛。
在北庭府这样的苦寒之地生活,颇为不易。基本上一年之中,只能在短暂的无霜期里种一次春小麦,约在农历八月中旬时收获,其余的时间,因为天气过于寒冷,都难于栽种作物。所以,这批移民百姓现在到来,要抓紧时间开垦荒地,建造居所,争取在开始下雪之前,完成这些准备工作,然后才能在明年开春后,播种春小麦。
考虑到这些移民的生活条件,将比内地要艰苦得多。李昕特意规定,移民们所需的麦种、农具、耕牛,全部为免费发放。而从现在到明年此时,这整整一年的时间中,皆由李昕按供金钱,以每户人家每月一千华币为标准,进行分放,以确保这首批到来的移民,吃饱穿暖,生活无忧。
而这些移民,他们新组建的村落,也与内地农村一样,每十户人家,设一名甲长,由年长且品德端正者担任,平时由甲长负责保管耕牛,分发农具种子,以及协调这十户人家之间的日常冲突,传达上官命令,督促纳税等事项。十甲为一村,村长暂时先由这十个甲长共同推举一人来担任,十村为一镇,镇长由府里任命。
接着,北庭府知府胡子昆,对这些移民下达规定,告诉他们,从明年开始,总共三年的时间里,皆免除一切粮税,直到三年期满后,才以每亩土地年收成的一成为基准收取粮税,一年收一次,永不更改。
胡子昆的谕令,让一众移民百姓极为欢喜。
这些没受过任何教育的百姓,心下却也立刻算计得清楚,在这北庭市种麦,虽然一年只能种一季,但土壤肥沃,麦子产量绝对会比内地高出不少,一亩地至少能产一石麦子。这样一来,一年最少可以收获40石麦子,而若按一成收税每年就只需交粮税4石麦子,可余下36石麦子自已食用或转卖,并且还有整整三年的免税时间,这样的条件,还是很优惠的。
原来对于来北庭府定居,颇为畏惧的移民们,现在均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望。
赵一柱一家人,此时更是充满了干劲,他们在这授予自已的40亩荒地中,辛勤拓荒,清理翻耕土地,同时开始抓紧时间,利用李昕免费提供的建筑物料,营造自已的房屋,让一家人得以正式在这块遥远而陌生的土地上定居下来。
九月底时,在第一场大雪下起的前两天,刘大柱一家的新居正式建成,此时,40亩土地也早已开发完毕。
在新居落成的一天,全家人欢欢喜喜摆酒庆祝,温暖的炉火,映红了每一张笑脸,每个人眼中都是满满的期盼与欣悦。赵一柱一家人,都从心中感觉到,似乎在这一刻,这个自已以前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北庭市,已经开始与自己真正的血脉相连了。
在燕京参加完兄长婚礼的李青凌休息几日后便独自带着几名亲卫往福建而去,他现在就读于福建大学也就是原福建崇文院,如今他还是大一,等今年入秋之后便会进入大二。
李青凌是李昕跟茂德帝姬赵福金也就是现在的大唐德妃的儿子,在李昕一众儿子中排行老二,李青凌从小就喜欢读书,什么书都看,不过最喜欢看的还是小说,特别是武侠小说,对于“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思想他是最崇拜的,当然也因为看武侠小说的缘故,他对于武术也很感兴趣,没少让曹龙等禁卫军将领教他武术。
在临安上了六年小学后,对于选择哪所太学继续学习他是有过一段纠结的时光的,李青凌不是一个特别果断的人,面对如此多的太学他犹豫了不知道该选哪个好,按他母亲赵福金的意思是想让他去崇文院,因为崇文院是教授儒学以及一些治世学问的太学,那时候李昕就已经将继承人的选拔方式让梁红玉通知众人了,在得知李昕不会按嫡长子继承制来选拔继承人的时候,赵福金的内心当然会产生想法,不用嫡长子继承制,那说明自己的儿子也有机会,故赵福金是想让儿子去崇文院学习治世之道的。
赵福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李青凌后,李青凌是犹豫不决的,那时候他还没想好自己将来要干什么,虽然受到“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思想的影响,他也想为国家做点事,但是对于将来能否接过父亲的权柄执掌国家他心里是没底的,毕竟那时候他才十二岁,思想上还比较稚嫩,他不知道自己能否通过父亲的考研,或者说
他对自己信心不足。
纠结到最后,李青凌去找了姑姑李婧倾诉,李婧调出来了李青凌小学的成绩档案,发现他数学成绩一般,而历史跟儒学成绩都比数学要好,看过档案后李婧又问了他几个问题,得知李青凌对于医学跟新闻不感兴趣后,于是李婧也建议他去崇文院,因为除了医学、新闻、崇文院这三所太学,其他太学对于数学的要求都比较高,其实这三所太学对于数学也有一定的要求,只是标准没有那么高罢了。